分卷閱讀30
,一切都趨于明朗,生活正逐漸走向兩人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美好軌跡。隨著月份漸大,安凡的孕期反應終于趨于平緩,失眠、焦慮、惡心等種種癥狀都有所緩解,盛銘卻從來放不下心中的那根弦,事情去了一重還有一重,但兩個人一起倒并不顯得艱難。房間里給寶寶配備的嬰兒房準備完畢,晚上的變成了兩個人扒拉著字典找名字,冷意漸重,這一年就這么悄然走到了末尾。盛銘雖然自己在外開公司,并不靠家族扶持,但說到底也是家里的長孫,明面上的規(guī)矩需要過得去,年宴不得不回去。安凡懷孕七個月了,這段時間他的肚子長得很快,穿再厚的衣服也掩不住了,站一會兒就腰酸得不行,腿部也盡是浮腫。盛銘想換個郊區(qū)的住處,這樣外面人煙稀少,可以帶著安凡外出也不怕被人看見,安凡知道他是顧及自己的心思,但不想再這樣折騰著添麻煩,二人商議之后,每天晚飯后會下樓散會步,只是必須得有盛銘陪同。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盛銘又害怕他被冷風吹到,這些日子也不怎么帶人下樓了,在屋里做些室內(nèi)運動。盛銘先給安凡做了飯,看人乖乖地吃了,安凡最近的氣色不錯,臉頰上也有了些rou,盛銘在他吃飯的時候就坐在旁邊看他,嘴角噙著的笑意在燈光籠罩下顯得異常柔和。臨出門前盛銘再次囑咐:“外面太冷了,別自己下樓,想出去的話我回來了咱們再下去。”安凡笑他嘮叨,自己并不是個愛往外跑的性子,倆人都清楚,盛銘說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即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盛銘也得翻來覆去把它掐滅在搖籃里。盛銘看著眼前的人,明明只是出去吃頓飯幾個小時就回來,卻怎么也舍不得,抱著人親了又親黏糊得厲害。最后還是安凡看時間不能再拖了開口催促,他才松開人,重新囑咐了一遍注意事項,什么等他回來再洗澡啦,水杯放在床頭啦,走路要小心啦,有什么事千萬打電話啦。安凡笑著一一應了:“我就在床上睡覺可以了吧?”盛銘這才滿意了,把人塞進被窩里,又在他唇上蹭了蹭,親了口他的肚子:“寶寶,爸爸走了,別鬧mama啊?!?/br>等盛銘走出去,即將關上臥室門的時候,之前還笑話他的安凡突然喊了一聲。盛銘把門重新打開一點:“怎么了?”“早點回來。”安凡說完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但這段時間倆人幾乎時時黏在一起,再加上盛銘剛剛跟要分開多久似的絮叨,讓他也生出了一些不舍。盛銘眉眼間透出笑意,安凡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嗯,知道了?!?/br>冬日的天黑得很早,外面已經(jīng)燈火通明,小區(qū)里也掛了不少紅燈籠,偶爾傳來鞭炮聲,安凡靠著床頭,看著外面熱鬧的夜,雖然只有一個人,卻并不覺得寂寞,心下生出幾分安寧與靜好來。盛銘實在是被嚇怕了,幾乎是一分一秒也不能看不見人,偶爾離開也要宋立過來看著他,這次本來也是打算如此,被安凡攔住了。畢竟是大年三十團圓夜,叫人家來陪著自己安凡總覺得過意不去。而且,他其實覺得盛銘對他實在是過分緊張了,但因為自己之前“罪行昭彰”,所以一直以來安凡對盛銘的這種另類掌控欲縱容得很,順從著他有點過度的保護欲。他喝過床頭上冷得正好的水,現(xiàn)在沒什么困意,便順手摸過床邊的字典翻看。隨著月份漸大,盛銘開始考慮給孩子起名的事,只是翻來覆去定不下來,這世上美好的字詞太多了,濃縮到兩三個字里怎么也塞不下,怎么都嫌不夠。手邊的手機震顫了一下,是盛銘的信息:“在做什么?”安凡啞然失笑,認真地回了:“在看字典,你好好吃飯,別老是分心看手機?!?/br>過了不到半分鐘,盛銘回過來一個省略號,后面加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安凡一看,一個人在寂靜的房間里笑出了聲。他想起前段時間剛看到的一個詞——悶sao。盛銘簡直屬于那種不浪則已,一浪驚人的類型,越來越能放得開也越可愛。安凡在輸入法自帶表情里找了半天,想發(fā)一個摸頭的表情過去,突然大門口傳來敲門聲。安凡皺了皺眉,把手機放下,側耳聽了一會兒。家里除了宋立和江塘基本上沒有來過外人,他懷疑是不是有人敲錯了門,只是聲響連續(xù)不斷,一直不停。安凡下床去了玄關處,他留了個心眼,先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去,只一眼,他徹底愣在原地。外面的人是秦司德。自從被秦司德賣到貓夜后,安凡再也沒見過秦司德。盛銘說他幫秦司德還了賭債,安凡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經(jīng)歷了那些事對秦司德只剩下咬牙切齒的恨,并不在乎他的死活,也不知道他的死活。只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他遠離那些過往久了,恨意也趨于平緩。他想把往事拋于身后,開始新的生活,但當往事主動地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發(fā)現(xiàn)有些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忘不掉。安凡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連肚子都被牽扯得有些痛起來,他伸手扶住旁邊的墻才維持住身體的平衡。門外的秦司德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敲門聲停下了,變成了他的說話聲。“安凡,我知道你在。叔叔以前混蛋,對不起你,叔叔知道錯了,也已經(jīng)改了。”“我很后悔對你做的事情,我也對不起安和還有你mama?!?/br>他的聲音低沉,隔著厚實的門板聽起來影影綽綽并不是多么清晰,里面滿是愧意,到最后已經(jīng)帶上了哽咽。安凡再次看出去,對上一雙痛苦的眼睛,那里面是真切的后悔??墒怯惺裁从媚??當初秦司德把他賣了的時候也是這些話,他那時候的眼淚也不一定是假的,不還是任由那些人把他帶走了嗎?他深吸一口氣,把門外的聲音甩在身后,慢慢地朝臥室走去,秦司德的下一句話突然讓他停住了腳步。“我今天來只是想把安和當初留的一些東西,親手交給你?!?/br>安凡的手指狠狠摳著墻皮,指甲被擠壓出一片白。安和啊,這個名字離他太久了,很多年沒人能和他說一說安和了。他和秦司德終究有著別人無法替代的特殊聯(lián)系,那是對他的親人的共同記憶。“我明天就準備離開這里了,在S市那邊找了份工作……”秦司德還在繼續(xù),安凡忍得心臟悶痛,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是什么?”秦司德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回答,表情欣喜了一下,又壓回去,變成了小心翼翼。他舉起手里的一個小盒子,湊到貓眼處以便安凡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