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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傲氣,目光在韓子月的臉上停留片刻后,便策馬疾馳而去。看向那離去的背影,韓子月不由眉心緊皺,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救自己,更不明白為什么救了人之后便不辭而別。然此刻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便將目光收回在周圍尋視。遍地的尸體,護(hù)送和親的兵勇一個都沒有幸免遇難,韓子月不由倒吸口冷氣,在檢查了所有的尸體,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寧飛時,韓子月的腦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第五十五章寧飛是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痛醒的,努力睜開被血漬粘上的雙眼,可眼前卻是漆黑一片,劇烈顛簸的馬車在急速地向前行駛。身體被緊緊固定在車壁之上,然馬車的高度又不能讓自己直立,坐又坐不下,只能屈著身子勉強(qiáng)半站半掛在板壁上。也許是怕自己自盡,一塊破舊的方巾被塞在自己的口中,寧飛試著動了下胳膊,然僅僅是輕微的移動,混身的傷口就在叫囂著疼痛,瞬間額間便覆上一層冷汗。緊緊閉上雙眼,自己馳騁殺場多年,今日竟落入敵人之手,可想而知自己的下場會如何,想到這里,寧飛不由將雙手緊握成拳。顛簸的馬車不知跑了多久,寧飛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碎了,身體半站半掛的姿勢早已讓自己的雙腿酸麻腫脹,被鐵鏈緊鎖的手腕被鐵屑磨的血rou模糊。試著想要活動一下雙腿,然鎖鏈的距離剛好讓自己的腿動彈不得,低頭看著身下粗大的鐵鏈,寧飛無力的將頭垂下。幾日下來,寧飛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迷糊之中,一絲亮光從馬車的縫隙射入,微微抬眼看去,竟覺得越發(fā)刺眼,在這個黑暗的馬車內(nèi)呆了太久,雙眼對陽光已無法適應(yīng),皸裂泛白的薄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紅潤,時不時有絲絲血液滲出。急行中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車門被打開,陽光瞬間直射而入,寧飛不由自主地將雙眼別開,‘痛,好痛’只是一個簡單的轉(zhuǎn)頭,就讓自己疼痛不已。兩名黑衣人走進(jìn)車內(nèi),將寧飛身上的鐵鎖打開后,用繩子將寧飛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生怕松一點人就跑了一般。寧飛渾身早已酸軟無力,幾日的顛簸再加上滴米未進(jìn),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嗓子里更是干渴得如火燒一般,迫切地需要清水的滋潤,然被堵住的口腔,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吹在外露的傷口上竟如刀割般地痛,寧飛身體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自己從被抓那天起就不報有任何的希望,落在敵軍的手中,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去,只是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狼狽不堪。自己都無法想信此時的自己是那個縱橫沙場指揮若定的飛虎將軍寧飛,心中不由自嘲地露出一抹苦笑,自己現(xiàn)在和臨邢前的死囚有什么區(qū)別!黑衣人將寧飛架出馬車,一路拖拽著向前急行,在行至一處紅漆木門前停了下來,只見黑衣人在一個宮監(jiān)模樣的男人面前低語了幾聲后,那宮監(jiān)轉(zhuǎn)身開門走進(jìn)殿內(nèi),片刻后殿內(nèi)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帶進(jìn)來!”門被乍地打開,兩名黑衣人將寧飛拖拽進(jìn)殿內(nèi)后,將寧飛放在地上,單膝跪地低聲說道:“啟稟陛下,韓子月帶到!”“哦?”桌案前的男子將筆置于案上,劍眉上挑,看向地上的寧飛,片刻后將目光收回,低語一聲:“把‘無淚’叫來!”“是”站在一旁的宮監(jiān)弓著身體,幾步走出大殿。寧飛此時腦子嗡嗡直響,繩索緊勒在身體上,將本已漸漸封口的傷口再次磨開,不時地向外滲著紅色的粘稠液體。身體已如強(qiáng)弩之末,已經(jīng)接近耗竭的邊緣,無力地閉上雙眼,匍匐在地上喘息著。“無淚參見陛下!”一個清脆聲音響起,從聲音可以判斷出是個女人,并且從其行走的步伐可以聽出是個習(xí)武之人。“你看一下,地上的人是不是韓子月!”男人冷眼看向不遠(yuǎn)處的女人,面容之上沒有一點的情緒,但卻散發(fā)出一股攝人的魄力。“是”女人應(yīng)聲走到寧飛的近前,低頭端詳了片刻后,起身輕聲說道:“啟稟陛下,這個人不是韓子月,而是飛虎將軍寧飛!”“寧飛?……簡直是一群廢物,抓個人都能抓錯!”男人將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桌案之上,倏地起身來到殿中,“滾,都給朕滾出去!”兩腳將面前的黑衣人踹倒在地。“屬下無能!”被踹倒的黑衣人連滾帶爬,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大殿。無淚側(cè)身輕聲說道:“陛下無須憂慮,抓住寧飛也等同于抓住了韓子月!”男人面色瞬間恢復(fù)平靜,擰眉看向身邊的女人“此話怎講?”“寧飛被抓,韓子月必定全力營救,而我們只要設(shè)好圈套,等著他往里鉆便可,這可是一箭三鳥!”無淚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一箭三鳥!”“是的陛下,一旦韓子月落到我們手中,蕭杰必定勃然大怒,而我們只需要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便可!”“哈哈……不虧是無淚,這件事就交由你處理了!”男人發(fā)出一陣?yán)湫?,瞥眼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寧飛。******昏暗的牢房里,壁火跳動,一絲甘甜涌入口中,寧飛貪婪地想要喝進(jìn)更多的水,然只是剛剛緩解了一下饑渴,水源便消失了。“水!”寧飛艱難地發(fā)出一個聲音,努力地將眼睛睜開一點縫隙。“寧將軍,我們真是三生有幸,沒想到在符蜀還能見到你!”無淚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輕聲說道。“你是誰?”沙啞的聲音,如同被沙粒研磨過一般,皸裂的唇瓣瞬間裂出數(shù)條血口。無淚俯身來到寧飛的近前,朱唇輕啟,露出一絲笑意,一把將寧飛的頭扳起,“不記得了?我是景妃身邊的惜雨?。?/br>我們不是見過面嗎?寧將軍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br>“……”寧飛倏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然片刻后便露出一抹苦笑,“景妃之所以會去審訊韓將軍,都是你的主意吧!”無淚站起身,冷笑著說道:“哈哈,那個女人一心愛著蕭杰,愚不可及,那樣的結(jié)果是她咎由自??!”“……”寧飛苦笑一聲,將頭靠向石壁,幾句話已經(jīng)消耗了他唯一一點的體力,此時只能勉強(qiáng)讓自己不倒下。“來人,把飯菜給寧將軍端上來!”無淚沖牢門外低語一聲。片刻后,一個獄卒抬進(jìn)來一個小方桌,輕輕放到寧飛的面前。寧飛目光在桌上掃視了一圈后,便將雙眼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