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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神色陰沉,冷冰冰地俯視著他。屈方寧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情況不容樂觀,也不敢放肆踢打了,推了他胸膛幾把。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冷模樣,越發(fā)膽怯,推都不敢用力了。忽然身體一緊,被他整個摟入懷里,頭頂上傳來低低的一句:“真的不答應(yīng)我?”他一聽這個疲憊又失落的聲音,心一下就亂了,結(jié)巴道:“你、你說我是……小孩子脾氣?!甭曇粢呀?jīng)軟了很多了。御劍下巴貼著他耳邊,嘆息道:“沒有辦法,只好以后都讓著你,哄著你了。誰讓我喜歡你呢?”屈方寧心里綿軟得幾乎要化了,手也松了下來,抱住了他健碩的背。只覺手下微微聳動,陡然醒悟過來,使勁把他掀開,怒道:“你這個騙子!”御劍笑得不可自抑,握著他的手,笑道:“好了,別鬧了。我明天就走了,讓我安點心罷!”屈方寧本來醞釀了一場狂暴的脾氣,馬上就要發(fā)作了,一聽這句話,頓時愣了:“你去哪兒?”御劍看著他,笑意不減:“打仗?!?/br>屈方寧猝不及防,完全呆住了:“……去哪兒打仗?”御劍道:“西涼國。前幾年昭侯在位時還算安分,自從李達(dá)兒那廢物上位,跟柳老狐貍勾搭一氣,最近動靜越來越大了。這群狗崽子就該打斷四條腿,讓他們睜開眼睛認(rèn)一認(rèn),誰才是這片草原上的主人!”他語氣尚屬溫和,屈方寧卻聽得膽戰(zhàn)心驚,半晌才問:“非得你去么?”御劍淡然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從前李達(dá)兒還是太子之時,我跟他交過手,廢了他一只眼睛。時隔多年,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嗯,上次我射穿他左眼之前,送了他一只眼罩。這次該送他個什么才好?”屈方寧立即道:“拐杖?”御劍笑道:“真聰明?!庇謫枺骸安皇窃僖膊焕砦伊??”屈方寧這才想起他沒生完的氣來,一把跳到地面上??上Оl(fā)作的最佳時機(jī)已過,只好甕甕地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御劍道:“少則半年,多則三年兩載。怎么?”這可大大出乎他意料,因此很是震動了一下,攥了手心好一會兒,才悶聲道:“這么久!等你回來,我兒子都生出來了!”御劍一笑,道:“好得很,到時候記得抱過來給我瞧瞧。我教他騎馬,你教他射箭,如何?”屈方寧心里拼命叫道:“不好,一點也不好!”嘴上卻說不出來。御劍挽了他的手,帶他前往馴獵營。那營帳頂罩一張鐵索大網(wǎng),數(shù)十只紅爪鐵鷹棲息于此。馴獵營營長介紹道:“鐵鷹飛行迅疾,認(rèn)主識途,訓(xùn)練完成之后,可傳遞緊急軍情。”御劍打了聲怪異的唿哨,一頭巨大的鐵鷹振翅而來,停落在他手臂上。屈方寧見那頭鷹神情倨傲,鐵翅鋼羽,便想伸手摸一摸。手剛伸出來,立刻被啄了一口。御劍笑道:“它不認(rèn)得你?!痹邡棻成习矒醿上?,緩緩將鷹爪遞到他手臂上。屈方寧被它啄怕了,手臂舉得筆直,身子一個勁地往旁邊躲。那鐵鷹有意要欺負(fù)他似的,鷹爪從左至右,挪動了好幾下,把他的手臂抓得血痕斑斑。御劍看得有趣,道:“你跟它打幾天交道,親近親近。以后就靠它寄信給你了?!?/br>屈方寧忙著跟鷹爪斗爭,聞言一陣害羞,道:“你要……寫信給我?”御劍笑道:“我哪有那閑工夫?帶幾個新鮮桃子給你就完了?!?/br>屈方寧答得好不伶俐:“你才是猴子呢!”御劍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屈方寧跟鐵鷹玩了幾天,總算混了個臉熟。臨到了御劍出征之前,又不高興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御劍穿上一身黑色輕鎧,戴上那個猙獰之極的青銅面具,將流火從墻上取下,擎槍一立,英姿凜凜,宛如天神一般。門外鼙鼓震響,想是開拔之時已至。御劍整裝完畢,俯身道:“我走了?!?/br>屈方寧臉頰鼓得圓圓的,萬般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御劍見他目光甚是依戀,笑道:“這么舍不得我?”屈方寧長長的睫尾扇了好幾下,才小聲地說:“嗯。”甲鎧聲一響,御劍已來到他面前,聲音也有些熱了:“你自己說,是不是個壞孩子?又不答應(yīng)我,又要煽動我?!?/br>屈方寧烏黑的眼睛迎著他,難得的沒有還嘴,只是嘴唇快要咬破了。門外鼙鼓聲止,三軍待發(fā)。御劍道:“乖乖看家?!泵嗣念^發(fā),轉(zhuǎn)身出帳。屈方寧心情激蕩,開口道:“將軍,等一下?!?/br>未等御劍反應(yīng),他已飛快地奔了過去,摟住了御劍的脖頸,踮起足尖,在他面具上嘴唇的地方獻(xiàn)上一吻。御劍面具下的雙眸陡然變得幽深炙熱,全身都僵硬了一下,才緩緩抱住了他的腰。只聽巫木旗在門外催促道:“將軍,走了走了!”御劍狠狠抱了他一下,幾乎把他嵌入身體。屈方寧臉上也是一片燥熱,不知是心跳過快,還是一旁的流火炙烤所致。只聽御劍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我回來?!备糁婢?,在他嘴邊印了一下,放開他走了。屈方寧按了按自己的嘴,只覺得背后的熱度熊熊燃燒。這個吻明明隔了一層冰冷的青銅,卻比真正的親吻還讓人不好意思。耳聽城外齊飲壯行酒之聲,接著是千萬馬蹄鐵甲碰撞聲,井然有序,漸行漸遠(yuǎn)。他又在帳里呆呆坐了一會兒,懨懨地練了一會兒箭,實在渾身都提不起勁,不到傍晚,就一個人慢慢地回去了。夜里到年家鋪子時,年韓兒一見他,就出言挖苦:“死樣活氣,一臉晦氣,你是剛死了老公的寡婦嗎?”這才恢復(fù)了一點欺凌弱小的精神,按著年韓兒好一陣欺負(fù),狠狠道:“老子還沒死,哪舍得讓你當(dāng)寡婦?”一通啃咬,把年韓兒花瓣一樣的嘴唇親得通紅,揚長而去。回去卻怎么也睡不著,眼望帳頂一方月光,直至滿天星斗,露重更深。回伯獨自疲憊歸來,見他一雙眼睛黑得發(fā)亮,打個手勢:“還不睡?”屈方寧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良久,才低聲道:“謝……先生,我要是有事瞞你,你會不會怪我?”回伯背對他呼吸均勻,似已熟睡。許久之后,才以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嘆息道:“不會?!?/br>屈方寧追加一句:“很大的事。”回伯依然背對著他:“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