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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究竟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救了蘇譽的是一個電話,當時他一條腿已經(jīng)翻出欄桿了,但手機不依不饒地響,蘇譽就想,也許是顧海生打過來的,也許他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決定退婚,回來找他,然后和他私奔。打來電話的是蘇璟,他沒有想到,弟弟在那一瞬間,是想自殺的。聽見大哥的聲音,蘇譽忽然放聲痛哭。沒人知道他忍受了多少痛苦,他也沒法和任何人說。就在這短短的一年間,他和顧海生遮遮掩掩的相愛,又遮遮掩掩的分手,起初是為了保護顧海生的名譽,到了后來,卻是為了避免蘇譽自己淪為一個笑話。一個過了時的笑話。他知道他還愛著顧海生,這個男人是他的起點,也是他的終點,蘇譽的恨,來源就是他的愛。其實他并沒有什么明確的人生目標,開獨眼杰克夜總會,也不過是為了完成哥哥蘇璟的遺志,雖然這遺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人生之光,早已熄滅,蘇譽非常清楚,無論如何,他也沒有希望和顧海生再續(xù)前緣了。因此,如果再放棄了對顧海生的恨意,那么他就沒什么必要繼續(xù)活下去了。顧海生從經(jīng)理室出來,他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到二樓,然后,停下來。他覺得累,累得每一根骨骼都在發(fā)抖,肌rou像撕裂一樣,又熱又疼,那感覺像很多年前,他從屋頂滾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四肢百骸,全都被摔散了,成了一塊一塊的,他不能動自己的手,也不能動自己的腳,他不知道全身上下,還有什么地方是聽他使喚的。他慢慢的往下挪,像一個年邁之人那樣,膝蓋僵硬地打著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全身的氣力。就在一樓半的地方,顧海生終于站不住,險些歪倒!有個人飛快沖上來,一把扶住他:“顧先生!”顧海生喘息著,他抬起頭,在昏花的視線里,費力地看了看,這才認出那人是豆腐。“哦,抱歉……”他啞聲說著,用力將自己站直。豆腐駭然看著他,顧海生臉色蠟黃,像害了大病,額頭細細密密全都是冷汗。“您不舒服么?”他緊張地問,“是不是生病了?我送您去醫(yī)院吧!”顧海生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胳膊從豆腐手中抽了回來,努力將自己穩(wěn)住。“不,我沒事,不用擔心?!?/br>然后,他笑了笑,慢慢走下樓去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豆腐忽然失落得要命,不為別的,是為了剛才,顧海生從他手中抽回胳膊的那個動作。他剛才明明是不舒服的,明明是非常虛弱的,可是,他不肯讓豆腐扶著,甚至不肯借助他一點力氣。豆腐走到一樓半的窗口,他望著窗外,后院的那輛賓利還停在那兒,司機老傅見顧海生出來,慌忙下車拉開車門。在即將要上車的時候,顧海生忽然停下,他轉(zhuǎn)過身來,望了望身后的建筑。豆腐一時慌了神,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急惶惶的,差點摔倒。然而旋即他就明白,這是個毫無必要的舉動,因為顧海生的目光并沒有看向他,他的目光掠過豆腐所在的一樓半,直接去了三樓經(jīng)理室的窗子。于是豆腐虛弱地斜靠在窗前,癡癡看著那個男人,看他神色茫然地望著三樓,像是魂魄都不復存在,然后終于彎下腰,鉆進車里,遠去了……☆、第74章在和蘇譽發(fā)生了那場爭執(zhí)之后,有好長一段時間,顧海生都沒再來獨眼杰克,時間長了,就連布丁都覺得不對勁,他問蘇譽,顧海生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這么久都沒過來。蘇譽翻了翻眼睛:“你很想他???”布丁就笑起來:“經(jīng)理你說什么呢!我想誰也不會去想他呀!”蘇譽聽出這話里有別的意思,于是微微詫異,抬眼看他:“不喜歡他?”布丁本來想掩飾,但轉(zhuǎn)念一想,何必呢?“嗯,不喜歡。”他這么坦然,蘇譽就吃驚了:“為什么?”布丁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真說不上來,其實顧先生人不錯,也沒啥地方得罪我,可我就是……唉,八字不合吧?!?/br>蘇譽笑罵他:“這么年輕,封建迷信!”布丁也笑道:“先不管八字的問題,顧先生也有一個多月沒過來了,先頭一個禮拜少說也得來一趟。經(jīng)理,你該不會是得罪人家了吧?”蘇譽哼哼:“得罪了又能怎么樣?難道我是靠著他吃飯啊?”“經(jīng)理你從來不輕易得罪人,偏偏顧先生,得罪了一次又一次,虧得人家每次都不計前嫌,肯來見你。就算我再不喜歡他,也得為他說句公道話。”“得得,也別替他說什么公道話了,你就和豆腐一樣,都站他那邊去吧!他顧海生是個圣人,大好人,我是混蛋,我就當我的孤家寡人!”布丁看蘇譽沉著一張臉,知道又惹他不痛快了,于是笑笑,也不再多言。顧海生不肯上門,豆腐心里暗自失落,又不敢打聽,怕著了痕跡。但他這副患得患失的神情,就落在了布丁眼里,他問豆腐到底是怎么了。“從國外回來就是這樣子,心里好像有事兒。”他仔細盯著豆腐,“到底什么事兒???”豆腐勉強一笑:“哪有什么事兒?別胡猜?!?/br>布丁細細端詳他,像個算命老頭兒似的摸了摸下巴:“心里是有事兒,或者,不是有事而是有人?!?/br>他說著,嘿嘿笑起來,邪邪地戳戳豆腐:“想通了?打算把松花蛋送出去了?”豆腐被他氣得樂:“你個流氓!沒有的事!”布丁笑道:“看來確實是有人了,兵不厭詐,你看我一說,你臉色都變了?!?/br>豆腐一慌張,反而徹底鎮(zhèn)定下來,他笑道:“那你說說,我心里有誰?”布丁看他這樣子,忽然沒來由地一陣慌亂,他用力一笑:“該不會……是咱們經(jīng)理吧?”豆腐沖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布丁一顆心這才放下來,他笑道:“既然不是經(jīng)理,那我就猜不著了?!?/br>過了一會兒,豆腐才低聲說:“前兩天,我去了一趟小漆的老家,見了他父母?!?/br>聽他一提小漆,布丁就安靜下來。“……他mama還認得我,小漆跟他們說,我是他上司?!倍垢f到這兒,垂眼笑了笑,“他媽還真把我當成車間主任之類的上司了,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哭,她也不明白她兒子到底得罪誰了,死得這么慘?!?/br>布丁搖搖頭:“豆腐,別想了,有些事情咱們是挽回不了的?!?/br>“我也知道挽回不了?!倍垢舸艨粗巴猓袃蓚€酒童正端著盒飯,有說有笑從外面往里走,“我給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