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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讓傅聿城聽見,他將目光投向梁芙,她回以一個幾分驕傲的神情。 梁庵道在家總是穿得休閑,今日一件灰色苧麻襯衫,戴著眼睛正在看書,平平看過來,目光溫和,“回來了?!?/br> 梁芙知曉,在他這兒,感情這關(guān)想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他總是寵她,連氣也只生得了一小會兒。 梁芙呈上老君眉,梁庵道懂茶,看一眼就知品質(zhì)不俗,“你現(xiàn)在只靠舞團(tuán)里那點工資,錢不要亂花,以后花錢的地方還多的是?!?/br> 梁芙笑說:“您還會看我餓著嗎?” “你媽掌握財政大權(quán)?!?/br> 梁芙往樓上掃一眼,“我媽呢?” “還沒回來?!?/br> 梁芙臉色一沉,他們在路上堵了一陣,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這幾年章評玉在公司只做決策不管具體事務(wù),比前幾年清閑很多,今天又是周六,哪至于提前回來吃頓飯的時間都騰不出。 “剛打過電話,說堵路上了?!绷衡值澜忉?。 梁芙今天過來是求和,不是擴(kuò)大戰(zhàn)局,便也沒說什么。拉著傅聿城坐下,陪梁庵道喝茶聊天。 等了半小時,門外有聲響,想是章評玉回來了。 梁芙立馬過去開門,看見院子里人影晃動,主動殷勤打招呼,“媽,你回來了。” 章評玉笑意卻很淡,應(yīng)了一聲。 等回到屋里,萬阿姨已經(jīng)將菜端上桌。章評玉摘了墨鏡,拎著提包上樓。 “媽?” 章評玉腳步不停,“你們先吃,我洗個澡換身衣服?!?/br> 他們當(dāng)然不會提前動筷,于是只得繼續(xù)等。等得萬阿姨惴惴不安,怕菜涼了口感不好。 梁庵道神色也不大好,剛準(zhǔn)備上去催促,章評玉下來。這時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終于開席,梁芙強(qiáng)打精神,拿出自己專程帶過來的一瓶紅酒。倒進(jìn)醒酒器給章評玉倒酒的時候,她卻將杯口一遮,“我這兩天感冒了,就不喝酒了?!?/br> 她就有這樣的本事,能用正當(dāng)理由將人氣得噎死,梁芙從小領(lǐng)教。 這頓飯,還沒開始?xì)夥站拖壤淞巳帧?/br> 四人吃著飯,梁芙和傅聿城絞盡腦汁想話題,應(yīng)答的永遠(yuǎn)只有梁庵道,章評玉仿佛事不關(guān)己一般。 偶爾回應(yīng)一句,也只針對梁芙的提問,當(dāng)傅聿城這人不存在。 梁芙幾次想發(fā)作,都被傅聿城偷偷按住。 說到傅聿城去日本學(xué)習(xí)回來,在最高規(guī)格的論壇上做演講的事。章評玉將頭一偏,卻語氣平淡地問梁庵道:“程方平第一回在這論壇上做演講,是幾幾年的事?” 梁芙再也忍不住了,將筷子往桌面一摜。 “啪”的一聲,空氣都安靜。 梁芙徑直將傅聿城手一抓,“老公,我們走?!?/br> 傅聿城卻拽住了她,搖頭,不贊成的神色。 梁芙迎著章評玉眉頭微蹙的沉冷臉色,冷聲說:“您自己與我爸也是識于微時,事業(yè)剛起步那幾年受盡人白眼,是不是早就忘了‘莫欺少年窮’這句話?您眼里看不見他,但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蓋世英雄。這頓飯我們不吃了,您找個瞧得上眼的陪您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期間因為審核嚴(yán)格,晉江暫時關(guān)閉了評論區(qū)的展示。app和好像都看不見評論區(qū),不過大家的留言我后臺是能看見的。不要慌臟。 那么只能我在這里跟大家多嘮兩句了。 這個文,正文我感覺可能明天就要完結(jié)了。大家看過我以前的文都知道,我習(xí)慣把正文停在一個將滿而未全滿的狀態(tài),因為人生是一個動態(tài)的過程,沒有哪一刻是十分圓滿的。 生孩子什么的,十年之約什么的,都會放在番外里。番外還會有邵磊和喬麥這一對,周曇和陳疏寧我看情況,如果沒激情了估計就不會寫了。 第68章 塵緣一抹朱砂紅(06) 那時參加論壇的業(yè)界大牛都知道對傅聿城恭恭敬敬,哪怕他如今資歷尚淺。人不能只看眼前,河西河?xùn)|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 章評玉混跡商界這么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要么她真不在意,要么就是和梁芙鬧別扭的好勝心超越其他。 全場可能只有梁庵道看明白這一點,也因此沒有出面勸和。因為從前至今,在控制梁芙人生走向這件事上,章評玉從來沒有成功過。 梁芙了解章評玉這個人,越在她面前情緒激動,她越會把人當(dāng)小孩,不會給予同等對話的尊重。但是她忍不住。 梁芙撂完狠話,章評玉掀眼皮看她,“那你還在這兒待著做什么?等我跟你道歉?” 這下傅聿城也攔不住了,被梁芙拽走。臨出門前,倒也沒忘回過頭來同老師師母道句歉。 外面徹底沒了動靜,章評玉端起醒酒器給自己斟了半杯紅酒。 梁庵道哭笑不得,“她不回來,你說她如今長出息了,連父母都忘了;她回來,你又誠心將人氣走。當(dāng)面給你敬酒你不喝,現(xiàn)在獨自借酒澆愁?!?/br> “你別說,這酒還不錯。”章評玉自品自飲,“回來的路上,我是想這回跟她好好相處。一見面看她這個殷勤勁兒我就氣不過,從小到大只會梗著脖子跟我杠,先今為了一個男人比誰都卑微。你當(dāng)年為了娶我,沒少在我父母跟前鞍前馬后。怎么,你做得的事情,傅聿城做不得?” “從前你就希望阿芙跟你低頭,現(xiàn)在她真的低了這個頭,你又嫌她卑微?!绷衡值佬α?,“所以剛才她沖你吼的這幾句話,還順了你的心意?” 章評玉噎了一下。 “再說小傅。想讓他跟你獻(xiàn)殷勤,先得你給他這個機(jī)會。人剛有動靜,你三兩句話給人打回去?!?/br> 章評玉“哼”一聲,“你這位學(xué)生是會獻(xiàn)殷勤的人嗎?讓他做低伏小,跟逼人就義有什么差別?!?/br> “你既然了解小傅什么性格,面上維持和諧有那么難?反正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回。” “你就是太慣著他倆。離婚的事情說清楚了嗎?整一個和稀泥?!?/br> “你當(dāng)年也愛回娘家鬧離婚。起碼阿芙不回娘家給你添堵吧?”菜還是熱的,梁庵道提筷給她夾菜,“我就這一個女兒,不慣她慣誰。再說,我慣你可比慣她厲害多了?!?/br> 章評玉笑了,挑眉問:“我?guī)讜r讓你慣著了?” “沒有沒有?!痹诜蛉嗣媲?,梁庵道認(rèn)慫比誰都快。 末了,梁庵道說:“這回法學(xué)論壇,多少人過來跟我道賀,夸小傅年少有為。就在你這兒,他一文不值。你信不過阿芙,總得信我看人的眼光。假日時日,怕是旁人介紹我,都要借小傅的名頭。就當(dāng)我賣我一個面子,下回別這樣了。” 章評玉默了片刻,才說:“誰說我不是誠心刁難了?” 梁庵道知道,她這是答應(yīng)了,只是口頭上總不肯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