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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說著。高銘點了點頭。蔣濤沒有帶司機,就他和高銘兩人。高銘帶著蔣濤去了那家他經(jīng)常去吃的阿婆私房菜館,結(jié)果因為是周末,附近根本就沒有停車位,高銘開著車找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在一條偏僻的路上,找到了一個停車位。高銘停好車,和蔣濤步行著朝菜館走去。過馬路的時候,高銘隱約聽見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也是他極為熟悉的,韓諾。是幻覺吧,高銘拍了拍腦袋,繼續(xù)走。結(jié)果那聲音又響了,也清晰了許多。他身體僵了一瞬,然后就當(dāng)做沒聽見,拉著蔣濤繼續(xù)走。才走了兩三步,身后的韓諾,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拉住了他的手腕。”放開!”高銘轉(zhuǎn)身,怒瞪著韓諾??粗媲暗捻n諾,他也愣了一下,眼前的人,比以前消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臉色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高銘望著韓諾身后不遠處的裴一晨,暗罵,這個男人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韓諾才跟了他多久,就搞成這副鬼模樣。韓諾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死死地盯著高銘和蔣濤握在一起的手上。原來裴一晨沒有騙他,他握著高銘手腕的手,不由得使了勁,高銘一痛,又說了一句:“放開!”韓諾緩緩地抬頭,看著高銘,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怒氣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手有些顫抖地指著蔣濤:“他是誰?”高銘松開蔣濤的手,轉(zhuǎn)頭對他說:“你先去點菜,我一會就來?!?/br>蔣濤皺著眉,沒有動,只是看著韓諾。高銘又說了一遍,蔣濤才不耐煩地‘嗯’了一聲,“有什么事喊我?!比缓笞唛_了,在不遠處停下,等著高銘。高銘抬頭,一臉平靜地看著韓諾,韓諾咬著牙問:“高銘,你是什么意思?給我說清楚!”“沒什么意思。”韓諾氣的渾身顫抖,死死地盯著高銘,然后突然揚起手甩了高銘一巴掌,“你就那么缺男人嗎?我才離開兩個月,你就去找別人?”高銘被他打了一掌,也是氣急,抬手就還了韓諾一巴掌,怒道:“‘你就那么缺男人嗎?’這句話,還給你?!彼钢n諾身后的裴一晨:“你和他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現(xiàn)在你卻來質(zhì)問我,還真是好笑!”韓諾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裴一晨,高銘那句‘勾搭在一起’,讓他又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夢境,他渾身一震顫抖。高銘卻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就走。他也不看路,氣呼呼地埋著頭就走。不遠處的蔣濤看見高銘直直地往路中間走去,而那輛急速行駛的車子,離高銘已經(jīng)不足五米了,他有些惶恐地喊了一聲‘高銘’,就飛速地朝著高銘跑來。韓諾回過神來,看見那輛車子就要撞上高銘,他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推開了高銘,自己卻被車子撞的飛了出去。高銘還有些楞楞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蔣濤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高銘。裴一晨離得遠,根本就無法制止住韓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車子撞飛。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韓諾!”那聲凄厲的叫聲,讓高銘從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看著不遠處躺在血泊里的韓諾,心一陣揪痛,推開蔣濤就朝韓諾跑去。☆、空間醫(yī)院的急診室外面,高銘靠在墻上,腦子里全是韓諾躺在血泊里的樣子。都怪自己,如果當(dāng)時可以跟韓諾好好說話,沒有跑出去,韓諾就不會為了救他而被車撞......萬一韓諾有個什么好歹......高銘不敢再往下想,他寧愿被撞的人是自己。他耷拉著腦袋,嘴里不停地說著自責(zé)的話。蔣濤輕輕地摟過他,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拍著他的背,安慰:“別瞎想了,這不是你的錯?!?/br>看著高銘和蔣濤在一旁摟摟抱抱,裴一晨不屑地哼了一聲。韓諾為了救高銘,現(xiàn)在躺在手術(shù)臺上,生死未卜??墒歉咩懩?.....裴一晨恨不得掐死高銘,他走過去,一把揪住高銘的衣領(lǐng),把他從蔣濤懷里揪出來,面容扭曲猙獰:“你TMD是不是人?韓諾為了救你,躺在里面不知死活,你卻在這里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怎么不去死???”說著拳頭就朝著高銘的臉上招呼去,蔣濤陰森著臉一把握住他的拳頭,眼角一挑,看著他冷冷地說:“哪只手碰了他,砍那只!”裴一晨被蔣濤那狠厲的眼神鎮(zhèn)住了,愣了一下,便收回了手。他看出來了,蔣濤也不是個好惹的,韓諾現(xiàn)在還在搶救,他也沒那個心情跟他吵架,只是很替韓諾不值而已。高銘還是呆呆的,也不說話,只是掙脫了蔣濤的懷抱,走到墻角蹲了下來,心里一遍一遍地祈禱著韓諾沒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高銘靠在墻角一動不動。時間過去的越久,高銘就越是害怕,整個身子不住地顫抖著。蔣濤一直陪在他身邊,他不太會安慰人,就只是站在那里,陪著高銘。“其實你不必自責(zé),韓諾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高銘埋著頭,突然聽見耳邊響起一道陌生的嘶啞的聲音,他呆呆地抬起頭,看著身邊的蔣濤,有些木然地問:“什么?”蔣濤見他開口說話,忙蹲下身體,摸著他的腦袋問,“怎么了?”高銘聽著他聲音,跟剛才那個聲音,明顯不是一個人,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對著蔣濤搖了搖頭,就又垂下頭。蔣濤摸著高銘腦袋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便看見了極其詭異的一幕。高銘的頭發(fā),從發(fā)根開始,以rou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慢慢地變白。他驚訝地叫了出來:“高銘!你的頭發(fā)?”高銘有些煩躁地看抬起頭,看著他:“好吵,別說話?!?/br>蔣濤拽住他的胳膊,“走,跟我去看醫(yī)生。”高銘甩開他的手:“看什么醫(yī)生?”蔣濤眼看著那原本褐色的頭發(fā),出現(xiàn)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擔(dān)心的不得了,拉起他就往急診室走:“你的頭發(fā),變白色了?!?/br>高銘站住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然后無所謂地說:“白了就白了吧。”蔣濤還是要拉他去看醫(yī)生,高銘固執(zhí)地看著他:“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在這里等他出來,我要等他出來,萬一......”說到最后,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蔣濤看著高銘已經(jīng)整個變成銀灰色的頭發(fā),無奈地把他摟在懷里。他只是聽說過有人因為極度悲傷而一夜白發(fā),以為只是人們夸張而已。原來竟是真的。高銘現(xiàn)在心里的痛苦,他不能完全體會,可是看著高銘這個樣子,他心里也很不好受。這種時候,他突然很希望躺在里面的那個人是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