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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就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回了原處。“嗚嗚嗚嗚爹!”白漣一到我懷里便放聲大哭起來。我輕拍著他:“不哭了,咱們不哭了……”等終于安撫好了白漣的情緒,我看了眼仍舊維持著遞刀姿勢的仇虎,道:“你與我一同去見侯爺吧?!?/br>他什么也沒說,將刀插到地上,招呼人綁住自己雙手,然后與我一起默默跟在老四身后去找齊方朔了。倒是個漢子,也許可堪大用。“就是前面了,爺,您看!”走了一刻,老四指著遠(yuǎn)處小心翼翼對我說。我一看,前方一大片黑壓壓的,為首一白一紅,果然就是齊方朔和謝天睿。我迫不及待施展輕功朝他們飛去,落到地上時,齊方朔也從馬上跨了下來。“可有傷到?”他見我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我搖搖頭。他視線一轉(zhuǎn):“白漣呢?”被他這么一問,白漣黑白分明的眸子又迅速聚集起眼淚,眼看又要落下,小模樣委屈的不行。“我嗚嗚,我害怕,他們要?dú)⒌?,還要打我……”他不停抹著眼淚。齊方朔頃刻間眼神都變了,整個人散發(fā)著勃勃?dú)狻?/br>遭了……我瞬間頭痛起來。第四十一章他要是現(xiàn)在直接殺了仇虎,那些流民估計不會答應(yīng),到時候鬧起來傳出什么燕穆侯冤殺流民的不實消息,反而對他的聲譽(yù)有損。我見他要下令,一把拉住他:“侯爺,此人有幾分本領(lǐng),也并非大jian大惡之輩,不如先帶回去再說?”齊方朔一挑眉:“你替他求情?”“不是?!蔽覍⒆陨響n慮與他說了,又說了流寇中那些老幼婦孺的存在。大災(zāi)無情,易子而食,拋父棄母,連明天有沒有命活都不知道,哪里還能顧得了別的。仇虎能一路護(hù)著這些流民中的“弱者”,將最溫暖最遮風(fēng)避雨之所給他們住,將得來不易的食物分給他們吃,多少能證明他不是窮兇極惡的人。齊方朔聽了我的話沉吟片刻,吩咐謝天睿道:“先將人押起來,帶回順饒再做定奪。”“是!”謝天睿領(lǐng)命,帶著人去到仇虎跟前,給對方上好枷鎖,隨后押到隊伍后面去了。我收回視線,想到剩下的人,道:“那山里那些流民……”“我知道?!饼R方朔看了眼霧氣繚繞的山間,“我會派人好好安置他們,你不用擔(dān)心?!?/br>我松了口氣,心下一安道:“那就好?!?/br>有幾百旅賁衛(wèi)護(hù)著,之后回順饒的路途都十分順暢。“……侯爺說可能是流竄的山匪所為,讓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對方找上門。那天晚上果然就抓到了來送信的小賊,侯爺真是料事如神!”從謝天睿處得知,我和白漣被抓走后齊方朔很快便有所行動,一邊追尋我們下落,一邊從順饒調(diào)來大量旅賁衛(wèi)。旅賁衛(wèi)與夏王的虎賁衛(wèi)相同,都是精銳,最主要的職責(zé)便是護(hù)衛(wèi)齊方朔安全,統(tǒng)領(lǐng)為齊英。不過這次外出求畫本是隱秘,現(xiàn)在連旅賁衛(wèi)都驚動了,也不知道藏寶圖的消息會不會走漏。途中休息的時候,我與白漣坐在一顆大樹下乘涼,無意間我見白漣胸口怎么鼓鼓囊囊的,就將他衣服里的東西掏了出來,一看,竟然是用羊皮袋子裝的一包石頭。“姨姨說給我玩的……”白漣有些不好意思。我追問之下才知道“姨姨”指的是那個女流民,大概是看白漣總哭,特意拿來哄他用的。這石頭對小孩子來說太重了,還硌得慌,我說我給你先存著吧,白漣點了點頭,沒有異議。正要將羊皮袋子收起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它內(nèi)側(cè)好像有什么花紋。越看越眼熟,這花紋……我猛地將石頭倒在地上,把袋子翻過來,果然內(nèi)側(cè)繪著殘缺的地圖,與我們辛辛苦苦找尋的前朝秘寶藏寶圖極為相似,似乎還能與我背后的那部分對上。世上竟有這樣巧的事?。?/br>我趕緊將發(fā)現(xiàn)告知齊方朔,他聽后臉色有些不善,迅速帶著地圖審問了仇虎,仇虎說這羊皮袋子是他從一名過路行商貨物中劫來的,一直都是當(dāng)儲物袋用,還問我們是否有何不妥,看神情不似作偽。謝天睿神奇地來回?fù)崦蚱さ貓D,猜測道:“這難道是皇宮中那份地圖的副本?或者‘白鶴振翅圖’中根本沒有地圖,是我們找錯了?”齊方朔若有所思:“現(xiàn)在還不確定,一切等回去再說?!?/br>幾日后,我們一行回到順饒,忽然調(diào)動旅賁衛(wèi)的各種猜想果然已在城中流傳開來,不過因為帶回了仇虎這個匪首,大家都覺得旅賁衛(wèi)是出城鎮(zhèn)壓流寇去了。只粗粗休息了下,越驚鴻等人便來到侯府,一同研究那兩份地圖。在此之前大家都覺得地圖就在畫里,但當(dāng)范脊將“白鶴振翅圖”表面浸濕再小心將它從裝裱紙上揭下時,兩者間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答案已經(jīng)擺在眼前。白鶴振翅圖里面沒有地圖,消息是錯的。“花了那么大功夫竟然什么都沒有!”謝天睿狠狠砸了下桌面。“也不是全無收獲,不是還有意外之喜嗎?”姜惠意有所指地盯著桌上另一張地圖說道。越驚鴻道:“六殿下那邊不知道順不順利,等他來了消息才能判斷這張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最后一張地圖,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老天相助了?!?/br>齊方朔的手指點在那張“尸首分離”的古畫上,淡淡道:“也唯有如此了?!?/br>藏寶圖的事情說罷,眾人又探討了下關(guān)于仇虎的處置問題。我認(rèn)為仇虎此人有能力、有擔(dān)當(dāng),是個人才,想讓齊方朔將其收入麾下。越驚鴻和范脊卻覺得他不好控制,野性難馴,還是建議齊方朔殺了以儆效尤。我不認(rèn)同道:“此舉恐會激起流民的反抗情緒,他們本就在一個極不穩(wěn)定的階段,任何刺激都有可能引起反撲。若爆發(fā)動亂,苦的還是百姓?!?/br>越驚鴻反駁:“流民是人,被他搶的那些便不是人了?他搶了那么多商賈富戶,若不懲處反而嘉獎豈不叫百姓心寒?”“那也罪不至死,況且他沒殺過人……”我話沒說完,越驚鴻便嗤笑一聲:“他說你就信了?他不是最后還想殺你嗎?我倒不信殺他一個燕地就能大亂!”我無言以對,說不過他,半晌嘆口氣道:“咱們掙來掙去也沒用,一切還需侯爺說了算?!?/br>姜惠做起和事佬,道:“你二人說的都有道理,但沒必要為此傷了和氣,總能想到一個兩全的法子?!?/br>“就是就是!”謝天睿附和道,“流民不能亂,百姓也要安撫?!?/br>眾人紛紛將目光鎖向齊方朔,都等著他發(fā)話。屋子里靜了片刻,只聽齊方朔緩緩開口:“先將仇虎下到大獄,每日三鞭,連行十日,傷好后給他兩個選擇。去到流民安置處從此以后安分守己,或者前往邊關(guān)守軍處報到?!彼聪蛭遥叭羲x擇投軍,能不能有大作為全靠他自己,就算將來死在戰(zhàn)場上,也只能怪他沒本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