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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的縮回頭,從臉上摘下一塊尿布。“你那是找打?!敝衲救嗔巳嗝夹模S手披上一襲紺碧羽縐面鶴氅,扭頭囑咐道,“他有他要辦的事,你們也有你們的任務(wù),各安其職便是,為師先走一步了。”“弟子(屬下)尊令,”池日和步川齊齊行禮道:“恭送師父(主人)?!?/br>戴著圍了青紗的箬笠,竹莫染舉步出了艙門。外面早已恭候了兩排六對扈從,皆為氣息精湛的高手。然而不論男女,人人都是面無表情、目光空洞......竟然全是傀儡。“燕君!”燕不離剛下了船,背后就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他回首一望,正是山口島野香。山口帶著侍女走過來,笑瞇瞇的道:“最近也沒見到你,還以為燕君又掉水里了呢?!?/br>“莫愁?!”池月神色一震,手里的東西險些掉落在地。徐真卿正在跟那個煩人的老鄉(xiāng)和尚拉扯,沒顧得上這廂。柳燕二人卻同時一驚,他們都見過江莫愁的畫像,所以猛地看到這么個長相神似的東洋妞兒,也原地蒙圈了。山口顯然驚艷于某位金主的容色,瞪大美眸望著池月,感嘆道:“看來那個莫愁真的和我很像啊?!?/br>燕不離暗叫不好。這女人的臉對池老魔的殺傷力太強了,她又不是個有節(jié)cao的,萬一這倆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他到時候跟誰哭去?當下咳了咳道:“夜香姑娘真巧啊,我最近在練功閉關(guān),所以沒怎么出來晃蕩?!?/br>“雙修的功法吧?”山口掩唇一笑,目光在兩人之間曖昧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燕不離咳得更厲害了。池月恍然回神。這東瀛女人只是和江莫愁五官有些相像,但絕非同一個人,幸好自己沒有失態(tài)。“對了,夜香你到了中原,是準備去哪里啊?”“當然要先去東都看看,你不是說包吃包住嗎?不許賴賬哦!”山口一點也不客氣。燕不離現(xiàn)在真想賴賬,要是讓這么個神似舊情敵的女人住進家里,他還不得天天防火防盜防出墻?可人家畢竟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他就是再無賴,這賬也賴不了。“艾瑪,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那嘎包吃包住???!”和尚耳朵尖得快成精了。徐真卿沒好氣的道:“包也不包你,你哪旮來的滾哪兒去,把牛留下!”“可這牛跟我在一屋睡出感情了,沒有貧僧念經(jīng)她不下奶......”眾:“......”于是乎,燕不離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回了燕府。乍見兒孫平安歸來,燕父燕母自然滿心驚喜,燕母更是抱著兒子好一番哭啼,被眾人七嘴八舌的勸了半晌,方才罷了眼淚。“犬子此番蒙難,全賴諸位相助,千恩萬謝盡在杯中,老夫先干為敬?!?/br>燕府在晚間置辦了滿滿一桌佳肴,權(quán)作答謝之意。一見燕濯云舉杯致意,在座中人也紛紛執(zhí)盞回敬。筵席之間,觥籌交錯。酒過三巡,原形各顯。燕紅星和柳驚風美滋滋的品著陳釀,徐真卿和燕濯云聊著此番經(jīng)過,燕母拉著山口的手閑話家常,至于和尚......埋頭吃得正香。席上眾人同飲共樂,氣氛融洽又和諧,唯獨池月被晾在一旁。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不敢再輕信一個魔頭。而用燕母的話說,既然少夫人是想改過自新,棄惡從善,誠心踏入燕府的門,那就一切按燕家的規(guī)矩來。長房子媳要立規(guī)矩,用膳期間不得入席,不得多言,還要給長輩和相公奉茶布菜。燕不離自知娘親是有意刁難對方,可他沒想到池月居然真的忍了。這人高高大大一副身板站在桌邊,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他盛湯夾菜,表情淡然不發(fā)一言,吃得燕不離心驚膽戰(zhàn)。他太了解池月小心眼兒的性子,總覺得某人會在床上讓他母債子還......山口訝然的望著兩人,她真沒看出燕不離竟是個富家子弟,更未料到那位金主原來是他的男夫人。這中原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比她們東瀛可有趣多了。燕母和這姑娘聊得投緣,便三番兩次的暗示兒子:“不離,你看等過了年關(guān)就娶個平妻如何?”燕不離嘴里叼著只油汪汪的雞腿,搖頭。“或者納個妾也好?!?/br>某人啃著紅燒排骨,狂搖頭。“怎么著?你還不近女色了?”燕母挑著眉道,“信不信娘塞給你十個通房丫頭?”“我的親娘,您就少說兩句吧......”燕不離愁眉苦臉的望著碗里堆成山的食物,“再說下去兒子要被撐死了!”☆、110|106.105.當晚,燕少夫人被罰跪了祠堂,罪名是強行喂食謀害親夫。燕府的后院幽僻安靜,此時正值夜深,屋中燭光如豆,燈影昏黃。青花乳足香爐中燃著一線檀香,裊裊升起的白煙繚繞如霧,仿佛一層朦朧的輕紗,浮動的籠罩著供桌上的一列整齊的牌位。蒲團上的人一身濃墨般的黑衣,背靠方柱,面沖壁龕,正垂頭合目的思過自?。ǔ撩呷雺簦?/br>“吱呀?!惫排f的松花木門被人推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探了進來。池月警覺的睜開眼,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那個險些被自己撐死的夫君。“你來做什么?”燕不離咧嘴一笑,從背后變出一只紅藤棗木食盒:“你晚上還沒吃飯吧?”池大宗主輕咳一聲,眼神飄移。燕不離順著某人的目光望去,發(fā)現(xiàn)自家祖宗靈位前的幾盤供品消失了。==“你們對自己的祖宗也太吝嗇了,這么多先人就放那么點兒東西,本宗都沒吃飽?!蹦橙撕耦仧o恥的抱怨道。燕不離:“......”他是偷溜出來給池月送飯的,因怕驚動下人所以沒去廚房,只從自己的院中尋了些點心干果,勉強能作果腹之用。池月挑挑撿撿的吃了兩塊糯米黏糕,嗑了一地瓜子,又從食盒里拿出一只地瓜,皺了皺眉道:“怎么是生的?”“這個生的也能吃,你要烤熟嗎?”燕不離左右看了看,“不過這里沒柴火。”池月默不作聲的向那一溜兒紫檀木牌位望去。燕不離眼角一抽:“饒了我祖宗行不?”“好吧。”池大宗主勉為其難的同意了,生啃了兩口地瓜,砸著嘴道:“不甜?!?/br>“東都水土不好,肯定沒有你種的甜?!?/br>池月一愣:“你還吃過本宗種的地瓜?”“對啊,老子還吃過你摘的梨,你烤的魚,你做的菜......”看著對方迷惑的眼神,燕不離想真想敲開某人的腦殼放放水。當然也只是想想,他還沒活膩。池月皺起了眉頭,他只記得給自己的夫人烤魚摘梨、做過飯菜,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