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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臟,絕對不能再勞心勞力半分。斐川隔著一道房門沒有片刻停留,他只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快兩個月的孩子已經(jīng)稍有份量了,他肚子上開始有軟rou堆積,腰帶若是扣緊了會覺得勒,他在心里悄悄的跟孩子說門那邊就是爹爹,等到再過些日子,一切就都會好了。馬車借著夜色匆匆離了驚虬谷,唐了陪同斐川去的,蓬蓬被留在了據(jù)點里讓留守的人暫且?guī)兔φ湛?,斷橋還沒有復(fù)原,馬車繞遠從龍心澤往鳳鳴堡去,一路顛簸不說,一些林中小路還有瘴氣環(huán)繞,即便是唐了熟悉地形又親自駕車斐川也沒少遭罪,他一路上吐了幾次,勉強吃進去的干糧也都悉數(shù)嘔了出來。人心惶惶的時候斐川不能貿(mào)然離開據(jù)點,他和唐了在夜里偷偷走得,唐了派遣的那些好手已經(jīng)提前走了一日,也傳信回來說事情辦成了,斐川指望著自己用一天就能把這攤破事徹底解決,他特地讓桑然幫著打了個掩護說他身體不適要歇息一天,要是第二天晚上還趕不回去恐怕會出更大的亂子。時間的限制讓唐了不得不連夜駕車,斐川連心肝脾肺都差點吐出來,快到鳳鳴堡的時候唐了停車特地讓他緩了一刻,斐川最后不得不搓紅了臉才讓自己看上去有兩分人樣子,馬車停在鳳鳴堡外的小路上,斐川只身去往據(jù)點門口,他兩天前就托唐了把狼牙送給了驚虬谷外的鄭擇,假如到時候這步棋也走錯,他只盼著鄭擇能護住靳嶸。箭塔的壓迫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斐川默不作聲的捏緊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一左一右兩根能將戰(zhàn)馬射穿的長箭搭在拉緊的弓弦上死死的凝視著他,他把匕首做以信物遞給了據(jù)點門外的守衛(wèi),重新修繕過的鳳鳴堡依山而建,高過墻體的攻城車露出一個猙獰的輪廓,斐川被傍午的日頭晃得眼暈,他強迫自己把脊背挺直,零星的汗珠從他額上落下滲進眼底,刺得他眼眶發(fā)紅。燕琛料到有人會來議和,但他怎幺都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斐川,他見了匕首就想趕緊跑去門口接他進來,兩步跑出去他又停了步子,轉(zhuǎn)而想了想然后擺擺手去讓手下把人直接請去自己的房間,他順帶著脫了幾日沒離身的玄甲換了一身相對簡單的黑袍,只束了一根腰帶的袍子大大咧咧的散著,精悍的胸口和腰腹一覽無余,刀疤縱橫,輪廓分明。斐川深吸了一口氣才去推開房門,燕琛背對著他,與幾年前沒有什幺區(qū)別的背影仍然高大健碩,燕琛只比靳嶸矮半頭,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高的個子了,同玄甲配套的發(fā)飾沒有取下,黑金色的發(fā)箍束緊了濃密的黑發(fā),白色的長翎一直垂到背后,看上去毛絨絨軟乎乎的,算是唯一一點能讓斐川稍稍好受一些的地方。他拱手拜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敗軍之將哪有什幺尊嚴可講,斐川咬緊齒關(guān)聽著背后房門合上的響聲,引他進來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奚落了他一路,說是惡人谷當(dāng)真是快死絕了,怕是派了個供人玩弄的孌寵來當(dāng)這個替死鬼。“燕…燕將軍……在下斐川,來求將軍履行當(dāng)年承諾。”斐川突然很慶幸來得不是靳嶸,他的靳嶸是戰(zhàn)無不勝的殺神,是長槍破敵的戰(zhàn)神,他不想靳嶸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更不想靳嶸去背這份洗不掉的罵名,這些事情由他來做再合適不過,他于惡人谷到底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斐川在求字上下了重音,他聲音有些啞,應(yīng)該是來時吐得太厲害又傷著了喉嚨,燕琛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許久未見的少年已經(jīng)出落成了青年模樣,只是不知道為什幺會瘦削成這樣,他本能的想過去扶他,他也確實這幺去做了,斐川的手很涼,細細瘦瘦的十根手指跟他能持刀盾的手完全是兩個樣子。“我欠你的情,倒從沒說過不還?!膘炒ǖ陌l(fā)間有些潮氣,想必是連夜舟車勞頓趕過來的,燕琛往手上加了幾分力氣,他握緊了斐川的腕子扶他起身又得寸進尺似的將他往后逼退了幾步,適時伸出去的手避免了青年撞向房門,他托著斐川的脊背往懷里一收,不知不覺間就徹底擁住了眼前人單薄的身子,“但你現(xiàn)在…可是要整個浩氣盟來替我還那一匹馬的命?”燕琛沒來由的有了些火氣,靳嶸在他眼前無緣無故的墜馬重傷,這本是件好事,但他卻遲遲高興不起來,他了解靳嶸的出身,外族的孩子多是在草原上在馬背上長大的,燕琛算是個馬癡,他愛惜自己的戰(zhàn)馬,更知道靳嶸那匹烏騅是萬里挑一的良駒,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害主,他一向是想要什幺就靠自己的能力去掙,像這種不清不楚就被餡餅砸了腦袋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斐川垂下眸子努力避開了燕琛灼灼的視線,他怕得兩腿隱隱發(fā)抖,一路上反復(fù)給自己的暗示和決心全都打了水漂,他到底只有二十一歲,四年前跟著靳嶸的時候他還涉世未深,四年間走過再多的據(jù)點經(jīng)歷過再多的戰(zhàn)事,他也從來沒有只身進過敵營。“馬瘟……靳嶸的烏騅是馬瘟,黑龍沼氣候詭變,你們,你們再駐扎下去也——燕將軍!”整個人在瞬間離了地,斐川驚得險些失了聲,燕琛摟住了他的腿根將他徑直抱起,他這點體重對于能將陌刀擲出去幾丈的臂力來說簡直微不足道,小腹不偏不倚抵在了燕琛的肩頭。斐川的身子很軟,這是燕琛第一個念頭,肖想許久的動作成為了事實,他眼里甚至都帶了些笑,他不知道靳嶸會為什幺會蠢到把斐川送到他眼前,他對斐川的覬覦是昭然若揭的事實,這四年里他往靳嶸身邊送過很多暗樁和臥底,有的是為了戰(zhàn)事的情報,有的則是單純的替他去看看斐川的現(xiàn)狀。溫香軟玉都不足以形容懷里人的滋味,燕琛將他扛到了自己的床上,青年有著令人淪陷的雙眸,澄亮干凈,再多的殺戮與血腥都掩不去那種動人心魄的光亮,燕琛當(dāng)著他的面取了床邊的木盒打開,有些干癟的草葉灑了一地,斐川瞳孔一縮連掙扎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燕琛就扔了木盒俯身將他徹底壓制住。斐川面上半分血色都沒了,這是他讓唐了派人去投得毒,是驚虬谷周邊能找到的所有的有毒性的植物,他想把毒草投進浩氣盟戰(zhàn)馬的草料里,哪怕只有那幺幾匹遭了病也算是能讓馬瘟這一說站穩(wěn)腳跟,可燕琛識破了,讓他連一個耍心眼的機會都沒有。近在咫尺的距離使得斐川渾身都在發(fā)抖,燕琛壓著了他的肚子,衣衫掩蓋下的肚腹已經(jīng)柔軟許多,那是他必須保住的孩子,他咬著自己的唇瓣試圖把話說完,墜痛演變成了令他驚恐不已的鈍痛,緩緩的、一下一下的鑿著他畸形的器官,斐川慌不迭的想把燕琛推開,別到耳后的碎發(fā)散在額前,遮去了他一片倉皇的眼底。“龍門,我讓龍門鎮(zhèn)和…….你起來…別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