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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未出。施陽聽了十分窘迫,白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他偷偷看了一眼陸無疏和蒼月邀,兩人還在和自家阿爹閑聊,像是沒有聽到自家阿娘叫他的乳名。這乳名要是被外人聽到,怕是要羞得直接跳進家門前那條河里了。施陽趕緊將施家夫人拉倒一邊,尷尬又小聲道:“阿娘,說過了不要叫乳名,都是弱冠之年了,還叫乳名被別人聽了不是要貽笑大方?”施家夫人四個孩子都是有乳名的,偏偏前面三個都是女兒,因此施家夫人給施陽起乳名的時候也沒太過在意,只是隨意的一叫,卻是十分女兒家的乳名。偏的施家夫人愛叫乳名,即使施陽都已經長這般大了,乳名還是張口就來。施家夫人抓著施陽的手輕輕搭著他的手背,一臉的寵溺和善,“好好好,不叫不叫,那叫你懷瑾可好?”施陽問道:“懷瑾?”施家夫人答道:“你也說了你已到弱冠之年,你阿爹早在許多年前就幫你想好了字,就叫懷瑾?!?/br>“懷瑾,懷瑾……”施陽在口中喃喃道,“倒也像阿爹的起字風格?!绷窄傝よ淖?,可不都是代表美玉?而施家又是倒賣玉器發(fā)的家,施家老爺年輕時也是個秀才,肚子里墨水多著,施陽的那一手好字便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如今起字倒也起的巧妙。☆、第36章蜚亂三家中火房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但是施陽卻不怎么餓,稍稍扒了幾口就逗他那小外甥玩去了。施家招女婿都是入贅,因此施懷瓊生下的男兒也姓施,單名一個辰字,咿咿呀呀的還不會說話,但也能把施陽逗樂。晚家宴散了后,施陽不在飯點吃飯的毛病又犯了。戌時剛過一半,施陽就敲開了施懷瑜的房門,一副餓慘了的樣子。“小jiejie,幫我拌碗豬油飯唄,我餓了。”施懷瑜放下手中女紅,拉著施陽到了火房,“也不知你在師門待了四年這習慣有沒有改,所以還是叫火房剩了飯的?!?/br>施陽坐在火房的桌邊看著施懷瑜在那兒幫他弄吃食,十分珍惜眼前的情景,托著腮,饒有興趣道:“其實去了師門這習慣似乎也改掉了,只不過到了家看到小jiejie在。這個習慣就又上來了。有小jiejie在,肯定餓不到我?!?/br>施懷瑜將一碗油光锃亮的豬油飯放在施陽面前,施陽張口就開始吃。這回換了施懷瑜托腮看著他:“別人家里條件不富裕才吃這飯,偏偏你就喜歡吃這個。你慢點?!笔谚ど焓謳褪╆柺萌チ巳鶐偷娘埩?“即使饑腸轆轆,也要不失風度,阿爹從小就說了的?!?/br>施陽急著吃,像是有些噎到,施懷瑜趕緊過去幫他順氣。待把飯咽下去,施陽又道:“也是怕麻煩小jiejie,那么晚了還起來幫我做吃的,干脆做個最簡單的。”施懷瑜莞爾一笑:“做些宵夜哪有怕麻煩的,就怕你吃不好。對了,幫你做了兩雙手套子,可以換洗戴戴,你這手套子是什么做的?似乎透氣還不容易臟,臟了用清水過一番就好了,我看不出材質?!?/br>“門中師姐幫忙做的,真是好料子,但小jiejie做的我也喜歡?!笔╆柸齼上戮蛯⒁淮笸腼埌抢?,又問道:“小jiejie,阿爹將酒藏哪兒了?又換地藏?”施懷瑜聽了便蹙了眉,“你腰上還有傷,酒可喝不得?!?/br>施陽起身就在施懷瑜面前轉了個圈,就差上躥下跳一番,“我沒事,傷好得差不多了,去山中拜師之后尋常的皮rou傷奈何不了我,小jiejie,你就跟我說說阿爹將酒藏哪兒了?!?/br>施懷瑜拗不過他,只好將藏酒之處告訴了施陽。施陽拿了兩壇燒刀子就到自己院子喝酒去了。施陽和陸無疏住一個小院,家中下人幫忙打理好了客房,兩人分開睡。蒼月邀和施懷瑜住一個小院,小院離得特別近,施懷瑜幫施陽拿了酒盞就回自己房繼續(xù)做女紅。施陽倒了一杯燒刀子,坐在石凳上背靠著樹卻是十分愜意。夏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眼前水池中的蓮花開得正艷,幾條色彩斑斕的錦鯉正成雙成對在水中嬉戲。施陽瞧了陸無疏的臥寢一眼,陸無疏房中燈還亮著。此刻還未到亥時,施陽想著陸無疏現在也不會睡。果然,下一刻,陸無疏開了房門,似乎是出來透氣。已快到夏至,可陸無疏的著裝還是一成不變,不到一寸的素白松紋領子貼著白皙的脖子,寬大的校服長袖遮著雙手。用施陽剛入師門時槽他時所說的:活像了那些立了貞節(jié)牌坊的烈婦,怕被人看了去。陸無疏出門,見施陽坐在小院中喝酒,且興致極佳,便道:“你腰上的傷還未好?!?/br>施陽卻不以為意,只是對著陸無疏舉了杯盞:“師兄要不要過來陪我喝點?!?/br>陸無疏淡淡道:“我不喝酒?!?/br>施陽見他這循規(guī)蹈矩的性子又上來了,便不依不饒,軒眉輕聳,對陸無疏挑釁道:“如今不在門中,稍微喝點沒事,難不成師兄是傳聞中的一杯倒?”陸無疏走得稍微近了些,墨黑如夜雨般的眸子盯著施陽,片刻后拿了酒壇子往酒盞中倒了酒,將酒水一飲而盡,卻是什么情況都沒有。施陽還以為他這師兄平日最聽得胤元師伯的話,定是滴酒不沾,酒量差得出奇,卻沒想到陸無疏能將一杯燒刀子一飲而盡,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師兄,你莫不是平日下山瞞著胤元師伯偷偷喝酒罷?”“不是。”陸無疏的性子,說一是一,說二就是二,絕不含糊。“師兄既然都已經破戒了,不如陪我喝一喝?我們比一比酒量如何?!笔╆枌㈥憻o疏方才喝過的酒盞又滿上,吹了個口哨,示意陸無疏坐下,又端起自己的酒盞,對陸無疏道:“我干了,你隨意,誰先醉誰替對方抄門規(guī)。”陸無疏默不作聲,面色微沉,將燒刀子一飲而下。燒刀子是宅中最烈的酒,施陽專門挑了這個,入口辣的很。但如今陸無疏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在喝白水一般。施陽覺得他在門中受了自家?guī)煾赣绊?,酒量已經好得不行,但是這一杯酒燜下去卻是燒得嗆喉,酒勁十足。“你別喝了,這酒辣喉,對你傷口不好?!眱纱蟊揖葡露?,陸無疏面不紅氣不喘,此刻還勸施陽少喝點,這讓施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喝不過陸無疏,瑤光臺的弟子也別做了,說出去簡直丟人!施陽有些賭氣似的又將一杯酒滿上,陸無疏也不拒絕,只要施陽倒上,便將那酒一飲而盡。施陽見他面不改色,心中有些發(fā)怵:“師兄,你不是說你不喝酒?!?/br>陸無疏的眸子在皎潔的月光下深似寒潭,像是能將施陽看透。沉默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