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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府上四處透著的紅色燭光,覺得,這可真好啊,真像活著該有的樣子。 熱鬧喜慶,有滋有味。 他盼著這樣的日子能更長一點,更久一些。 而池南音在除夕夜不負重望地又一次喝醉了。 她真的愛極了寒酥酌的味道,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得小臉能紅還嚷嚷著要。 她喝醉了就發(fā)花癡。 醉眼惺忪里,她看著一身月色長衣的晏沉淵,看得那個什么心蕩漾。 雖然這種白衣公子濁世獨立的人設(shè),就算放在如今的小言里都已經(jīng)很過時了,但是,晏沉淵他著這身衣裳真的如玉如月,如仙人。 好像馬上就要羽化而去。 這個念頭一起,池南音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他衣袖:“國師,你不要走。” 晏沉淵笑著問她:“我去哪里?” 池南音搖搖有些沉的腦袋,含含糊糊地說:“不知道,國師抱!” 她說著就撲進晏沉淵懷里,雙臂軟軟地掛在他脖子上,仰著紅撲撲的小臉,柔如春水般的眸子霧蒙蒙的,“抱!” 晏沉淵瞧著她這嬌憨的樣子,心底軟得一塌糊涂,放下酒杯,抬手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抱好了?!?/br> 她瞇著眼睛,臉頰貼著晏沉淵臉頰,還輕輕地蹭了蹭,奶奶糯糯的聲音軟軟綿綿地說:“國師,別人不喜歡你不要緊的,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呀?!?/br> 晏沉淵環(huán)著她腰身的手緊了些,在她耳邊誘聲問:“有多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喜歡到不怕死,喜歡到……嘿嘿?!?/br> 她稀里糊涂地呢喃了一堆“喜歡”,坐直了身子,歪著頭“不好懷意”地瞧著他。 然后她猛地就親了上去,在晏沉淵臉上一通“啵嘰啵嘰”“啾咪啾咪”。 晏沉淵先是一怔,旋即笑開,他也不動,由著醉壯慫人膽的小姑娘肆意“輕薄”自己。 只是她這個往自己內(nèi)衫里探的小手是怎么回事?! 難得一見地,晏沉淵的眼睫輕顫了一下,他頭一回覺得,原來他也只是個凡人,也會有情到極處難自控的時刻。 池南音像團糯米糍粑似地軟在他身上,他心魂俱蕩。 只是她的吻技實在過于拙劣,可也正因著這份拙劣,偏偏又似往他心尖撓了一下又不繼續(xù)的撩撥,于是他滿心搔動無處安放,不得紓解。 他不得不言傳身教:“不會么,我教你。” 抱起池南音他大步走向里間的床榻,極具侵略性的占有和掠奪幾乎要令她透不過氣來。 雖然。 但是,兩人最終到底只是合衣而眠。 且不說其他七的八的原因,單說池南音醉得人事不醒,晏沉淵就有點做不出禽獸之事。 ——狗國師你禽獸不如! 后半夜,晏沉淵側(cè)躺在床榻上,手指輕慢地撫過池南音的睡臉。 她睡覺的樣子特別安穩(wěn),好像天塌下來了,也不能將她吵醒。 輕輕揪著他一角衣襟的小手也秀氣得很,玉骨珠松松地系在她在手腕上,碧綠的珠子襯著她似雪的肌膚,顏色格外幽詭。 晏沉淵一眼掃過那珠子時,瞥見里面一抹朱紅的血絲一掠而過,像一尾金魚游過碧綠的水中。 “你們膽子倒不小?!标坛翜Y低低冷笑一聲。 取了玉骨珠握在手里,晏沉淵看了一眼仍在好睡的池南音,輕輕地將她放好后,他握著珠子走到外間。 他抬指并立,要將珠子里的那道血線逼出來。 血線似乎感受到危機,在玉骨珠中四處逃竄,越游越急,化作一道殘影。 “滾出來!” 晏沉淵低喝一聲,血線被逼出玉骨珠,浮在半空,被他拘住。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孽障!” 晏沉淵收回珠子握在手心,負手而立:“你是誰?” “吾乃晏廖!” “哦,原來是你?!标坛翜Y諷笑一聲:“那位將晏氏一族荼毒三百多年的先祖?!?/br> “大膽!見本祖不跪,你該當(dāng)何罪!” 晏沉淵眼中盡是譏諷的蔑笑:“跪你?我不將你打得魂飛魄散,都是客氣。” “你!”晏廖怒道,“你身為晏族后人,竟敢欺師滅祖!” “是又如何?” 晏沉淵坐回輪椅里,單手支額,閑閑地看著那抹被自己所禁的紅光。 晏族之人死而不滅,魂靈不散,困于魂契之中,成為穩(wěn)固魂契的一道力量。 那道魂契中,已經(jīng)困了十四個靈魂。 晏沉淵是他們得到解脫的唯一指望。 可晏沉淵這個人,六親不認嘛,甭管是天下蒼生還是自己祖先,你們煎熬就煎熬,痛苦就痛苦,關(guān)他何事? 他從來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更不會說背負著某某使命踽踽獨行。 他視一切為虛無,不以為然。 這位晏廖先祖應(yīng)是那日他定龍脈破魂契時逃出來的,幽寄于玉骨珠里,而且還挺會挑的,挑了池南音身邊那顆。 “當(dāng)日你溯源追魂時,曾說過要毀了魂契,你如今竟要反悔么!”晏廖氣喝道。 “我要反悔你們攔得???”晏沉淵只覺得好笑,當(dāng)年你定下這破魂契的時候怎么不想今日? 如今指望我來救你們,居然還敢這副高高在上的語氣,是真以為我有多敬重你不成? “你!”晏廖氣極,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是一抹殘魂,連鬼都算不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看著而已。 晏沉淵冷冷地看著那一點紅光,道:“當(dāng)日釅寒泉邊,她不過是問了一句若我不當(dāng)國師了,可會去找個清靜之地隱居,你們便等不及想要殺她,給我來個下馬威,如今你們竟然還敢在我眼皮底下生事……” “你欲如何!”晏廖喝道。 “不如何,你們就在魂契里困上千千萬萬年吧?!?/br> “晏沉淵!你是晏族后人,你父親,你祖父,你的列祖列宗皆在魂契中受難,你竟要自私至此嗎!” “對。” “你!你這個不肖子孫!” 所有人都在盼著晏沉淵去祀岳淵。 明宣帝顧知雍盼著他去那里化身石碑,永鎮(zhèn)龍脈。 晏族先人盼著他去那里毀掉祖脈,破開契約,盡得解脫。 所有人都在等著晏沉淵去死,死在祀岳淵中。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他反正是要死的,他活不了多久了,他應(yīng)該死得有所價值。 于是,所有人都無法忍受池南音的存在,這是會讓晏沉淵心生貪妄,重燃生志的人。 所有人都在找機會,想置池南音于死地。 晏沉淵抬了下手指,紅光浮至他跟前,彈指一揮,他打散了這一抹幽魂。 但這只是他的一絲殘魂,真正的魂魄還在魂契中,所以,這位先祖尚未死絕。 新年的夜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