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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室。他這會兒腦子有點亂,想的全都是蘇岑上大學的事兒。 這事兒再這么折騰下去,只怕蘇岑的大學路也會有波折。 一股氣堵在胸口發(fā)泄不了,他抬手朝旁邊的墻上揮了一拳頭。剛打完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跳了出來。 沈家宥接起來一聽,是蘇易桐的聲音。 “咱們還是見一面談?wù)劙桑瑢δ阌泻锰?。?/br> 談個屁。 ------ 蘇岑填志愿之前給沈家宥打了個電話。 對方?jīng)]接。 她又給他發(fā)了微信,說了自己將要填的幾所高校。消息發(fā)過去后如石沉大海,很久都沒有回音。 蘇岑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以前都是他追著自己跑,她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心思全都放在了學習上。 如今學習暫告一段落,蘇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生活里的點點滴滴。才發(fā)現(xiàn)那個時而高冷時而愛耍無賴的男人,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她人生的方方面面。 她習慣了和他一起出去玩,一起吃東西,牽著手走她家門前那條光線昏暗的小路上。她甚至想和他一起回林阿婆那里,去給大黃和小白喂次飯。 馬上就要離開B市,以后只有假期才能回來看它們。沈家宥要是也跟著自己去S市的話…… 蘇岑想到這里突然有點煩躁。拿起手機又看了半天,微信里兩人的對話框一片綠色,是她最后給他發(fā)的那段志愿填報信息。 突然沒了對方的消息,蘇岑沒來由的有點心慌。 慌過后又忍不住想笑。從來灑脫的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 她關(guān)了手機上床睡覺,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個事情。 那天晚上蘇岑睡得不怎么踏實,時不時地做夢,快天亮的時候她還夢到了鄺明依。就是從前在沈家的相處畫面,兩人不咸不淡地說著話,彼此都對對方有著深深的防備。每次一說完必要的那幾句話,就會很有默契地恢復沉默。 蘇岑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真的跟鄺明依很像,一樣的冷情冷性。 天氣炎熱,第二天蘇岑很早就醒了。醒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第一件事情卻不是看時間,而是看沈家宥有沒有回復她。 微信有幾條信息提示,但一點開全是新聞和廣告。她和那個人的對話框依舊是一片綠色。 蘇岑有點按捺不住,坐起身就想給對方打電話。一眼瞥見右上角的時間發(fā)現(xiàn)才六點多,這才作罷。 一整個早上她一個人在家,總覺得有點渾渾噩噩。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蘇岑估摸著沈家宥肯定睡醒了,終于忍不住給對方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才被人接起,男人的聲音嘶啞疲憊,帶著幾分睡意。 “還沒醒?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有事兒嗎?” 蘇岑一晚上的不安像是突然變成了現(xiàn)實。沈家宥的話談不上多冷淡,可總讓她渾身發(fā)毛,像是一股無形的壓力透過電波,直撞她心門。 “我就想問問昨晚給你發(fā)的信息看了嗎?關(guān)于志愿的事兒。” “看了。” “那你……” “沒睡醒,等我睡醒了再回復你。” 蘇岑聽得出他不想多說話,剛嗯了一聲準備掛電話,就聽對方又道:“這樣,晚上見面吧。” “好,在哪兒?” “上次去的那家餐廳,你喜歡的火鍋店?!?/br> “知道了。” 蘇岑掛了電話坐在那里發(fā)了半天的呆,然后才想起來一件事兒,她都沒問他幾點見面。 對方的情緒徹底影響了她,讓她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傻瓜。原來省狀元談起戀愛來,也是這么的笨拙而愚蠢。 沈家宥聽著手機里對方掛斷電話的聲音,同時掐滅了手里的煙。 他確實困了,一晚上沒睡覺,這會兒眼皮子直打架??晌葑永锾珌y,他懶得在這里睡,便起身走出房間叫來了周嬸幫他打掃,自己則去了一樓的客房休息。 周嬸空著手進了房間,沒兩秒就被煙味嗆得跑了出來,趕緊去搬來吸塵器拖把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找出了一瓶空氣清新劑。 少爺?shù)降壮榱硕嗌贌煟@是要把房子點著的節(jié)奏嗎?看著那滿地的煙灰和煙蒂,周嬸一臉茫然的表情。 前一陣少爺心情不是還可以嗎?雖然太太走了,但作為繼子少爺還算沉著冷靜,比起沈沁每天裝模作樣的滴幾滴眼淚,沈家宥反而更讓人覺得有人情味。 今天這是怎么了,看他剛才離開時眉頭緊皺的樣子,是遇到什么比太太被害更讓人煩心的事情了嗎? 周嬸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打開了吸塵器。 沈家宥進了客房后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快六點。他也不著急,先進浴室沖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然后他摸了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把拿出來的剃須刀重新放了回去。 懶得刮。 這之后他跨上摩托車,直奔火鍋店。 他不知道他到的時候,蘇岑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好幾個小時。 直覺告訴她這頓飯很重要,所以早早的不到五點就出了門。然后一個人在火鍋店里找了最靠門的一張桌子,要了杯水安靜地坐著。 期間店員幾次過來詢問她是否要點菜,都被她給拒絕了。她就這么一直等著沈家宥,甚至有點盼著他不要來。 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他來了,自己反而會更難過。 但面總是要見的。沈家宥來的時候形色匆匆,坐下后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叫來了服務(wù)生點菜。蘇岑也不追問他今早的事情,只盯著面前那一鍋紅油湯發(fā)呆。她這會兒腦子空空的,什么都想不出來。 這種感覺有點可笑。 就像顧楠常跟她說的那樣:“我一拿到試卷,一看到上面的題目整個人就懵了?!?/br> 蘇岑感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也擺著那樣一張試卷,這張叫感情的試卷,比她以往做過的任何一張高考模擬卷都難。 火鍋明明要的是辣鍋,蘇岑卻吃得寡淡無味。一桌子的菜幾乎沒怎么動,兩個人誰也沒說什么,最后去結(jié)賬的時候沈家宥正要掏錢包,蘇岑卻趕在他前面付了賬。 “這頓我請?!?/br> 她把幾張一百遞到了收銀員手里,回頭看向?qū)Ψ降臅r候,聲音平淡得很不真實。 沈家宥眼神一黯,卻只沉默地點點頭。 吃過飯兩人走出餐廳,誰也沒提回家的事兒,就這么沿著馬路一直走。一路走到了附近的公園。 以往走這條路的時候,沈家宥不是拉著蘇岑的手,就是直接摟著她的肩。高興的時候還會不顧旁人的眼光,直接吻她的額頭。 但今天兩個人誰也沒碰對方,甚至連話都沒說一句。 一直到進了公園的側(cè)門。 黃昏時分天還沒完全黑透,每晚來這里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卻已經(jīng)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