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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大少爺你能有什么?你就是被打死在街上也沒人能撿你一條命!”閏土被綁著手腳,縮也沒處縮,沒一會兒渾身上下每一處好rou,處處翻著淤紫。閏土不曉得下一棍子要打在哪里,渾身都緊繃著,那些本就挨過打,紫得發(fā)黑的地方流出淤血來。他開始還在心里一下一下數(shù)著數(shù),好讓這場酷刑看起來有停止的盼頭,但亂舞的棍子劈頭蓋臉砸下來,他那個暈乎乎的腦袋根本數(shù)不過來,只有一句話他記得一定要說出來,說個清楚,說個明白,“我………我和迅哥兒…沒有……沒有關(guān)系了……”迅哥兒急的眼眶通紅,奈何無論他怎么掙扎也不能靠近一步,眼睜睜地看著閏土被打得遍體鱗傷。他突然悲傷起來,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哪里來的自信,一遍一遍信誓旦旦和閏土說著等他從日本畢業(yè)后如何如何…怪不得閏土是不相信的,別說以后如何如何,當(dāng)年他逃去了日本,要閏土一人擔(dān)著,如今他就站在這幾米開外,仍舊一點點辦法也沒有。迅哥兒渾身仿佛失了力氣,撲通一聲跪倒下來。天外那渾圓的月亮角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片黑影子,這黑影正慢慢蠶食著月亮。閏土心里一抖,迅哥兒和周老太爺?shù)某臭[聲聽不見了,打在身上的棍子也不去在乎了,只盼著今晚,這猹精可千萬不要來救他。☆、什么事兒都得有個交代5迅哥兒深恨自己的無力,愛一個人愛不得,逃一樁婚逃不得,想救一個人也救不得。他不禁笑起自己的天真來,總覺得自己有通天的法力似的,許下來日許多的事情,別說來日,其實這一間柴房就將他困得動彈不得。迅哥兒赤紅著雙眼,“你要打他多少,悉數(shù)沖我來……不要再打他……”“冥頑不靈!”周老太爺又給了他一巴掌,怒斥:“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了他,再來教訓(xùn)你這個不肖子孫!”閏土已覺得腦子發(fā)懵,舌尖麻麻地,身體還曉得痛,腦子好像已不曉得痛了,眼睛尖瞧見一棍子又舉起來直沖腦門上來,心里盼著這一棍子上來就可以昏過去少吃些苦頭。“咔嘣”一聲。閏土當(dāng)做是自己的腦殼終于被敲碎了,卻看見半截木頭斷了下來。身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軀,把光亮全都擋住了。周老太爺被驚得向后連跌三步,被人攙著才站穩(wěn)了,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人,幾乎又讓他跌倒。眼前的這個明明長著人形,卻不穿衣服,弓著背脊,伸著脖頸。他的手腳指甲又尖又長生進(jìn)rou里,一雙眼睛根本不像是人眼,閃著嗜血的光芒,緊盯周圍。原本持著棍的漢子不由得向后退去一步,剛一動這人就怒瞪雙目,虎出尖厲的獠牙,喉嚨里發(fā)出斯斯的聲音。人的嗓子摩擦著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來,聽著分外詭異。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人,像是披著人皮的怪物!見到這樣恐怖又詭異的場景,閏土卻絲毫不驚訝害怕,反倒終于憋不住心里那股委屈勁,閉上眼睛滾出了兩行淚珠,啞著嗓子喊了聲,“猹哥…”猹精貓著身子湊近閏土,爪子幾下就磨開了閏土手腳上的繩子,他伸出舌頭舔舔閏土的眼睛、鼻子、嘴唇,又輕輕地舔了舔閏土額頭上的傷口,喉嚨里發(fā)出憤怒的咕嚕咕嚕聲。天上的月亮半個已被食去,閏土看著猹精這幅半人半獸的模樣就知道大事不好,眼下這個樣子已經(jīng)被看去,稍過一會兒怕是連人形都保不住。閏土拍拍不停拱著自己的猹精,低聲道,“猹哥,快走……”周老太爺嚇得整個身子都在哆嗦,“妖……妖怪…我孫兒原來是被個妖怪唬住了……難怪,難怪…”他渾身顫抖著,幾乎要跪倒下去,又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叫他發(fā)起狠勁,橫起拐杖指著猹精,“打!快打死他!快去喊人,打死這害人的妖怪!”兩邊站著的人本來心里是怕極了,一聽這話突然惡向膽邊生,仗著人多恨不得殺死了這嚇人的怪物。他們忽然就有了力氣,舉著棍子往猹精身上打,要打死他。猹精猛地跳起來沖過去,撞倒兩個大漢,咬走了他手里的棍子。他沒想要傷人,人家卻要傷他,趁他回頭隨手抽起邊上的鋤頭,一鋤頭削上去。閏土忍不住喊道,“小心!”饒是猹精躲得快,胳膊上依舊被掛掉了一層皮。閏土這一嗓子,就相當(dāng)于和那駭人的妖精站在一邊,登時就有人一棒子往閏土后腦勺打過去,閏土渾身上下都疼的動不了了,勉強(qiáng)躲了一下,這一蒙棍吃在頭側(cè)邊,還沒來得及叫疼,血就止不住流了下來。猹精吼叫一聲,突然狂怒起來,眼睛里閃過一道血光,咬傷了邊上人的胳膊,旋即回身一撲咬傷了持棍人的大腿,守在閏土身邊發(fā)出憤怒的嘶吼。那人捂著自己流血的腿驚恐地大叫,“妖怪吃人了……吃人了!”趁著這個檔子,猹精抓起閏土抗在肩上,就瘋跑了出去。迅哥兒被這半人半獸的猹精嚇住了,知道他扛著閏土要逃,才跟著奪門而出,大喊了一聲,“閏土!!”月亮被吞得只剩下一道彎兒,閏土摸摸猹精的后頸,已經(jīng)凜起了一層毛,他趴在肩頭看不清猹精痛苦的模樣,只聽到他幾乎背過氣去的喘息聲也知道猹精幾乎是撐到了極限,就要撐不住人形。閏土突然恨了起來,早巧不巧,為什么偏偏是今天?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事?這世間卻偏偏都是這樣的事。“你放下我走吧…這樣走不動了…”閏土拍拍猹精的背,要他放下自己。猹精一聽,反倒更用力地?fù)ё¢c土,閏土忽然狠狠對著猹精的肩頭咬了一口,猹精吃痛仍然不肯放開他。閏土只得用頭去撞猹精的頭,他頭上本來就傷的狠,猹精怕他傷著更重只得停下來。閏土這才瞧見猹精的尖牙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渾身的肌rou都在發(fā)抖。后面不知什么時候趕來了幾十個人,各個手里握著鋼叉鐵鋤,舉著火把,一副要想將人趕盡殺絕的樣子。閏土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周老太爺那張要為民除害的面孔最是生動,邊上站著就是迅哥兒。迅哥兒見到閏土,急喊道,“閏土,快逃過來!”說著就想跳出來朝閏土奔過去。周老太爺趕緊一個眼色就讓人捉住了迅哥兒,任由迅哥兒怎么掙扎也不肯松開他,指著閏土和猹精喊道,“就是這兩妖精!”猹精繃緊了身子把閏土護(hù)在身后面,面目猙獰地咧開嘴虎出獠牙,瞪著惡狠狠的眼睛威脅著前面的眾人。閏土知道不妙,這些人要拿妖捉鬼,殺死他和猹精!偏偏這時候月色食盡,漆黑的天上沒有一絲亮光,猹精的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咕嚕聲。閏土掰過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