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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不要,會來這柴房里面,因此周夫人也沒有多加吩咐,只叫人守著,等婚禮都結(jié)束了,再來好好斷一斷這事情。守門的只說,“當(dāng)時(shí)找不著新郎官,出去尋人的時(shí)候周夫人給尋回來的。”迅哥兒心里的不安更是篤定,本就一腔怒氣無處去,踹了幾腳房門踹不開,沉著一張臉叫守門的把鎖卸了,定睛一瞧,就驚去了大半酒意。閏土手腳被綁著縮在柴房里的破床上,身上全是青紫色的棍印子,臉上清清楚楚幾個(gè)巴掌印,額頭也破了一塊,血漬流到眼角就凝住了,正閉著眼睛靠在墻壁上。“閏土?”迅哥兒手里的酒也不要了,“嘡”一聲落地,全翻在地上,連忙向前幾步。見著有人進(jìn)來,閏土猛地睜開眼睛,原本的疲憊瞬間化作宛如驚弓之獸的敵意與疏離,待看清了是迅哥兒進(jìn)來,稍放松一些,只是眼里更加疏離。閏土的眼神落在迅哥兒身上,迅哥兒驚覺自己是一身喜服,頓時(shí)覺得無所遁形,恨不得將一身衣服扒了,原本要伸出去的手也僵在那里。這尷尬的場景不知是持續(xù)了多久,閏土這兩年被猹精養(yǎng)得好,似是吃不得苦了,被打了一頓留了些血又疼又倦,終于敗下陣來,再次往墻上靠去,清清嗓子道了句,“恭喜。”這話像刀尖子戳在迅哥兒身上,迅哥兒連忙過去摟住閏土,卻被閏土再三躲開,只因?yàn)槭帜_被捆住了不方便,還是被迅哥兒攬住了,“閏土,你曉得的,我只想同你在一處…只是結(jié)親這件事,我沒有辦法。你明明曉得,我從來沒有生出過二心來…朱姑娘只是母親一廂情愿,我娶了她也只當(dāng)擺個(gè)木偶在家里…”迅哥兒這話說得的確真誠,只是閏土卻不愿意再聽了。也許迅哥兒終其一生也只想和閏土在一處,但骨子生的倔強(qiáng)和懦弱倒了個(gè)兒,無論何種情境下,終要閏土先開這口,給他一個(gè)臺階,那么或好或壞他才肯下去。當(dāng)斷不斷,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閏土盡力地往邊上挪,要與迅哥兒空出距離來,“朱姑娘是個(gè)好姑娘。你已娶了她,就好好對她,這個(gè)責(zé)任總要付……”迅哥兒不肯松手,反而更靠近閏土,“朱姑娘再好也和我無關(guān)……閏土,你是不是仍在氣我不說一聲就往日本去?你盡管氣罷……”閏土手腳不靈便,再加上迅哥兒喝醉了酒和糖漿似的黏,他怎么也挪不出迅哥兒圈出來的一塊地方,一時(shí)竟有些惱,干脆打斷他,嚴(yán)肅地說道,“那時(shí)候我是有些生氣,可是也早不氣了。當(dāng)時(shí)有周家脫不開,現(xiàn)在有周家和朱姑娘,不是更脫不開么?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你既然已經(jīng)娶了朱姑娘,即使不喜歡,也該好好對她…”迅哥兒茫然道,“閏土,你非要我和她在一處…你不想和我在一處了么?”閏土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迅哥兒心血翻涌,悶得幾乎要吐出血來,只恨這婚結(jié)不得,偏偏不得不結(jié)。他心道閏土想必是氣急了,心涼了,說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什么,連忙掰過閏土的臉來,急急問他,“是不是因著那猹精?”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倒叫閏土嚇了一跳。迅哥兒又繼續(xù)說,“是不是那猹精威脅著你的命去,你怕累我,不敢同我在一處了?”想著那日在酒樓后院里聽見的場景,渾身更不舒暢起來,早就恨的牙癢癢,只是之前沒機(jī)會也不敢跟閏土提起,骨子里亦怕這妖精鬼怪,不敢面對,閏土愣了許久才明白過來,迅哥兒是當(dāng)他被猹精欺負(fù)去了,連忙搖搖頭,“我的命都是他給的,他對我好極了…”閏土的話還沒有說完,柴房的門就被砰一聲踢開來。周夫人一向溫賢和藹的臉氣得煞白,眉毛都扭在了一起,一見迅哥兒正貼在閏土身側(cè)更是惱怒“你……你們…?。 ?/br>周夫人這樣讀書識字的大家閨秀,與幾個(gè)兒子從來都是講道理,從來沒有動手教訓(xùn)過他們,這時(shí)候?qū)嵲谑桥脺喩矶荚诎l(fā)抖,沖上去揪住迅哥兒將他從床上扯下來,劈頭蓋臉地招呼上去,氣的聲音都拔高了,“你的書都讀到那里去了?新婚之夜你不陪著妻子,你……你在這里鬼混!人家要鬧洞房見不到人,你要朱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要周家的面子往哪里放?”迅哥兒由她打,借著酒勁更是要頂撞母親,“她嫁進(jìn)來就要知道是守一輩子活寡?!?/br>“你個(gè)混賬東西!”門口傳來一聲怒吼,不知怎么地周老太爺拄著拐杖過來了。原來那頭朱家少爺帶著人鬧洞房,卻不見迅哥兒的影子,周夫人這才找了過來,而那個(gè)守門的本想和周夫人報(bào)信,沒找著人,才和周老太爺說了。周老太爺氣的七竅生煙,掄起拐杖一拐打在迅哥兒的臉上,打得迅哥兒頭破血流,當(dāng)時(shí)就暈暈乎乎跌在一邊。周老太爺又冷不丁一拐子打在閏土腦門上,這一拐子和之前額頭上的傷正好湊到了一處,閏土挨過這么多打,就覺得這棍子最痛,整個(gè)頭幾乎都痛的裂成了碎片,身子一抖直接掉下床去砸在地上。周老太爺?shù)纳眢w不如幾年前,剛剛兩下雖然手黑,卻耗了他一身的力氣,要人扶住了才站定,不至摔了去。他大喘著氣,身子有些發(fā)顫,骨子里那狠勁卻不肯消,指著閏土恨恨說道,“從沒見過這樣的逼崽子,給你錢讓你走,不肯知恩圖報(bào),還要干這種丟祖宗臉的事情!”說著又是一拐杖抄了過去。這拐子還是照著閏土頭上的傷處打,又急又狠,卻叫迅哥兒撲過去給挨了。周夫人見著兒子頭上流的血,又生氣又心疼,急地流下眼淚來。周老太爺手條子黑,冷哼一聲,“你心太軟才有今天的一出,?!?/br>周老太爺叫出后面幾個(gè)漢子,要他們把迅哥兒拎開,拿棍子往閏土身上招呼,“這樣的賤胚子早知道打不好當(dāng)初就該打死一個(gè)算一個(gè)!給我狠狠地打!”幾個(gè)漢子絲毫不含糊,一棍子上去,閏土就悶哼一聲,“砰!砰!”那都是木棍子下去隔著皮擊到骨頭的聲音。迅哥兒的酒全醒了,他想著那時(shí)候是否閏土就這樣絕望地縮在地上,任人悶棍子打在身上,惡毒的言語戳在脊梁骨上,好像普天之下最罪無可恕的人就是他,人人得而誅之,想躲躲不了,想反抗反抗不了。他奮力地掙扎著想要撲過去,掙得臉紅脖子粗還是掙不開兩邊人的禁錮,“你們停手!你們打他算什么!洞房是我要逃得,柴房是我自己找過來的!你們怪到閏土頭上這算什么?”周老太爺推開攙扶,走上去狠狠給了他一個(gè)耳刮子,“算什么?算是要你看清楚,這都是你做的糊涂事引起的,你以為沒有周家臺門你算什么?你以為不當(dāng)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