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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都騰出來給代王住,以其身份,也是當?shù)玫摹?/br> 之前他只騰自己所住的主院,而不是騰出整個郡守府,不過是因為代王不欲聲張罷了。 卻沒想到,自己這樣的舉動,還是不妥。 到底是他太先入為主了,只想著代王身份尊貴,當以一郡威望最隆重的地方招待他,卻不曾想到,他對外說的是代王是自己的朋友,不僅身份是一介低微的商賈,代王年紀又輕,自己對其的態(tài)度,實在不應(yīng)該太過于小心翼翼。 如此,阿川帶代王去棲霞別院安置,倒也使得。 想通后,秦郡守便不再追著此事不放了:“既如此,便罷了?!?/br> “郡守,二公子求見?!鼻乜な氐脑拕偮湎?,一位侍男忽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稟報道。 阿韜回來了? 半坐在床上的秦郡守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快讓他進來!” 侍男領(lǐng)命而去,很快,便領(lǐng)著二公子秦柏韜走了進來。 “阿翁,我聽下人說你病了,現(xiàn)在身體好些了嗎?”走到床旁后,秦柏韜彎下腰身,坐在床邊,一雙墨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秦郡守的臉龐,細細地查看著他的面色,邊問道。 ——秦郡守昨夜病倒時,秦柏韜并不在府里,他被秦郡守派去黃縣搜羅美貌的良家子了。 “為父的身體已無大礙,醫(yī)工說后面的日子只需好生將養(yǎng)著些,過一段時間便好全了,阿韜不必擔心?!?/br> 見秦郡守面色正常,能說能坐,秦柏韜因之前聽了下人稟報說他阿翁忽地病倒,而緊緊地繃了起來的心弦松了松。 也有心情,向秦郡守匯報其派他去盛產(chǎn)美女的黃縣,搜羅美貌的良家子一事的進展了:“阿翁,兒子此次去黃縣,一共尋到兩位絕色美女,都帶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松濤閣的客堂里候著?!?/br> “送她們?nèi)紕e院吧,你大哥把為父的朋友帶去棲霞別院了?!?/br> 秦柏韜應(yīng)下。 …… 從秦郡守新搬的院子出來后,秦柏韜返回松濤閣,剛進客堂,便發(fā)現(xiàn)客堂里面,他先前留在這里的兩位良家子,一位都不在了。 偌大的客堂里,唯獨還剩下一位侍女。 “你是我大嫂身邊的侍女吧,怎么在這兒?還有,這客堂里面原本待著的人呢?”秦柏韜皺了皺眉,望向客堂中唯一站著的侍女問。 謝氏身邊最為倚重的,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侍女絳云微一屈膝,給秦柏韜行了一禮后,緩緩地回話道:“回二公子,大公子中午臨離府前,曾交代我們小君,說二公子你之后會帶些良家子過來,是郡守準備送給他的朋友的。 可二公子你一介大男人,怕是不懂女人妝扮方面的事情,便叮囑我們小君到時候把二公子帶了回來的良家子們接手過去,讓人為其沐浴梳洗,裝扮一番后,再給郡守的朋友送去。 卻不想二公子回來時天色竟這般地晚了,小君怕再耽誤下去誤了事兒,只得把兩位良家子先帶了回去,留下婢子在這里等待二公子歸來后,再向二公子稟明情況。 行事冒昧之處,還請二公子勿怪?!?/br> 秦柏韜是個腦袋里面沒什么彎彎繞繞的人,特別容易相信人家的話,更何況,這人,還是他那個頗有才名的大嫂留下來的話。 他絲毫沒有懷疑其中的真實性,聽罷絳云的話后,他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不怪不怪,大嫂也是事急從權(quán)嘛,我明白?!?/br> . 秦柏韜信任的謝氏,此時,卻是走進了玉蔻住的院子。 此時的秦柏川,才剛認識玉蔻不久,對其感情還不深,于是也就沒有特意去費心思為她做什么,比如說,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院子,里面的景色便很一般,偌大的空地上,毫無章法地種著些稀稀落落的歪脖子樹。 絲毫,也看不出兩年后,這里會成為一個遍植桃樹,到了春季,朵朵桃花爭相盛放,絢爛如云,或是落英繽紛,花雨綿綿的人間仙境。 回想到這里,謝氏不由得有些慶幸,幸好自己重生回到的時間尚早,她的夫君秦柏川還沒有愛上玉蔻,她還可以,力挽狂瀾! “玉蔻見過小君!”另一邊,玉蔻被謝氏先行派出去通知的人告知謝氏過來了,不敢怠慢,連忙步出房間,在門前迎上了謝氏,在如何自稱時猶豫了一下后,拜下道。 廊上繪著如意吉祥圖案的八角宮燈灑下的橘黃色燈光下,盈盈拜下的女子身段兒裊裊婷婷,從謝氏的角度看過去,女子因俯下頭而露了出來的一截雪白脖子,被燈光照得瑩瑩發(fā)光,如世所罕見的夜明珠一般,格外地奪人眼眸。 雖然看不到玉蔻的臉龐,可有著上一世的記憶的謝氏卻知道,玉蔻的臉龐,和她現(xiàn)在展露在她眼前的雪白脖子一般,白皙無暇,美艷如玉。 無限勾人。 這一世,絕對不能讓她繼續(xù)再留在秦柏川的身邊! 謝氏眼中的神色凜了凜,淡淡道:“起來吧。” 玉蔻應(yīng)了一聲后,站起身來。 不過,仍舊是微垂著頭。 “阿翁身子不適,夫君代父去棲霞別院招待阿翁的朋友了,夜里往來不便,夫君今夜會在那里宿下,身邊不能沒人伺候,你今夜,便去別院伺候他吧?!?/br> 玉蔻恭敬地應(yīng)下:“喏?!?/br> 又是這樣一副恭順的態(tài)度。 上一世,玉蔻她一直就是這樣一副恭順的態(tài)度,懂進退,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從來不奢求不該屬于她的東西。 好拿捏,讓怎么樣怎么樣。 就連阿母嫌棄她是蒔花館出來的,不讓她有子嗣,免得他們秦家有子嗣因生母的身份而被人說三道四,她也毫不反抗。 阿母派了過去的人把道理跟她一說,她便飲下了能夠讓女子斷絕懷孕可能的藥汁。 那脾性,跟泥巴似的,誰都能夠按著自己的心意,把她捏出自己想要的形狀。 因為這個,上一世的她,在一開始的時候,從來沒把玉蔻放在眼里。 盡管,玉蔻姿色傾城。 后來她才明白,不爭也是爭啊! 玉蔻她萬事無所求,卻偏偏,求得了秦柏川那顆表面多情,內(nèi)里薄情,浪蕩不羈的心。 浪子愿意為了她回頭,遣散侍妾。 在她死后,他更是看破紅塵,舍得下塵世間的一切,遁入空門。 上一世那些如鯁在喉般的往事忽地浮起在了腦海,那股子壓抑了一輩子的憋屈,沖得謝氏一雙微圓的杏眸的眼底都紅了,她再也不愿多看玉蔻一眼,怕她會忍不住地,發(fā)話讓人直接殺了玉蔻。 她只能猛地轉(zhuǎn)過身去,抬步往院子外面走,同時,吩咐自己的心腹大丫鬟絳云: “絳云你留下,伺候玉蔻淑女沐浴更衣,一切妥當后,你親自送她去棲霞別院?!?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