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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照料,他們縱然吃不到,瞧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張青并沒聽到那人小聲嘀咕的污言穢語,只當他們還真想讓唐瑛煮飯,忙道:“我meimei從小并不曾下過廚,不會煮飯?!毕胱屘萍倚〗惴棠銈?,也配? 眾鏢師:這原來還是個大小姐? 貧家女兒誰人不下廚?三四歲便跟著娘親身邊打下手,稍大一點便能做一家人的飯食,不擅廚事的女兒家必是呼奴喚婢的富家小姐。 感情這兄妹倆原來還是家有資財?shù)模?/br> 幾名鏢師互相交換個眼色,暗暗高興。 從來有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貧家女兒自小吃苦,說不定能忍得一路辛苦,但富家女兒也未必能吃得這一份苦,到時候都不必他們開口,這兄妹倆說不定便攀了上來呢。 幾名鏢師當下起哄:“我們就是隨口一說,哪里好意思讓張姑娘煮飯的?” 唐瑛耳力驚人,將那人不懷好意的嘀咕盡收耳中,卻不吭聲,任由張青與他們交涉。 張青本能覺得這幾個人不好惹,可是唐瑛執(zhí)意要前往京城,再留在白城也沒有發(fā)財?shù)穆纷?,再想想大小姐的身手,他又壯了膽氣,覺得也沒什么可怕的。 連北夷人也是大小姐手下亡魂,何況這么幾個人。 那總鏢頭四十如許,瞧著也和顏悅色,說話也是通情達理:“你們兄妹倆這是在白城遭了兵災吧?既然尋到了莫某面前,某豈能見死不救,只管安心跟著車隊走,有莫某一口飯吃,必餓不著你們兄妹倆?!?/br> 張青忙向他致謝,唐瑛斂衽欲拜,卻被莫總鏢頭攔住了:“張姑娘萬不必客氣。我瞧著姑娘氣色不好,可是生了病?” 唐瑛既與張青假作兄妹,便隨了他的姓氏,掩了唇咳嗽兩聲,緩緩道:“勞總鏢頭關心,這一向都病著不能成行,才拖到了現(xiàn)在才欲入京尋親?!?/br> 她不開口時,有種病美人的楚楚風姿,但一開口便又是不同,一張蒼白的小臉生動了許多,眸中冷意稍減,如同風中細竹,有種說不出的堅韌風骨,連一身粗布衣衫也難掩她的綽約風姿。 莫總鏢頭的眼神亮了。 唐瑛與張青成功混進商隊,還與那販運貨物的商人見禮,不過是鏢局添了人,與他的商隊無涉,那年約五十的姜老板也不甚在意,只客氣兩句便又縮回馬車去了。 莫總鏢頭見張姑娘身子柔弱,病后才愈,雖不好再給她弄輛馬車,但讓她做貨運的板車倒可以做得了主。 唐瑛坐上板車,還愁眉不展,萬分憂心的盯著張青的腳,悠悠說:“哥哥,你的腳還未大好,可走得了路?” 趟子手可沒那么好的待遇,都是一路走過來的,不比幾名鏢師都騎著馬。 莫總鏢頭細瞧他,果然發(fā)現(xiàn)這年輕人走路略有點跛,還關切的問了一句:“張兄弟這腳可是受了傷?” “北夷人攻城的時候被砍傷了骨頭,還沒養(yǎng)好?!?/br> 莫總鏢頭聞聽此言,立刻便開口讓他也坐了貨運的板車:“既是傷了骨頭,張兄弟何不早說?”那番熱情客氣,直如故人,換來了張姑娘感激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寫了害群之馬四千的番外,時間就有點緊,晚了十分鐘,明天下午六點繼續(xù)更新,本章留言滿十個字依舊有紅包,上章紅包今晚送。 看到首章點擊,再看看我慘淡的收藏,難道是故事太爛,收藏這么可憐。 大力求收藏啊?。?! ☆、第七章 商隊出發(fā)之后,起先三五日還好,除了莫總鏢頭照著一日三餐派人來關照張家兄妹,吃食也要比別的趟子手豐盛一些之外,路途尚算平靜。 張青提著一顆心,向唐瑛討主意:“小姐,莫總鏢頭派人送來的飯,我吃著有點不安心,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你也不必擔心?!?/br>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唐瑛豈能不知這個道理。 張青原本就是個手腳勤快的人,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沒過兩日竟是連拉貨的板車也不做了,跟著其余幾名趟子手在前面走。 那幫趟子手都是粗人,況且都熟悉本鏢局這幾位鏢師們的德性,便取笑他不會享福。 “張兄弟放著眼前的福不享,何必跑來跟我們弟兄一起受苦?” 張青苦笑:“我們兄妹倆身無分文淪落至此,哪里的福氣?”于唐瑛來說,家破人亡行至絕境,都與福氣不沾邊。 幾名趟子手擠眉弄眼,其中一人見眼前的小子傻不愣登不開竅,便提點他一句:“總鏢頭最是憐香惜玉,你那妹子也生的不錯,若是總鏢頭能納了你妹子,兄弟你可就不必辛苦兩條腿,能坐著高頭大馬走這一路了?!?/br> 張青心內暗罵:狗娘養(yǎng)的,我家小姐忠烈之后,何至于給個老頭子做妾。 趟子手們見他不搭腔,便覺得他都窮到快乞討了,居然還這么不識時務,便有幾分不高興。內中一位最會趨奉總鏢頭與各鏢師的,便陰陽怪氣道:“女人哪個不侍候男人,侍候總鏢頭一個總好過侍候一幫鏢師吧?” “你——”張青聽得這話愈發(fā)來氣,額頭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同這些滿嘴污言穢語的糟爛人們打一架,可是唐瑛這一路太過艱難,又不想給她惹麻煩,只能忍下這口氣,賭氣扭頭朝后面走了。 這還不算完。 趟子手們的調笑不過起了個頭,再過一兩日便有鏢師攬著張青的肩膀稱兄道弟,要為他的妹子保媒,做一門好親事。 張青也知道這些人不好得罪,便道:“家中親人才將將過世,meimei哪好議親?” “事急從權,也有熱孝底下成親的。長兄如父,你們兄妹倆連口飯都要吃不上了,難道餓死就是孝道了?但有你一句話,莫總鏢頭定然會好生疼惜你妹子,也總好過她一個小娘子風餐露宿,受這等苦楚?”那鏢師回頭瞟一眼坐在板車上的小娘子,只覺得她有一種凜然之姿,心里更是癢癢。 他們這幫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不定哪天倒霉,走長路遇上山匪便保不住項上頭顱,故而每回平安歸來,總要在外面找個窯姐兒快活快活。 張青咬死了在孝中,不便議親,便將這鏢師給擋了回去。 休息時間,唐瑛借著張青替自己放風的機會問他:“這幾日這些人盡圍繞著你打轉,都說什么了?” 張青怕她心里難過,便不肯說實話:“沒說什么,就……套套交情?!?/br> “你我如果跟姜老爺一般富貴,這些人跑來跟你套交情我也就信了。他們如今跑來套交情,圖什么?。俊?/br> 張青:“……” 唐瑛面上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他們在打我的主意?” 人口買賣可是一門源淵流長的生意。 “他們游說我,想讓小姐你給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