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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永遠(yuǎn)有個傻小子俞安追著,對于女婿的人選唐大帥半點不擔(dān)心,是以養(yǎng)女兒養(yǎng)的很是隨心所欲,絲毫不必?fù)?dān)心閨女嫁不出去。 天長日久,除了唐堯身邊關(guān)系親近的下屬家眷,家中眾仆,外人竟是不知唐小姐的真面目。 城中普通百姓倒是知道唐府有位小姐,卻從不見她招搖過街,只當(dāng)這位唐小姐乃是大家閨秀,就算她此刻身著女裝,在城里隨意走動,竟也無人識得。 兩人路過一處宅子,但見一株蒼老虬勁的杏樹從墻頭探出半個枝椏,居然不曾焚于戰(zhàn)火。 唐瑛站在墻下面,仰頭呆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輕說:“這棵杏樹上結(jié)的杏子最是好吃,又甜又軟,往年俞安總會爬墻去偷摘?!?/br> 作者有話要說:試了好幾個時間段,以后每天固定在晚上六點,就現(xiàn)在這個時段更新,我要努力自律起來,握拳! 寶寶們明天六點見。 本章留言滿十個字的依舊有紅包掉落,上章的今晚抽空去送。 ☆、第六章 二皇子元閬倒是很是籠絡(luò)人,他收復(fù)白城之后,除了下令一隊人馬追擊潰敗的北夷軍,還做了兩件事情來收買人心。 一件是替戰(zhàn)亡的將士們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官職如唐堯俞萬清之類的,便另立了墓碑,連同他們的兒子唐玨與俞安都在其父腳邊有了一方埋骨之所。 另外一件事便是照顧唐家忠烈遺孤的那位假小姐。 唐堯與俞萬清、連同俞安的尸骨倒是找到了,雖然難免會有缺失,到底也還能確認(rèn)是本人,便順利下葬。但唐玨卻是尸骨無存,當(dāng)日夜襲北夷軍營,最后尸骨被北夷人處理了,連地方都追尋不到,也只能立個衣冠冢了,甚至里面放著的東西都不是他的貼身之物,而是臨時準(zhǔn)備的一套盔甲。 唐瑛跪在他們墓前,整片山坡全是戍邊將士的墳包,密密麻麻挨挨擠擠,如同他們生前那樣的親密,同食同寢,同出同入,一同征戰(zhàn),最后又同眠一處。 張青就跪在她身后幾步開外,注視著少女沉默而顫抖的雙肩,慢慢伏下去,額頭緊貼著面前的土地,手指牢牢摳著唐堯的墓碑,直似要將石碑摳出個洞來,最后反而摳破了手指,染紅了石碑。 他心中極為難受,可是也不知如何安慰這沉默削瘦的少女,只能移開目光,注視遠(yuǎn)山之巔那飄浮的云海,緩緩說:“我在城里打聽了一圈,聽說當(dāng)日大帥跟少將軍他們下葬的時候,那位假小姐并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聽說那假小姐哭暈在靈堂一病不起,下葬當(dāng)日還起不了身,也沒人見到那位假小姐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冒出來的?!?/br> 靜靜跪在墓前的少女將臉貼上了墓碑,牢牢抱住了那冰冷的石碑,仿佛唐大帥生前抱著他撒嬌的小女兒模樣。 張青磕了個頭,悄然退了下來,走的遠(yuǎn)一些了,再遠(yuǎn)一些,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孤弱無助的少女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墓前。 風(fēng)中似乎隱隱傳來哭聲,再細(xì)聽似乎又沒有了。 那天下山的時候,唐瑛拜祭過了父兄與俞萬清,最后在俞安的墓前停了下來,她蹲下身子,摸著墓碑上的字,啞聲道:“你說將來有一天,你要帶我去京城轉(zhuǎn)一圈,帶我去吃最好吃的美食,給我買最好看的衣裳……” 那嘮嘮叨叨許愿的少年好像就在她眼前站著,滿臉笑意,那樣莽撞而熱情,像一團(tuán)永遠(yuǎn)不會熄滅的火,小時候被她暗中欺負(fù)了,轉(zhuǎn)頭抹干了眼淚就又纏了上來。大一點不知道被她坑了多少回,每次都記吃不記打,都不必她給個笑臉,就買了街邊小食來討好她…… 她的嗓子里好像含著砂子,每一個字都說的艱難無比:“俞安,你都說話不算數(shù)。你們所有人,爹爹,大哥,還有你……你們都說要疼我,可是你們都騙了我,你們……都丟下我一個人……” “我要走了,去京里看看?!彼χ绷搜鼦U,立如松竹,像過去無數(shù)次唐堯教導(dǎo)的那樣:“咱們唐家人的骨頭都硬,哪有垮肩塌腰的道理?” “唐家人的聲名不能墮!我要去京里看看,到底是誰敢那么大膽冒充我?” …… ****** 京城在千里之外,兩個人如今都是身無分文。 唐瑛平日就沒有戴首飾的習(xí)慣,更何況還是當(dāng)唐堯的親衛(wèi),身上連點脂粉味兒都沒有,當(dāng)日城破的時候軍情如火,哪得功夫考慮到揣些金銀。 張青聽說她要去京城,雖然內(nèi)心很支持她的想法,畢竟不能讓別人頂著小姐的名字踩著唐家父子的尸骨攀富貴,可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唐家從未賺過錢的小姐。 “小姐,咱們總不能……乞討入京吧?” 唐瑛蹲在街邊觀察了一番乞兒的日常生活,覺得這是一份難度較高的職業(yè),首先要把臉皮放在地上自己先吐口唾沫踩幾腳,然后還要做好讓所有路過的人都踩幾腳的思想準(zhǔn)備,還未必能混到一口飯吃。 “你我都不是這塊料,算了吧?!?/br> 張青小時候倒是跟各家鄉(xiāng)鄰討過飯,可那時候人小臉皮厚,為了吃飯也顧不得了。后來入了唐家,多年飽食之下不知不覺間連自尊心都養(yǎng)回來了,實在再難做回小時候的營生。 唐堯不愿與民爭利,家中在白城連個鋪面也無,竟沒想到在他亡故之后,掌珠有淪落街頭的一日。 唐瑛帶著張青在街邊轉(zhuǎn)悠了一日,最后瞄準(zhǔn)了一家外地的鏢局,兩人扮作一對兄妹,毛遂自薦要做個趟子手。 白城戰(zhàn)后重建,商人逐利,竟然也有運送藥材貨物前來販賣的,怕戰(zhàn)后遇上流民土匪,便從當(dāng)?shù)毓土绥S師押送貨物。 那鏢局的鏢師們有五六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還帶著四五個趟子手沿途開道,供他們使喚,見這對兄妹當(dāng)哥的容貌一般,不意meimei竟然很是美貌,面色蒼白似大病一場,但那雙眼睛冷冷瞟過來,竟頗有解乏之功效。 領(lǐng)頭的總鏢頭四十出頭,下面的幾個鏢師們都是路途無聊,聽說不要工錢只管飯,便攛掇總鏢頭留下,還意有所指:“總鏢頭,咱們這一路上都是男人,露宿荒郊野外都不方便,連個會做湯水的女人都沒有,不如留下他們兄妹倆吧?” 內(nèi)中一人還暗暗使眼色,小聲嘀咕:“沒有熱湯熱水就算了,連個暖被窩的都沒有。” 戰(zhàn)后許多人家家財付之一炬,為了生計不得不鬻兒賣女,最近人牙子的生意可是好的很。 如這兄妹倆身無分文的窮鬼想要入京尋親,路上說動做meimei的服侍他們幾個一路,還能混些盤纏,說不得就同意了呢。 那meimei姿色極好,雖瞧著冷冷的,保不齊美人兒是被北夷人給嚇破了膽兒,說不定攏在爺們懷里暖暖,也就暖過來了。 再不濟(jì),總鏢頭也可納她做個妾室,這一路上也有人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