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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頭做妾。”張青見瞞不下去了,便破口大罵:“唐家的小姐給一個老頭子做妾,他們是腦殼壞了還是眼瞎了?” 唐瑛注視著眼前氣呼呼的青年,心中百感交集,這么久以來,面上難得浮起一絲笑意:“大哥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唐家小姐,我是張家姑娘?!?/br> “小姐!”張青難過極了。 “一個有點姿色的貧家女,可不就是誰都可以覬覦的嘛。”唐瑛似乎半點都不難過的樣子:“他們這是先禮后兵,你瞧著吧,才剛剛開始而已。 ******* 那鏢師原以為此事能成,沒想到張青是個木頭疙瘩不開竅,回頭便一狀告到了莫總鏢頭那里去。 “他那妹子姿色也就中上,難道他還以為奇貨可居,想帶到京里去多賺一筆?” 莫總鏢頭行走江湖,初見唐瑛也只是覺得這小姑娘氣質不同,然而同行數(shù)日,他卻心中另有定論:“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這兄妹倆長的一點也不像。” “哪有什么。也許是一個隨爹,一個隨娘了。” 莫總鏢頭搖頭粗瓷陶碗時的半碗濁酒一飲而盡,目光卻追隨著方才離開營地一會又回轉的兄妹,意有所指:“你們再看,這兄妹倆像什么?做妹子的神情自若走在前面,做兄長的卻落后一步走在妹子身后,而且說話的神態(tài)……是不是很恭敬?” 經他提點,圍坐在他身邊的幾名鏢師頓時反應了過來。 “我就說嘛,總覺得哪里不對。這兄妹倆不似親兄妹,倒好似主仆?!?/br> “對對,還是總鏢頭眼利,遠遠看去,還真像那么回事。” 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身邊總有仆從跟隨,張青在唐家十多年,在唐瑛面前恭敬已經成了習慣,哪怕扮做兄妹,初初相見還能糊弄過去,但相處日久便大是不同。 保媒的鏢師恍然大悟:“不怪那張青堅決拒絕親事,原來他根本做不了主?。俊彼臍鈨荷晕㈨樍它c。 莫總鏢頭轉動著手時的酒碗,玩味一笑:“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身邊跟著個年輕的仆從,忠不忠心……還是兩說?!?/br> 從那日開始,便時不時有鏢師在外宿營的時候講些沿途各大城池重鎮(zhèn)的繁華景象,講那些姐兒如何溫柔多情,講那些官宦富家如何會享受,也講許多窮家小子發(fā)跡的勵志故事,其中不乏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過張青看起來甚是木訥,你講的時候我也聽著,但若是讓他發(fā)表高論,便化身正義使者,指出這些發(fā)跡的窮小子的道德瑕疵,大加批判:“……那老丈于他有恩,他怎么能騙那老丈的棺材本呢?簡直畜牲不如!” 負責講故事的鏢師:“……”心累! 這是哪家子邊城富戶調*教出來的不開竅的蠢貨??? 鏢師:“話可不是這么說,若是沒有拿到那老丈的銀子,他一個窮家小子也不能賺到大錢。再說等他發(fā)跡之后,不是親自去那老丈墳上賠禮了嗎?” 張青:“人都被他給活活氣死了,賠禮有用嗎?”到底是唐家出來的人,頗有法制精神:“像這種騙子,就應該扭送衙門,省得以后有錢了更是為禍一方!” 鏢師:“……” 張青其人,頑固如石,數(shù)日洗腦,竟然也沒將他腦子里的陳年泥垢給洗洗干凈,反倒好幾次讓那鏢師幾欲吐血,他反而還勸那鏢師:“舉頭三尺有神明,還是少做虧心事,不然活著心難安,死了也要被閻王小鬼丟油鍋里炸。”這位雖被唐府的嚴明法制熏染,但偶爾也會露出一點鄉(xiāng)下獵戶家孩子從小聽過的神神叨叨的行跡。 鏢師:“……” 活著都享樂不及,誰管死后。 如此反復,便是半個月過去了,其間莫總鏢頭卻依舊態(tài)度和藹,早晚對唐瑛噓寒問暖,食宿周到。 唐瑛來者不拒,對他態(tài)度卻依舊疏離客氣,且執(zhí)晚輩禮,直讓莫總鏢頭心頭郁郁。 兄妹兩人,還真像一家子出來的,都沒有一點要開竅的樣子。 商隊早晚趕路,時常錯過宿頭,好幾日露宿野外,莫總鏢頭早早派人分給唐瑛一頂小帳篷。 張青夜間要守在她帳篷之外,其余的趟子手便要拖了他去休息:“咱們這么多人,難道還守不住你妹子一個人,還能讓她被狼叨了去不成?” “我meimei膽子小,我守在外面她也好睡的安生些。” 幾名趟子手拉拉扯扯,非要拉了張青走:“我說張兄弟,你看看這周圍,莫總鏢頭好心,給你妹子的帳篷挑的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前前后后都有好幾頂帳篷的,你也別擔心了?!?/br> 最后還是唐瑛說:“哥哥不必擔心我,跟他們去歇息吧,明早還要趕路呢?!睆埱嗖鸥@幾個人走了。 同行十幾日,雖有暗潮洶涌,唐瑛每日都與張青計算離京城還有多遠,對鏢局的舉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晚又錯過了宿頭,不得不留宿野外。 唐瑛照舊住在小帳篷里,張青也照舊被幾個趟子手拖走,兩人都習以為常了。 她的帳篷不遠處便是莫總鏢頭與另外兩名鏢師,以及姜老板的帳篷,再往外延才是隨行人員,更遠處還有外間巡夜值守的人在扎營的地方走動,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唐瑛近來每日修養(yǎng)精神,雖然一直在路上,倒比莫總鏢頭初見時,面上又多了兩分血色。 她白天在板車上靠著貨物打盹,近來睡眠過飽,晚上不免又輾轉舊事,睡的不甚踏實,正昏昏沉沉之際,似乎聽到腳步聲踏過草葉的聲音,雖然極是輕微,卻讓她瞬間驚醒了。 練武之人本就聽力異于常人,況且她警覺性也不低,細聽那腳步聲,竟是越來越近。 黑暗之中,唐瑛閉著眼睛在心里細數(shù)那腳步聲,來人似乎故意放輕了腳步,如果她睡的稍微沉一點,大約也只當外面秋風瑟瑟,吹動草葉的響動,也許都醒不過來。 她摸黑去摸小腿上綁著的匕首,那是唐堯在她十二歲時候送她的生辰禮物,這些年從不離身。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四十分鐘,我就在這個時間段更吧,六點過一點也行,盡力維持。 趕著出門,晚上回來修錯字。 前一章跟前前一章的紅包晚上回來一定發(fā),今晚留言滿十個字也有紅包掉落,另外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第八章 中秋才過,原本應該是皓月當空,卻因天色混沌而遮蓋了清霜銀輝,風過樹梢,帳篷外面黑影幢幢,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遠處巡夜的幾名趟子手縮著脖子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靠著取暖,偶爾目光在營地里掃一圈,坐著瞎聊。 “這天兒可是越來越冷了,走完這趟鏢,哥幾個就可以好生歇一歇了?!?/br> “說不定等回去還能喝一杯總鏢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