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誓下章或者下下章一定讓副長登場了w

    本章里西鄉(xiāng)隆盛對于近藤桑最終的處刑決定，來自于大河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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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3?【回歸篇?之六】?52

    柳泉回過頭去, 發(fā)現(xiàn)是個雖然跟她不太熟、但好歹也彼此認識的人。

    和歷史上一樣, 此刻出現(xiàn)在西鄉(xiāng)隆盛面前的，是別府晉介。

    歷史上西鄉(xiāng)隆盛死的時候真正的介錯者。

    于是柳泉也不打算從中作梗，順勢起身往旁邊退開兩步，說道：“……您等待的人大概來了?！?/br>
    西鄉(xiāng)聽到這句話, 努力地撐住自己的身軀抬頭望去；當他看到了別府晉介的時候, 更加奮力地要撐持起自己龐大的身軀，似乎想要在跟隨自己到了最后的忠實部下面前，維護一點身為大將的尊嚴、至少坐直身體從容切腹似的。

    柳泉眉心微蹙，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搭了把手, 扶了西鄉(xiāng)的手臂一把, 讓他得以借力在別府晉介跑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艱難地坐了起來。

    他勉強維持著坐姿，但中彈的腿部和腰部已經(jīng)難以提供支撐他坐姿的力量；他坐得搖搖晃晃的,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喪失了重心再倒下去。

    柳泉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用了一點力氣, 重新扶住西鄉(xiāng)的左臂。西鄉(xiāng)同樣也以右手撐在地面上, 這樣勉勉強強地讓自己的身體達成了危險的平衡。

    別府晉介沖到西鄉(xiāng)的面前, 看清了西鄉(xiāng)現(xiàn)在的狀況之后, 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在他那張已經(jīng)染成黑灰色、臟污得快要看不清楚五官的臉上劃出兩道痕跡。

    “先生！您怎么……”

    西鄉(xiāng)苦笑了一聲，打斷了別府晉介的話。

    “別說那些無謂的軟弱言辭……大家不是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了嗎。”他的聲音因為失血和疼痛的折磨而有些沙啞低沉, 但是他不愧身為一代梟雄, 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 態(tài)度還是十分從容鎮(zhèn)定。

    “本想找個更好、更適合的地方從容切腹……后來想一想，我已經(jīng)回到家鄉(xiāng)啦。哪兒還有比家鄉(xiāng)更好、更適合的地方呢?！?/br>
    雖然周圍炮聲隆隆、喊殺震天，流彈嗖嗖地在他們四周掠過，但是到了最后的時刻，西鄉(xiāng)隆盛的神態(tài)卻反而變得平和安靜下來，不再憤怒、不再困惑，也不再試圖繼續(xù)去抗爭些什么。

    他勉強撐持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在慌忙上前攙扶幫忙的別府晉介的幫助下，他欠身艱難地換了個姿勢，從坐姿改為了跪坐的姿態(tài)。然后，他抬起頭辨明了方位。

    “這邊就是東方吧……”他低聲說道，然后朝著自己正對的方向深深地俯下首去，額頭抵著土地，嘴唇蠕動了數(shù)次，不知道在無聲地說些什么。

    然后，他慢慢地用掌心撐住地面，費力地重新直起上半身來，徒勞地拉了拉已經(jīng)皺皺巴巴、還浸滿了血，已經(jīng)臟污得不能看的和服前襟。

    迎著朝陽，他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解脫般的淡淡笑容。

    “就到……這里吧……已經(jīng)……可以了……”他喃喃說道。

    仿佛在完成了剛剛那個向東遙拜的動作之后，他渾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似的；現(xiàn)在他雖然還勉強維持著正襟跪坐的姿勢，但身軀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像一座山一般轟然倒塌下來。

    然后，他甚至連轉(zhuǎn)過頭去多看一眼別府晉介這個在最后時刻跟隨他左右的心腹的力氣和心情都沒有了——他目注東方，斷斷續(xù)續(xù)地吩咐道：“就是現(xiàn)在……晉介，完成……你的任務(wù)吧?！?/br>
    別府晉介的五官都要皺在一起了，滿面悲痛之色。他剛剛沖過來的時候手中握著幾乎要砍卷了刃的刀，在看到中彈的西鄉(xiāng)的時候下意識松手把刀丟在了地上；現(xiàn)在他聽到了西鄉(xiāng)的話之后，右手五指茫然地在半空中抓握了兩下，然后蜷曲起來，嘴唇抿得緊緊的，像是拒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樣。

    西鄉(xiāng)的額頭上全是冷汗，腰腹部的和服衣料幾乎已經(jīng)被槍傷的傷口處涌出的血全部染成了暗紅色。他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此刻雙眼半闔，身軀猛烈地搖晃了兩下，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失意識似的。

    別府晉介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扶他，但他的手剛剛抬起來，還沒有碰觸到西鄉(xiāng)的身體的時候，從他旁邊的位置上，有人忽然遞過來一柄太刀。

    那把刀還插在鞘中，刀鞘磨損得很厲害，幾乎已經(jīng)看不清原本上面的花紋和圖案。那只握著刀鞘的手五指修長，但手上沾滿了血跡和灰土，手背上還有細小的血痕。

    別府晉介沿著那只手伸來的方向慢慢抬起頭，移動視線往上看去，目光最終落到了那只手的主人臉上。

    他的視線停頓片刻，忽然輕聲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僵硬而慘淡。

    “九條小姐……”他說出了這個稱呼，目光黯淡下去，視線的終點落在對方雪白的頭發(fā)上，似乎明白了點什么，慢吞吞地蠕動嘴唇，吐出了幾個音節(jié)：“……羅剎？”

    而他口中的九條小姐，目光平靜淡然，舉著刀平伸向前的那只手臂都未曾動搖分毫。她回視著他，說道：“我覺得你現(xiàn)在需要這個。為了完成西鄉(xiāng)先生的愿望……請你下手果斷堅決一些。”

    別府晉介的臉容一瞬間扭曲了。

    仿佛是接收到了什么殘酷的死亡通牒一般，他的眼白都漲紅了，牙齒咬得格格響。

    九條小姐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他內(nèi)心的掙扎和痛苦似的。那雙依然清朗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他，像是要直刺他的心底那般。

    “……難道你愿意看到西鄉(xiāng)先生被俘嗎?！彼釂柕?。

    別府晉介不回答，也不去接她遞過來的那柄刀。

    九條小姐嘆了一口氣，就好像對他的冥頑不靈很是感嘆似的。

    “那么我就直說了吧?！F(xiàn)在自行切腹，將來還有名聲翻轉(zhuǎn)的希望——假如等一下被官軍俘虜，即使得到了在監(jiān)獄里切腹的恩典，未來也不可能再有被寬恕罪過、名聲重新獲得肯定的機會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下達切腹命令的就是那些官老爺了——接受他們的命令而切腹，與自己力戰(zhàn)之后主動承擔起責任而切腹，這可是不一樣的說法?。荒苊靼讍幔浚　?/br>
    別府晉介還沒有說話，西鄉(xiāng)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已經(jīng)極度虛弱，聲音里毫無底氣的支撐，聲線十分低微，聽上去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就活像呼吸都已經(jīng)十分困難了似的。

    “她……說得對……晉介，就是……現(xiàn)在……到這里，已經(jīng)……夠了……”

    別府晉介紅著眼角，眼淚從他的眼里涌了出來，在他臉上沖開了沾著的灰土，劃出兩道痕跡，顯得有些滑稽。

    他咬了咬牙，動作略有些粗暴似的從九條小姐手中一把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