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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這人太像來找茬的。 她本想將人帶到內(nèi)院正堂,請姑娘出來一見。但劉嬤嬤再沒幾分心計,此時也不想讓姑娘出現(xiàn)了。 劉嬤嬤臉子也拉下來,一路無話,到了內(nèi)院,落座看茶,方開口:“這大下午的,倒是不知道您為何而來?!?/br> 那嬤嬤皮笑rou不笑:“我為何而來,妹子應(yīng)該最清楚?!?/br> 劉嬤嬤:“并不,還請直說。我家與貴府并無太多交集,不過也感謝唐狀元幫助我家少爺學(xué)業(yè)良多?!彼葘⒆约夜媚锲睬?。 那嬤嬤臉上褶子動了動:“是嗎?我倒是聽人說,這胡同里來了一位長相極美的姑娘,雖說父母雙亡,但憑借自身美貌也能讓有錢有勢之人追捧,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聽她這滿嘴胡咧咧,劉嬤嬤極力控制怒氣,卻還是忍不住將茶杯重重一扣:“一派胡言,是哪個嘴巴不干不凈亂攀扯人?我家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里能攀附他人?你既然聽人說,那咱們到這胡同里挨家挨戶問,是誰家這么不地道,滿嘴噴糞,臭氣轟天?!本筒钪苯又钢亲恿R那嬤嬤嘴巴臭了。 那嬤嬤黑黢黢臉上泛起了一點紅,仰著脖子道:“你家姑娘若是好的,怎么哄著我家少爺臨行前,纏著我家夫人前來求娶?我們少爺可是整個州府最有出息的,多少名門閨秀想嫁進(jìn)唐府,能輪到一個無父無母的商戶女?” 劉嬤嬤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那人發(fā)抖。 多虧杏兒出現(xiàn),掐腰罵道:“我說你這個老婆子忒無禮,自家砸鍋賣鐵供你家少爺讀書,方才勉強在京城立足。不,連個房子都沒有,哪里談得上立足。我家姑娘沉魚落雁,家有萬金,能看中你們那窮家破落戶?真不要老臉?!?/br> 這會換做那嬤嬤臉紅脖子粗:“你,你,你……” 杏兒翻著白眼繼續(xù)罵:“我咋地了,還不讓我說實話?男人最關(guān)鍵的最值錢的是啥?是考中狀元?別讓人笑話了,狀元三年出一回,有幾個混出人樣來的,多數(shù)一輩子待在不入流位子上渾渾噩噩過一生。男人最重要的是有權(quán)有勢又有錢,你掰著你那黑如碳的指頭數(shù)數(shù),你家大狀元中了哪一條?” 說完大聲喊院子里兩個婆子:“你們一個個是呆子呀,還不把這老賊給扔出去?!眹K嘖嘆道:“手指甲都沒洗干凈,還敢上旁人家門指三畫四的,臭不要臉?!?/br> 文慧文琪差點鼓掌:厲害了,杏兒,不愧是王府出身,氣勢十足! ☆、第 44 章 今兒又是一個好天。姚妍跪坐在榻上,將腦袋探出窗戶, 靜靜望著天上白云。古人言云卷云舒, 在她這兒全成了調(diào)皮的小動物。一會兒是小狗,一會兒是小綿羊, 個個都十分可愛。 除了姚妍,旁人皆小心翼翼, 怕多說一句引起傷心事。 本來尋到老爺尸骨算是悲中大喜, 讓唐家一鬧,什么情緒都沒了,只剩下氣憤和沮喪。 劉嬤嬤覺得自己是罪魁禍?zhǔn)? 最是難過。本來姑娘對唐狀元并無私情, 她卻天天上趕著保媒拉纖的。打著為姑娘好的旗號,最后卻深深傷害了姑娘。 姚妍看夠了白云藍(lán)天,方才有心思勸慰眾人。 “剛剛看云朵都看饞了, 文慧去做一碟子云片糕, 不要放太多糖,容易膩。文琪做一碟子梅花糕, 我喜歡艷粉色花朵,中間花蕊不要鴨蛋黃,換成鵝蛋黃, 去火?!币﹀χ鴮扇伺?。 見人少了, 姚妍方抱著劉嬤嬤腰笑道:“知道嬤嬤都是為了我,只是咱們南邊規(guī)矩沒這樣大,讓您有了誤會。京城卻是官商分明, 咱們和唐公子家涇渭分明,日后不好多來往了。正好我們也回南邊去了,日后想見也見不得了?!?/br> 劉嬤嬤見姑娘不怪自己,反而老淚縱橫:“姑娘,老奴糊涂,世間對女人多苛刻,一言一行處處受掣肘,老奴卻上趕著讓人家給臊個沒臉。您打我也好,罰我也罷,就是不要憋屈在心里。” 姚妍笑了,唐家老仆雖然討人嫌,可話也說對了七八分。 她可不就是喜歡攀附權(quán)貴的女人,不然當(dāng)初哪里會救了安王?只不過唐公子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一開始并未想過利用,只是牽扯到景元讀書,無意之中利用而已。 本就是她理虧,怨不得旁人。 且總不能因為唐家仆婦言行,就怨上了唐公子,那就有些恩怨不分是非不明了。 “嬤嬤別說這些了,反正我也從未看上過唐公子。如今咱們就要返鄉(xiāng),一堆物件還沒收拾,嬤嬤這是打算將細(xì)軟都留在京城?” 說起收拾家,劉嬤嬤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忙著悲春傷秋的,竟然忘了正經(jīng)大事!急的一跺腳,趕緊指揮著眾人忙活起來。 杏兒在一旁目瞪口呆,姑娘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哄住了劉嬤嬤,忍不住搖頭,這老婆子可真是個心大之人。 見劉嬤嬤忙去,姚妍擺擺手讓杏兒坐在榻邊:“坐下好好聊聊。杏兒,你跟著王爺好多年,你覺得他這人靠得住嗎?” 杏兒狠狠點頭:“十分靠得?。 ?/br> 姚妍失笑,還真是護(hù)主的丫頭?!澳悄憧陀^說一說,唐公子這人靠譜嗎?” 杏兒很想搖頭,可終究是個實誠孩子,輕輕點頭:“。。。還成叭?!?/br> 姚妍摸摸她小腦袋:“你覺得唐狀元家人如何?” 杏兒氣道:“忒不講道理,明明是唐公子纏著您,怎么到她們嘴里那樣難聽。人家都說寡母難伺候,這次一見竟是真。” 姚妍笑:“這和寡母有什么關(guān)系,多少寡母都是通情達(dá)理、堅韌剛強。何況站在唐公子立場,他母親是一等一的好。并非他母親不好,而是我倆不合適。一個狀元的母親都看不上我這樣的,你覺得貴妃娘娘會喜歡?” 杏兒:“……”就算再昧良心,她也說不出“會”這一個字。 見杏兒這模樣,姚妍嘆氣:“劉嬤嬤以為我們和唐狀元門當(dāng)戶對,都換來被人羞辱結(jié)果。你這里倒是希望我和安王在一處,可除非我愿意當(dāng)無名無分的妾室,就算是側(cè)妃,貴妃娘娘也不會答應(yīng),對不對?所以,日后不要再提這些情情愛愛,徒增煩惱?!?/br> 杏兒:“……姑娘說的是,奴婢日后再不多言一句。”只是,剛剛消息已經(jīng)往南邊去了,她對不住姑娘! 大家談開了,心結(jié)也就去了,只一心忙碌扶靈回鄉(xiāng)之事。 只五月成了多事之秋,第二日早上還未天亮,便被一陣急促敲門聲吵醒。 不大一會兒,門上來報:“姑娘,是英武侯府一家子?!?/br> 姚妍反應(yīng)了一會才想起來,她弄死了英武侯,卻并無他人知道,侯府牌子也還好好懸掛著呢?!皝砣耸钦l?” 門上婆子回道:“是一錦衣中年婦人和一同樣盛裝的小婦人,她們只說是您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