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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卻還能勉強(qiáng)站立著,也更加緊張得抓住jiejie手腕。 互相扶持,互相安慰, 姐弟二人好不容易情緒緩和下來, 拿起鐵鍬也跟著慢慢挖起來,小心翼翼, 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等一架人骨拼接完成,姐弟二人早已泣不成聲。 劉嬤嬤勸慰:“姑娘,也可能那姓劉的騙人, 老爺說不定還活著, 這只是旁人尸骨而已?!彼床坏脙蓚€孩子這樣難受??薏豢膳?,哭得連聲音都出不來,那才真難受。 姚妍含淚苦笑:“我爹腳有六趾, 小時候曾被視為不詳,差點被祖母放棄,想將爹爹扔到河里。還是大伯抱著爹爹哭求祖母,跪了大半天才讓祖母回心轉(zhuǎn)意。爹爹很忌諱讓人知道他有六趾,也只有母親和我們姐弟二人知道而已。 就因為當(dāng)年是大伯救了爹爹的命,爹爹才會盡力滿足大伯的所有心愿,即使明知不合理,也會盡量而為。雖然爹娘去后,大伯一家子想吞了家產(chǎn),但最后還是給了我們姐弟二人很大一筆銀子,我娘的嫁妝也一絲未動。 人有好壞,但好人未必始終好,壞人也未必處處都壞,多是有私心的正常人罷了。我從未怨恨過大伯,一是覺得人性如此,更重要是因為他救過爹爹?!?/br> 景元也摸著父親腳趾骨,像是小時候淘氣,經(jīng)常趁爹爹洗腳去摸著玩一樣?!拔以w慕爹爹有六趾,以為這是爹爹能干之源?!彼麤_著尸骨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爹,我姐幫您和娘報仇了。您常說讓我好好用功,做個有用的人,能成為jiejie的依仗。您放心,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會保護(hù)jiejie一生如意平安?!?/br> 姚妍摟過弟弟,二人相擁在一處:“jiejie知道你最能干,咱倆都日后好好活著,不給咱爹娘丟人。” 景元重重點頭。他雖然不是最有資質(zhì)的,但他可以做到最努力。 姐弟二人用父親生前新衣,將尸骨裝殮起來,放到帶來的香楠棺木。這棺木是從南邊老家一路帶過來,用百年香楠木制成,就是想著讓父親死后不受委屈。如今終于派上用場,再不讓父親困在這千里之外。 姚妍泣道:“爹娘生前恩愛,娘臨去之前囑咐我盡力將爹爹尸骨尋到,二人生死在一處。來前請了高僧算了算日子,十日后便是扶靈回鄉(xiāng)最合適日子。景元,若是回了南邊能有合適書院,咱們暫時不來京城如何?” 景元自然同意:“都聽jiejie的,等我高中進(jìn)士那一次再沖入京城?!?/br> 劉嬤嬤雖然是京城老人,卻跟著夫人到了南邊幾十年,家中子孫也多在南方,自然很是愿意回去。 崔師傅等人更是如此,雖然在這里銀兩足、危險少,姑娘也答應(yīng)年前將家人都接來。他們男人還好,可家中婦孺都是南地口音,來了京城還不定多難適應(yīng)。若是能回南邊,那是再好不過。 唯有杏兒細(xì)心里發(fā)急,她的任務(wù)雖是保護(hù)姑娘,可更重要是為安王保護(hù)姑娘。若是回了南邊,難不成眼睜睜看姑娘嫁給旁人?!安王非瘋掉,說不定直接宰了她這個做事不利的,簡直無法想象。 如今安王不在京中,真是難辦。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王爺不正在南邊,這種不可抗力的問題很該甩給王爺自己去解決。 一行人各有心思回到家中,劉嬤嬤帶著幾個丫頭伺候他們姐弟二人歇下,她自己卻坐著發(fā)愁起來。 文慧很有眼色,問道:“嬤嬤可是更想留在京城?我雖然哪里都可以,只要跟著姑娘就好。只京城天高風(fēng)朗、街面寬闊大氣,可我卻更喜歡咱們蘇州府逼仄的小巷子,一步一步走著踏實?!?/br> 劉嬤嬤心里有事,便找來一雙鞋墊納了起來,一針一線仔仔細(xì)細(xì)繡著花樣,這才靜下心來,方開口道:“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婆子在哪里不是呆,若真長久住在京城,姑娘自會想法子將咱們家人都接來,也不擔(dān)心骨rou分離之事,只是姑娘的婚事可就難辦了。就算不管安王,唐狀元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論模樣,論學(xué)識,論人品,哪一樣有瑕疵?” 文慧文琪連連點頭:“沒有呢!” 杏兒:“……”為什么就不管安王了?我們王爺?shù)降啄睦锏米锬銈€老婆子了,氣憤! 劉嬤嬤得到認(rèn)同,接著嘆氣:“再想想回到蘇州府,大老爺和大夫人能白白放著這樣好模樣的侄女?咱們那邊吧,說要臉很要臉,說不要臉還不如京城。送親閨女攀附高官權(quán)貴的都不少,何況侄女?若是正兒八經(jīng)嫁人我倒不怕,就怕……”就怕與人為妾,甚至連妾的名目都未必有。 文慧文琪再次連連點頭:“大老爺不清楚,大夫人絕對做的出來。當(dāng)初為了霸占咱們姑娘少爺家產(chǎn),她可是將十五歲的親閨女送給五十大幾歲的知府老爺為妾?!闭嬲鎼盒娜?,可這種事不少見。畢竟女兒不值錢,她們不就是被親生父母賣掉,只是為了給兒子更好生活? 杏兒趁機(jī)插話:“既然如此,何必讓姑娘羊入虎口,嫁給安王不是更好。有了王爺做靠山,姑娘以后還不是橫著走?” 劉嬤嬤白了她一眼,鼻子“哼哼”兩句,繼續(xù)繡鞋墊去了。 杏兒:“……”哎,這是啥意思?看不起安王! 見杏兒一副要干架的模樣,文慧趕緊拉拉她袖子:“別鬧了,知道你向著安王,可咱姑娘能當(dāng)正妃?” 杏兒被這一句話堵住,那還真挺難,至少貴妃那一關(guān)就特別難。 劉嬤嬤冷笑:“知道為何更選唐狀元了?沒有私人恩怨,我這個老婆子可是一心為了姑娘著想。不像某些人,吃里扒外的主?!?/br> 杏兒:“……”很生氣,可又反駁不回去。 至此,一家子都中意唐狀元了。□□叨著,便聽門房說有一個老婦人來訪,自報家門說是唐狀元乳母。 劉嬤嬤心道,不是說唐狀元小時候家里窮,竟然還能養(yǎng)得起乳母,可見日子也算好過。只是多數(shù)人家都講究上午拜訪,特別是并不是太相熟人家,唐家這下人卻下午上門,略有點不講究。 不過可能南北地方規(guī)矩有別,一點小事不好計較,劉嬤嬤自我安慰。 因著敬重唐狀元,劉嬤嬤趕緊迎到大門處。一身著老綠色綢衣、褐色綢裙,滿臉褶子的精瘦老太太坐在門房中一動不動。 那老太太眼睛盯著劉嬤嬤進(jìn)來,卻依然未起身,臉上也未帶笑容。 劉嬤嬤心里不舒坦一下,卻也不好計較,畢竟每個人性子不同,不好太過苛求別人也愛笑。且唐狀元幫助少爺良多,看在他面上,也不能太過計較。劉嬤嬤繼續(xù)自我安慰。 劉嬤嬤笑道:“老jiejie久等,倒是我們失禮了。這里不是說話地方,咱們移步到后院如何?” 那嬤嬤終于點了點頭:“也可,正好我也看一看這姚宅好在哪里?!?/br> 劉嬤嬤心里一突,覺得不是自己多心,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