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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晏煌聽到了“咔”的一聲。那人站起來,在墻上摸了摸,拿下一塊,隨后用手扒在那塊空缺處。晏煌看到墻上出現(xiàn)了個門一般大小的輪廓,這“門”被那人向右推到了墻體之內(nèi),露出后面的空間。墻后面的空間中,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瓜果祭品,立著三支點燃的香,冒出的煙全往右上角去了。更引人注目的是,桌上立著好幾張木制靈牌。那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晏煌在房梁上匍匐移動,不發(fā)出一點聲音,靠近了那個人。他瞇起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著靈牌上的字跡。靈牌上的字很簡單,都只寫了人的名字,別的一概沒寫。晏煌一個個地看過去,思緒瞬間翻騰起來。晏岸、李芍兒、陸錦、陳茵茵、晏煌……他父親的名字、父親妻妾的名字和他的名字都在上面!那是晏家的靈牌,他的靈牌!那人跪在案桌前,頭抵著地面,是一個懺悔的姿勢。震驚過后,晏煌死死盯著這個人的身影,在記憶中拼命搜尋,終于,讓他找到了。燕跡醒了過來,就覺身體不大舒服。那條通道中不知被人散了什么東西,竟讓他一時之間失去意識。好在燕跡受過藥浴,沒暈多長時間就醒了過來。要是普通人中了招,怕是要暈上一天一夜。現(xiàn)在么……他正被人拽著腳拖在地上,不知要被帶往哪里。地上起伏不平,間或還壓到石子,硌的燕跡十分難受。他稍微抬起了頭。拖著燕跡的人身材高大,從穿著來判斷應(yīng)該是山寨里打下手的。他停在一扇牢門前,扔下燕跡,拿出鑰匙開門,然后把燕跡踢了進去,鎖門,走掉。燕跡一動不動趴在地上,待腳步聲消失,才站起來,拍拍身上,拍拍頭發(fā)。他摸了摸腰間,木劍果然已經(jīng)丟了。牢門柱子是木頭的,但挺粗。這間牢房里有一股莫名的腐臭味,地上散落的雜草下面有隱隱的暗紅。一聲古怪的“呼嚕?!焙鋈唤咏?。燕跡心中一凜,快速捕捉到這細(xì)微聲響的來源,望過去。墻上有一塊暗影,從暗影中走出了三條黑色的大狗,毛厚密且長,四肢粗壯,每條都有一人高,長度更是夸張。它們的嘴里淌下涎水,露出牙齒,眼中燃著幽幽的火焰,那是饑餓之中的猛獸鎖定獵物的眼神。燕跡想起城守說的派出的好手都被打的剩一口氣回來的話。要是被丟進這里,怕是一口氣也剩不下了。☆、古代11那人一進門,晏煌就覺得熟悉,現(xiàn)在他終于想出了這份熟悉感源于何處。這時,那人站起身來,關(guān)了墻上的門。晏煌可以從自己的角度看到這人的小部分臉,但這已足夠驗證自己的推測。周二貴。晏家的家仆,幾乎將一輩子的時間都給了晏家。這周二貴的年紀(jì)不小了,晏煌記起自己小時候他還經(jīng)常照看自己。晏家被抄家時,周二貴不在,他在三天前被晏岸派去鄉(xiāng)下收東西了。他怎么會做起了土匪?眼見周二貴要走到門口,晏煌從房梁上跳了下去,毫不掩飾動靜。周二貴一驚,按著腰間的兵器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晏煌,頓時瞪大眼僵在原地。晏煌也不說話。兩人相對無言,就像一幅靜止的畫面。良久,晏煌冷聲道:“周叔?!?/br>晏煌的聲音似乎按下時間的開關(guān),周二貴“咚”的一下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顫聲道:“少爺……您終于肯見老奴一面了……”晏煌瞬間懵逼。“終于”這倆字透露出了一點不太妙的勢頭。晏煌決定順下去,聲音更冷了幾分:“原來你還記得!”周二貴連連磕頭,流著淚說:“老奴做的事、欠下的債,一輩子也還不清。老奴不求少爺、老爺原諒,但是……但是……”“做都做了,還但是什么!”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氣勢全開。周二貴急促喘息了幾下,像是拼盡平生力氣似的,說:“是王上拿我妻兒的命要挾我的!”此話一出,晏煌徹底懵了。周二貴繼續(xù)說:“少爺,您都已經(jīng)是鬼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多少年了,我看著晏家被流放,天天心里頭都跟刀割似的。求求您,讓我把事兒都說出來,以后下到底下,我再跟老爺賠罪?!?/br>感情他以為他是鬼……算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說吧?!?/br>然后周二貴羅里吧嗦說了。晏煌聽著聽著,眼里頭逐漸透出恨意。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來到周二貴房前,高聲道:“老大,偷溜進這里的那個小子已經(jīng)被我丟到狗牢里去了!”門“砰”的一聲開了,不是像往常那樣推開,而是被人踹開的。那大漢目瞪口呆地看里面走出個面容英俊的黑衣青年,后面跟著他們老大。“你說的那個人,”黑衣青年的眼中透出殺氣,“是不是比我矮一點兒長得眉清目秀挺好看的還不帶發(fā)冠?”“額,是……不對,你是誰?。?!”晏煌目光炯炯:“帶我去找他!”那大漢搞不清楚情況,望向周二貴,結(jié)果周二貴竟說一切聽這個人的!他一頭霧水地帶著二人到了牢門前,被里面的景象驚呆了。三條大狗躺在地上,口吐鮮血,一動不動,看上去竟像死了一樣。旁邊燕跡找了個石頭坐在上面,百無聊賴地拿了幾根草在手里編著。他顯然不會編什么,只胡亂將草擰成一團,扔掉,再撿新的。命令打開門后,晏煌幾乎是瞬間到了燕跡身邊。燕跡開口想說什么,就被晏煌拉了起來。晏煌上上下下將燕跡正面反面看了好幾遍,確認(rèn)只是衣服有點破沒有其他傷口后,稍稍松了口氣。燕跡被轉(zhuǎn)的有點懵:“怎么了?”他早就聽到了三人的腳步聲,也辨認(rèn)出了晏煌的腳步聲。對于晏煌和匪賊在一塊兒好像他們還挺聽他的話的樣子,燕跡倒沒有多少的驚訝。各種轉(zhuǎn)折的影視劇挺多了。“你沒受傷吧?”晏煌擔(dān)憂問道,又抓起燕跡的手看著。這一抓,他一眼就看到燕跡手背上的一道傷口。傷口長,但不深,也不流血了,只是鼓起一塊。晏煌聲音一下子啞了:“怎么弄的?!”燕跡想抽回手,無奈晏煌抓的死緊,道:“打狗的時候不小心劃的,沒事兒。我是藥里泡大的,這點兒傷不算什么。”他當(dāng)時剛被拖了一地,又從來沒同時和三只巨犬打過,開始時不慎被擦了一下,后來就單方面壓制了。“不行,得出去找大夫?!?/br>“……我就是大夫我還不清楚嗎?”蒙山弟子也需要休習(xí)醫(yī)術(shù)。晏煌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