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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張大人嗎?”許老太爺站起來,“蕭王,蕭王呢?”“王爺也來了?!毕氯藨?zhàn)兢回道,“這回連身份都未遮掩,直接就明晃晃穿著蟒袍,騎在一匹銀色的高頭大馬上,眼神冷得很,實在嚇人?!?/br>許老太爺聽得渾身發(fā)軟,好不容易才爬上轎子。他在望星城修橋鋪路這么些年,為的就是同地方官員搞好關系,若是將來家中出了事,也好留有一線余地,可沒想到真出事時,卻又多了一個季燕然——那是大梁八十萬兵馬統(tǒng)帥,聽說殺人不眨眼,落在他手里,還能有幾日好活?這么想了一路,到前廳時,已是出了一脊背冷汗,話都說不利索。張孤鶴也被他這慘白臉色嚇了一跳,師爺趕忙上前將人扶住:“許老太爺,這是怎么了,快些來坐下?!?/br>許老太爺往前一撲:“草民參、參見蕭王殿下?!?/br>“老太爺不必多禮,還是先坐著吧?!奔狙嗳灰粩[手,又問,“許四掌柜人呢?”“秋意一直待在住處,怕那‘血流成河’的童謠應驗,所以不敢出門?!痹S老太爺試探,“王爺是查出什么了嗎?”季燕然道:“查倒是沒查出什么,不過袁氏供出了許四掌柜,按律張大人還是得審一審的?!?/br>“是啊。”師爺也在一旁道,“許老太爺不必太過驚慌,王爺就是顧念許四爺?shù)陌踩?,擔心他到府衙后會被女殺手盯上,所以才親自來了十八山莊?!?/br>許老太爺連連稱謝,又差人去叫許秋意。他原也沒指望袁氏的口風能有多緊,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遭,因此雖說驚慌,倒不至于全無方寸。沒過一陣,許秋意便被匆匆?guī)У?,他一聽袁氏已?jīng)供出了自己,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磕頭認罪道:“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把張家丫頭從門口拖了回來,讓她被大嫂一棒子打死了?!?/br>他承認得這般爽快,別人暫且不論,許老太爺卻驚得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早上是怎么商量的,怎么叮嚀的,說好了要將一切全部推到老大頭上,保他自己清白,可這糊涂兒子究竟是中邪了還是吃錯藥了,怎么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了?張孤鶴也聽得一愣,先前袁氏只供出了化尸水是許秋意給的,卻沒說這殺人一事也有他的份,當下便重重一拍桌子:“你都做過些什么,還不如實招來!”季燕然看了眼云倚風,什么叫拔出蘿卜帶出泥,照這架勢,怕是整個許家都連在同一根蔓上。許秋意跪在廳中,將自己幫袁氏殺人化尸之事一一招認,又道:“我當時只想著拖她回來,讓大嫂再打幾下出出氣,事情也就過去了,卻不想一轉眼那丫頭就咽了氣,我實在害怕極了,回家后一直在想,若世上完全沒這個人該多好,所以就派阿源去到城里,買了瓶化尸水回來?!?/br>許老太爺身子一歪,軟綿綿地昏了過去。在徹底墮入黑暗之前,他想,瘋了。所有人都瘋了。……因那“血流成河”的童謠兇手還沒抓到,因此張孤鶴并未把許秋意押回府衙大牢,依然讓他回到了住宅。季燕然帶來的駐軍也分散至山莊各處,徹底取代了許家的護院。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jiān)視。暮色低垂,云倚風雙手瀟灑抱拳:“告辭?!?/br>“喂,你去哪?”季燕然叫住他。“回客棧啊?!痹埔酗L回答,“這十八山莊又詭異又血腥,比起縹緲峰賞雪閣來也差不了許多,我可不想睡?!?/br>季燕然沉默了一下,問:“那我呢?”“王爺鞠躬盡瘁,自然要帶兵駐守?!痹埔酗L撣撣衣袖,“先走了?!?/br>“站??!”季燕然握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前,“本王出銀子雇了你,哪里都不準去?!?/br>云倚風甚是莫名其妙:“王爺是出銀子雇了我,又不是買了我,風雨門給你情報與線索便是,你還管我晚上要睡在哪……哎哎,老吳!”“老吳不在,去吃飯了?!奔狙嗳煌现白?,“走,一起去個地方?!?/br>云倚風腳下趔趄,只覺胳膊如被上了一道鐵箍,掙不開還生疼,心里更加憤懣。王府暗衛(wèi)遠遠看著,都覺得十分吃驚,王爺這是干啥呢,怎么跟土匪搶媳婦似的,蠻不講理還一臉洋洋得意,沒看云門主已經(jīng)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怕是要挨打。“嗨呀?!卑敌l(wèi)說,“快看,飛鸞劍都抽出來了?!?/br>另一個暗衛(wèi)趕緊提議:“那我們還是離遠些吧!”第36章兩個真相季燕然要去的地方是一片低矮宅院,看著像是許家雜役的住處,此時各房中已經(jīng)陸續(xù)點起了燈,廚房里仍有人忙碌著,前幾日在花園中遇到的那個小丫頭也在,正蹲在院里翻撿著咸菜,打算讓它們再曬一個晚上的月亮。她嘴里哼著細細的小調(diào),嗓音是少女獨有的婉轉稚嫩,很悅耳,只是沒唱兩句,就被旁邊的大人呵斥,提醒她莫再出聲——十八山莊的所有厄運皆起于那恐怖童謠,現(xiàn)在哪里還敢再唱半句?以后還是連話都少說為妙。小丫頭委屈地答應下來,端著空簸箕想回房,卻看到門口正站著兩人,頓時眼睛一亮,又喜又怯地跑過來打招呼:“大哥哥?!?/br>云倚風看著她,笑道:“吃過飯了嗎?”“嗯,吃過了。”小丫頭扯了扯水紅襖子,想讓自己看起來盡量漂亮一些,秀氣一些。她尚未到情竇初開的年紀,卻已經(jīng)懵懂學會了憧憬世間美好,比如說雨露打濕的花,潺潺流動的水,還有面前白衣如雪,人也如雪的大哥哥。“你們是來找人的嗎?”季燕然點頭:“鐘姑是不是住在這里?”“是,她是我娘呢?!毙⊙绢^高興地說,“進來吧?!?/br>云倚風還記得這個名字,當初張瑞瑞的兄長張生生,在說自家meimei最后失蹤的事情時,便提到了鐘姑。那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嬸,聽兩人說明來意后,有些忐忑不安:“是張大人要審問我嗎?”“是不是張大人要審,大嬸也不必害怕?!痹埔酗L安慰,“只需要將當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再回憶一遍就是了?!?/br>鐘姑答應一聲,又仔細想了一會,方才道:“那天是六月初五,大老爺納了新人進門,要擺家宴,所以廚房里頭忙得很。中午我正在院里洗魚,就見瑞瑞滿頭大汗跑了進來,她性子乖巧又嘴甜,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又去廚房里喝了好幾瓢水,看著渴壞了?!?/br>喝完水后,張瑞瑞還幫鐘姑磨了刀,又切了幾盆菜,方才說要回去做活。季燕然問:“繼續(xù)洗衣裳?”“是啊?!辩姽孟仁屈c頭,后頭卻又記起來另一件事,“對了,除了洗衣裳,好像還要去送香囊。”許秋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