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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半個時辰就能練得靈魂出竅吧?”小森嘆氣,半睜開眼睛說:“我本來希望你能入定,哪怕只是一秒,我都能拉住你,可誰知你根本不打坐,一秒都不行。”秦惟又有了希望:“一秒就行?!”小森點頭:“半秒,剎那,都行。只要你清空思緒,不讓rou身困住靈體,我就能拉你出來。”秦惟忙點頭:“好好!我試試,你準(zhǔn)備好??!”說完,忙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小森卻沒有閉眼,反而看著門口處。秦惟調(diào)整呼吸,盡力忽略鼻孔中的那一縷煙味兒,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他的心止不住地亂跳,恐懼像是針一樣扎得他遍體生疼,虛汗從他的腋下滲出……漸漸地,煙濃了,秦惟忍不住咳嗽起來,睜開眼睛,對扭頭看向他的僧人說:“小森!我無法入定,殺了我吧!”小森沉默地看著他,秦惟咳嗽著,雙手拉了小森的衣服:“小森!求你了!殺了我……”一個人影從煙霧里沖了進(jìn)來,秦惟邊咳邊抬頭,卻是杜青。秦惟無法說話,腦子也開始不清楚了。杜青一把就將秦惟從床上拉到了床下。秦惟覺得胸口開始疼,咳著彎腰,可是杜青的手臂卻將他從后背抱住,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胸前。秦惟與杜青身高相似,杜青不僅胸膛與秦惟的緊貼著,他的臉正好在秦惟的臉龐邊。秦惟滿心都是行將被熏死燒死的恐懼,對這種極為親密的姿勢無感,只連聲咳嗽。杜青也想咳嗽,可是他常年習(xí)武,能盡量減緩呼吸,沒有吸入多少煙霧。他在太子的耳邊說:“殿下!那個和尚一個勁兒說因果報應(yīng),您要記得,是我殺了你!下一世,你一定要找到我!向我復(fù)仇!讓我償還血債!別忘了啊!”秦惟好容易明白了杜青的意思,忙點頭說:“好!我會記得……你快動手啊!”可是杜青遲疑了,自語道:“我不想讓你見血?!边郛?dāng)一聲響,杜青扔了手中的劍,變成了雙手緊抱著太子。這一瞬間,杜青覺得無比滿足!太子高貴儒雅,面對死亡還能這樣從容鎮(zhèn)定,他擁抱著這個完美的仙人,哪怕只有片刻,他這一生也沒白過。煙霧愈加濃了,外面杜鳴山高喊:“小畜生!你給我滾出來!”秦惟被嗆得猛烈咳嗽,想催杜青都說不出話來了。隱約覺得杜青的一只手到了自己的后脖頸處,咔吧一聲輕響,不是那么疼,眼前一下就黑了,耳邊聽到杜青一聲抽泣。秦惟突然不咳嗽了,渾身舒展,恐懼消失。他從身體中升了起來,低頭看到杜青還摟抱著太子的身體,右手托著太子的后腦下端。秦惟知道后腦發(fā)際處有一啞門xue,碰巧了輕擊都能要人命,看來杜青重壓了自己的死xue。太子的頭垂下,枕在了杜青的肩膀上,不再咳嗽,安靜得好像是睡著了。杜青閉上了眼睛,用臉輕輕蹭著太子臉,流著淚,忍著喉嚨的癢意艱難地說:“殿下!殿下!我盡量不弄疼你了,若是你還是疼了,真對不起!別忘了來找我!我等著你,讓你殺了我,我喜歡……”秦惟悚然地看著杜青,覺得小石頭的印記侵入了這個年輕人的情感,這孩子再次魔障了。僧人從床上站起,扶住了太子的尸身,微微咳嗽著對杜青說:“施主還是出去吧……不要尋短見……去看護(hù)親人……何況,太子心善,靈體尊貴……你若自戕,必墮下乘,并不能與他相見?!?/br>杜青眨了下眼,木呆呆看著僧人將太子扶著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然后盤腿坐在了太子身邊。杜青在太子身邊雙膝跪了,咳嗽著說:“殿……下!”他伸手去摸太子的臉,太子的臉上似是有一絲笑意。火焰燒得窗戶劈啪響,屋中已經(jīng)炙熱難忍,僧人啞著聲音開口:“他并不恨你。你記住,莫生怨恨,少做殺孽,日后才不會受太多的苦?!?/br>杜青置若罔聞,還是看著太子。太子坐在地上,潔凈沉默,好像只是席地稍事休息。杜青說道:“我不怕苦,我只怕再也遇不到他了……”僧人合掌說:“輪回過患,愛恨情仇,心有所系,總是會遇到的。火起了,施主再會吧?!?/br>濃煙已經(jīng)彌漫了居室,太子的臉變得模糊。杜青抓起旁邊的劍,站了起來,屏住呼吸,轉(zhuǎn)身出了臥室,憑著記憶從煙熏火燎中走向殿門。杜青還沒有到殿門口,秦惟就見小森的靈體從打坐的僧人身上站了起來,拉了自己一下,雙雙飄出了寢宮。此時,秦惟才體會出杜青方才話中的親密和渴望,忍不住頻頻回看杜青。杜青提著劍走出了濃煙滾滾的殿門,臉上被煙熏得黑一塊紅一塊,掩住了原來的容顏,他挺胸走下了臺階,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側(cè)臉看向杜鳴山。杜鳴山一驚,覺得這個兒子變了。方才還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的那個青年人,此時眼睛亮得像是夜里的狼,嘴唇抿成了一線,手握在劍刃上,鮮血從手掌滴落。杜鳴山心中一跳,喝道:“你想作甚?我可以讓人射死你!”此時正好兵士們抬著被綁起來的幾個文官要往火里扔,杜青哼了一聲,才要舉劍,才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劍刃。他將劍向空中一拋,伸手接劍柄,到了那些文官面前,一人一劍,那些人的叫罵戛然停止,當(dāng)場都被刺死了。秦惟停住,問小森: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他不是答應(yīng)我要送這些人出宮嗎?!冥冥中一道白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傅尚書等人的靈體直接飄了上去。秦惟又看杜青,見他目光決絕,神近癲狂。小森回答:他是不想讓那些人受苦,就如他對你……秦惟馬上回應(yīng):我明白!可我覺得他不對勁……第64章第四世(4)兵士們都發(fā)現(xiàn)這個杜小將軍不對勁了,距杜青近的人忙警覺地手握了武器。杜青握劍的手被自己的血染得全紅了,又流下劍身,與劍上的鮮血合在一起。他看著杜鳴山笑了,說道:“父親,殺人真的很容易。父親還想射死我?”杜鳴山想起這個兒子武藝出眾,真射箭,杜青能揮劍擋去箭矢,大概不會輕易射死……杜青替他說了出來:“怕是一時射不死我吧?”杜鳴山道:“怎么?你還想弒父?你不要你母親的命了?你meimei的命?”杜青抬起握劍的手,看著自己血染的手喃喃地說:“我殺了一個好人,最好的人,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有害過我……”他笑了,“我還有誰不敢殺?”杜鳴山見兵將們都圍在了自己身邊,叱道:“你倒是試試看!”杜青放下劍,傻子一樣搖頭:“您身邊人太多,我現(xiàn)在殺不了?!?/br>杜鳴山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真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