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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刀殺了我?”杜青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片刻后才慌忙說:“殿下!臣沒有……臣不想傷害殿下!”秦惟嘆氣:“這不是傷害我,這算是幫我一個忙,難道你要看著我被活活燒死?”杜青連連搖頭,“殿下,我錯了,我不該幫著父親,殿下清白無辜……”秦惟擺手說:“好啦好啦,我并不怪你。你放心,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計較你的,絕對不會恨你?!彼呀?jīng)知道這孩子不想殺自己,而且那時對小石頭說了多少次這種話,自然張嘴就來。聽見他這么說,杜青的心都疼碎了,眼淚汪汪地說:“殿下!走吧!殿下!跟我走……”“杜青!你給我出來!”寢室外有人喝道,卻原來是杜鳴山回來了。父親這么快就來了?!杜青像是突然被從夢中叫醒,眼睛猛地睜大,帶了絲驚恐和茫然。秦惟用力將杜青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下來,灑脫地說:“你父親在叫你,快出去吧,別讓他等著。”說完也不再看杜青,轉(zhuǎn)身走入了里屋。看著太子筆直的白衣背影,杜青的手放在了刀柄上,他心中升騰起一股瘋狂——就這么殺出去,殺死所有的人!即使救不出太子,自己死了也就安心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屋中的僧人開口:“施主不可冒失。人命關(guān)天,不要妄造殺業(yè),連累無辜他人?!?/br>這話像是錘子般砸在杜青的頭上,他再次想起了母親和meimei。meimei杜昭儀的美麗完全承自母親,可就是人們都說meimei比母親當年更美,他還是私心保留著從小的認定——母親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母親性情溫柔,對他的愛護撫養(yǎng),他沒有還報一分!而從小,母親就對他說要保護meimei,如今meimei不滿十七,難道他此時要為了一個才見面的人拋棄所有親情?!杜青緩緩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無法抬腳。杜鳴山站在院子里,氣憤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慢吞吞地走出了殿門。他心中暗道難怪人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個兒子平時看著很利索能干,自己還想好好培養(yǎng)他,可第一件大事這孩子就辦砸了。見杜青下了臺階,杜鳴山一揮手:“快點火!”兵士們應(yīng)聲,將本已準備好的火把投入柴堆。杜青大喊:“不!”使勁揮動手臂:“不可!快滅火!”杜鳴山怒喝道:“你閉嘴!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打二十軍棍!”杜青幾步到杜鳴山面前,一下雙膝跪倒:“父親!太子多年學佛,心地良善,他無意皇位,可出家為僧!父親,殺了他,會惹起眾怒啊!”三四個文官在一邊喊:“不能殺太子啊!”“……太子若無辜受戮,天怒人怨!”杜鳴山指著那幾個人:“笑話!這叫眾怒?!蠢貨!來人把他拉走!”有將士過來拉杜青,杜青揮手一擋,“別碰我!”又看向杜鳴山:“父親!我用性命擔保太子不會……”杜鳴山見這個過去聰明過人的兒子突然犯了糊涂,氣得掄圓了手臂狠狠地打了杜青一個耳光:“孽障!你的命能擔保什么?!我平時太寵著你了,你竟然敢壞我的事!”他這一下如此力大,把身有武藝的杜青扇得倒在了地上。杜鳴山是動了真怒:方才皇宮那邊已經(jīng)把皇帝燒死了,皇子們也都殺了個七七八八,一切順利,馬上就可以讓自己的外孫登基了,怎么太子這邊竟然被小兒子拖延了?!他再次喊:“拉出去!給我狠狠打軍棍,讓他清醒些!”兩個兵士過來架起杜青,杜青一邊的耳朵完全失聰了,可是他還是聽到了父親的話,他抬頭看父親,還想說什么,突然發(fā)現(xiàn)殿前柴堆已經(jīng)冒起了煙,兵士們還在繼續(xù)投擲火把,有人喊:“……殿后面已經(jīng)全點著了!”杜青掙扎著想甩開拉扯著他的手,杜鳴山對軍將們說:“弓箭準備,他們?nèi)羰窍霃幕鹄餂_出來,就射死他們,再投入火中!”禮部傅尚書大罵:“你這賊子!太子不曾虧待你半分!為一己私利,你就敢下此毒手!你不怕下地獄嗎?!”杜鳴山笑了:“哪里有什么地獄?當初蕭柏勝血洗皇宮,不曾下地獄,卻享了十幾年的皇帝福!美人美食,一點都沒少!年紀比我大,卻納了我的小女兒!他憑什么?就憑了當初的狠毒!我今天干的還算是替天行道了,讓他遭個報應(yīng)!太子若是怨,就怨他父親當年造下了孽,他既然是他父親的兒子,自然是父債子償!有什么不公平的?!”傅尚書飽讀詩書,此時卻沒法講理,只能繼續(xù)罵:“賊子!你也在造孽!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以為殺了圣上太子,你外孫就能坐穩(wěn)江山了?呀呸!圣上這么多年都想讓蕭棕勝回京,可是不敢去碰西南藩王。你才領(lǐng)了京城的禁軍多久?四方邊境三十萬軍,藩王手里的二十萬人,你能指使幾個?!鼠目寸光的貪婪小人!現(xiàn)在放過太子,你還有活路……”杜鳴山不耐煩聽這文官嘮叨,擺手道:“綁了他們!扔到火里去!”兵士們上來就捆綁文官們,院子里一片哭罵聲。杜青已經(jīng)被幾個人拖到了院門處,他終于騰出了一只手,從腰間嘩地抽出了劍,劍光一閃,原來拉著他的兵士們都驚叫著閃開。杜青從地上爬了起來,提著劍走向杜鳴山。十幾個將士見了,都呼啦一下,擋在了杜鳴山。杜鳴山?jīng)]有慌,反而笑了:“我竟然養(yǎng)了這么一個犯上的孽障!你們讓開,我倒是要看看他敢做什么!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們馬上就將他的母親碎尸萬段!把他的meimei扔入軍營!”杜青提著劍從將士們面前木然走過,沒有看杜鳴山,一步步地走入了煙霧飄蕩的殿門。杜鳴山看著杜青的后背說:“他若是敢?guī)е映鰜?,就一同射殺!?/br>秦惟一進里屋,忙到床上在小森身邊坐了。小森閉著眼睛,秦惟剛要問話,小森忽然出聲,對著屋門說“施主不可冒失……”秦惟知道小森看出了杜青要帶自己沖出去,聽著杜青的腳步聲離開了,秦惟才松了口氣——他的確不想跟著杜青逃,杜青看著不及弱冠,在軍中能有多少影響?肯定只能憑著他一己之力,殺出條血路來……一想到這種慘烈,秦惟就犯懶了!接著,他就聽到外面杜鳴山喊點火,片刻后,秦惟就聞到了煙味兒。他慌了神,忙對還在閉目打坐的僧人說:“小森!他們放火了!你趕快!殺了我或者打暈我!別讓我被熏死!”小森不動,秦惟推他:“小森!小森!你別不理我??!我怕疼?。∧隳且皇啦皇墙o了我一刀嗎?你這次帶刀了嗎?”小森搖頭:“沒有!”秦惟急了:“你怎么能這么沒有預(yù)見性?怎么也不準備一下?!你該不是相信我半日……不,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