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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紅樓都想攻略我[紅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探身去拿另一件青袍。

忽的被闖進來的寶玉嚇了一跳,張逸然眉峰一挑,難得有了些無奈:“蠢徒弟,你這是在做什么?”

他略略壓低的聲音朗潤而動聽,終于將怔怔的寶玉喚回了魂。寶玉忙忙舉起雙手捂住了眼,只裝作自己什么都不曾看到的模樣兒:“不知師父在屋中換衣,這般直接沖撞進來,實在是唐突師父了?!?/br>
說罷,又不禁笑道:“不過師父身材當真不錯?!?/br>
他這話倒是出于心聲。張逸然雖為文官,可素日里向來講究強身健體之道,拳腳功夫從未扔下過,還拉著蠢徒弟一同練了許久。因而,他露出來的并非是一般讀書人那等蒼白而羸弱的身子,而是隱隱帶著流暢肌rou線條的、健壯的身體,帶著不容錯認的力量感。

張逸然三兩下?lián)Q好了衣服,猛地聽到他這話,愈發(fā)生出幾分哭笑不得之感來。不禁走的近了些,于他額頭上曲起指節(jié)彈了一下:“這是在說什么呢?昔日教給你的尊師重道,難不成都吃進狗肚子里了?”

“我這就是尊師重道??!”寶玉理直氣壯道,“況且這原是夸獎師父之語,有何不可?”

張逸然搖頭,伸手將蠢徒弟仍死死擋住雙眼的雙手拉了下來:“怎么,你今日尋我有事?”

“有事。”

寶玉登時記起了正事,一時間將方才玩笑時的神情悉數(shù)斂去了,見房中無人,這才小聲道:“師父,平安州......只怕有異變?!?/br>
他說的含糊其辭,張逸然卻一下子便懂了,面上的神情登時也變了變。他掃了蠢徒弟含了擔憂的雙眸一眼,先令他坐到了房中擺著的一張柞榛木直背交椅上,隨后方道:“究竟如何,你且細細說與我聽?!?/br>
寶玉忙將今日所聞一五一十悉數(shù)說了出來,他說話之時,張逸然便專心致志地看著他的面容,纖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兒地在案上輕敲著,如青山也似的眉微微蹙著,顯然在思索些什么。

待寶玉說完,他方才沉沉看了蠢徒弟一眼,認真道:“這件事,你莫要再與任何人提起?!?/br>
寶玉自然點頭。

“還有另一件,”張逸然道,“此事你也莫要再插手,只交由我來便好——”

他看見寶玉雙唇微啟,顯然是想要說些什么,便干脆伸出一只手,用了些力氣,將蠢徒弟的下巴強行合上了:“這件事你必須要聽話。你方入官場,根基未穩(wěn),這又是一潭子泥水,若是你插了進來,只會與我添更多麻煩,事情會更難辦。所以,你只需裝作什么也不知,可明白了?”

寶玉張了半天嘴也無法張開,只得委委屈屈的像個受了什么冤枉的小媳婦兒般點頭。

“那便好,”張逸然將手收了回來,一時間眸子里皆是暗沉沉凝結(jié)著的烏云,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傾盆大雨,“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裝神弄鬼......果真是有段日子沒打了,不長記性了不成?”

他從案卷中抽出了一根馬鞭來,馬鞭遍體皆被擦得發(fā)亮,柔韌地盤旋在他手上。頂頭還有著些小小的倒刺,一看便知打人甚疼。

寶玉望著自家?guī)煾复笕寺N起一邊唇角漫不經(jīng)心摩挲馬鞭的模樣兒,不知為何,忽的升起了些不大好的預感。

他于心中,默默地給這即將行刑之人點了一排蠟。

三日后,寶玉便自郝遙口中聽聞,張家二爺于清寧宮中抽起了鞭子,當著圣和帝的面兒,將大皇子殿下打了個鬼哭狼嚎。

寶玉:......

“師父居然敢這般大喇喇地打皇子?!”

“有何不敢?”郝遙連連搖頭,清雋的眉目里寫滿了不認同,“當日請張家二爺來教導眾皇子之時,圣上便已說的極清楚了,只將他們當做庶民一般管教,無需手下留情?!?/br>
他左右看看,將聲音又壓的低了些:“況且大皇子今日功課著實是差了些,聽清寧宮中伺候的宮人說,張家二爺上手之時,圣上還于一旁拊掌叫好呢!”

寶玉:......這一定不是親生的!

“只是那位,之后怕是定會懷恨在心了......”郝遙長長嘆了一句,與寶玉對了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怕是另一位這是真的要起來了,那位被這般下了面子,還說不準會怎樣出手,這段時間,你也當小心些才是?!?/br>
他說的不錯,大皇子早早便將清高自傲、不肯入自己麾下的張逸然視作了眼中釘兒、rou中刺兒,更何況他一向以真龍血液自居,自恃皇子皇孫,從來都高人一等。如今卻時不時被人這般折辱,硬生生將他從那高位上拽落了下來,他哪里能不記在心頭?

“全都是廢物!”

待回到自己的昭和殿之中后,大皇子也未來得及屏退左右,就猛地一伸手,將案上的東西悉數(shù)掃落下來。

“他算是個什么!不過是在父皇手底下求著茍延殘喘的一條狗罷了,居然也敢拿鞭子抽孤?!”

侍從們皆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做聲,唯有一紫衣人款款而至,輕聲道:“殿下,怒火傷身,此時還是先令御醫(yī)來看看才是?!?/br>
“看什么看?!”大皇子臉色一塊青一塊白,聲音卻緩和了一些,“他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居然下了狠手抽——這若是傳出去了,孤的聲譽可如何是好?”

他著實是被抽的有些狠了,走路也覺著抽疼,因而是坐著輦車回到昭和殿的。此刻將身上寬大的袖子卷起來一些,便可看到那原本被養(yǎng)得十分尊貴的身子上的條條血痕,青青紫紫,頗有些慘不忍睹。

紫衣人遣退了殿中伺候的眾人,親自拿了絞凈的巾帕,替他解開衣襟,一點點擦拭著。大皇子看著他恍若玉雕一般無瑕的面容,還有那染了艷色的朱唇,擋也□□自扣得緊緊的衣裳下絲絲毫毫地溢了出來,不覺心內(nèi)怒氣又散了一些。他一把抓住了紫衣人的手,道:“這些讓下人來做便好,何須你親自來?”

那人只是一笑,便將他的手拂開了:“殿下之事,還是由奴親自著手才好。”

大皇子聽了這話,只得松了手由他去。只是想起今日之景,心頭不禁又簇簇冒火:“這個張逸然,若不收拾收拾他,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孤可是皇子,哪里能容他這般放肆?不徹底將他打落牢獄,實在難消孤今日之氣!”

紫衣人手下不停,又換了條巾帕,口中卻笑道:“張大人乃是圣上寵臣,于文人中又一向頗有聲望,那些個文人皆將其當做神一般供奉著。殿下是果真想好了,要與這滿朝的文官為敵了么?”

大皇子聽了此話,不由得郁卒。他還不曾登上皇位,仍要求著這些老臣來投靠于他,哪里敢將人皆得罪完?

只是若是不出此氣,自己這面子卻又被人放在腳下踩。大皇子思索了一番,猛地想起一人來,忙道:“孤記得,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