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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乖乖應(yīng)了,將他送出門去,這才回轉(zhuǎn)過來自去處理公務(wù)不提。只是沐疏好容易得了自己這幾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題字,卻不知為何,竟莫名有些失落起來。他本欲將這幅字細細裝裱了掛于墻上,可一思及今日所見之景,便莫名有種自己家養(yǎng)的嬌花被別人連盆端走了的錯覺,因而思忖良久,到底是將這幅字放入了箱中。*如今且說寶玉,在這日結(jié)束了公務(wù)之后,忽然間有些想念素日常吃的清甜細膩的綠豆糕,便去了城中的知味觀。他熟門熟路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正等待之時,忽見旁邊一靠窗雅座上有兩人相對而坐,身形十分眼熟。他細細看了一回,方看出那二人究竟是誰來,不禁喜道:“馮兄,不料竟在此處見到你!先前聽說馮兄已往平安州去了,如今卻是何時到京城的?”那位公子轉(zhuǎn)過頭來,卻也生的十分清秀,見了寶玉,忙忙抱拳笑道:“原來是賈公子。昔日一別,如今竟也有一年有余,如今竟有緣再會,公子愈發(fā)生的龍姿鳳章、一表人才了?!?/br>寶玉笑道:“馮大哥說這話,只怕自己都不信?!?/br>他一面說,一面又向著馮淵對面的那位小公子見了禮。此人比馮淵生的愈發(fā)出色,身形略略有些單薄,五官恍若墨畫一般,精致非常。尤其眉間一點殷紅的胭脂痣,竟如在這單調(diào)的水墨畫之中猛地滴上了一滴艷色,一下子透出幾分動人心腸的風流之意來。不是旁人,正是當年薛蟠欲將其買下卻被寶釵勸阻的香菱。他二人一年前便是見過寶玉的,此刻全當重逢故友,因而便湊了一桌兒。馮淵又命人上了新鮮的茶水點心,三人對坐,絮叨些近事。香菱前世入了薛家,成了薛蟠的房中人,著實是吃盡了苦頭。后頭又遭薛蟠之妻夏金桂妒忌,因而百般拿出手段來磋磨,只磋磨得香菱一個才貌俱全的愛妾,到了后頭硬生生折磨地不成人樣了起來。寶玉每每想到此,總覺心內(nèi)不忍,如今見他不曾落入薛蟠之手,反倒與馮淵兩廂情深,只覺心內(nèi)安慰許多,不覺笑道:“二位感情還是如此之篤,著實令人羨慕?!?/br>馮淵輕笑了下,扭頭看了香菱一眼,眼中俱是擋不住的脈脈深情:“不瞞賈公子說,如今得了香菱,著實是我的福分?!?/br>又笑道:“聽聞公子早已入戶部為官,倒是還不曾恭喜。”“不過是做些小官,”寶玉笑道,“并不值什么。只是馮大哥那處,平安州先是發(fā)了蝗災,后頭又遇著了百年難遇的干旱,連賦稅都困難,只怕這生意著實不好做吧?”“干旱?”馮淵詫異地挑了下眉,“什么干旱?”寶玉的神情不覺凜了凜:“怎么,馮大哥不知平安州有旱災?”“自然不知,”馮淵奇道,“我做這生意,倒也常與民間做活之人打交道,他們皆說,今年乃豐收之年。雖說雨水不算十分充沛,可喜下得倒也十分頻繁,因而個個皆是倉滿糧滿,被朝廷征收去了一大半。怎么,戶部不曾見著這些個銀子不成?”寶玉嘴角的笑意完全收斂了起來,一時間只覺額頭砰砰直跳,隱約覺出了些許不對。他坐直了身子,低低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且暫時請馮大哥同小弟往府中一去,切要與小弟好好說說此事方行?!?/br>馮淵答應(yīng)不迭,便攜著香菱一處往榮國府去了。待到了府中,這才細細與寶玉說清了如今平安州之勢:“如今這商賈都少往平安州走,就算是進去了,出來也是件難事??词爻情T的兵衛(wèi)將整座城池看得如同水土一般,好在我也算是常常在商場行走之人,又借了王家的幾分面子,這才得以毫發(fā)無損帶了貨物出門?!?/br>“只是這蝗災并旱災一事......蝗災倒是曾有所耳聞,然而不過是一小片,并不曾擴散開來,因而百姓也并未因此如何受損。而這旱災之事,更是聞所未聞?!?/br>寶玉待全聽完了,又問了問平安州中日常兵士巡邏次數(shù),便忙忙背了馬,匆匆往張府去了。他隱約記得,前世似乎是有平安州兵反一事,然而并非是如今——只是眼下,這平安州內(nèi)官員已然開始暗暗存糧,又于暗地里蓄養(yǎng)兵力,其心究竟如何,已然是一目了然。這天只怕是要變了,只是在這天色徹底翻轉(zhuǎn)之前,他總得尋師父討個主意方好。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一幅字就把你收買了嗎?你的骨氣呢???沐疏:可是他是我偶像??!作者君:想想看,你可是在張府門口等了那么久,連門都沒進去!沐疏:可是他是我偶像??!作者君:他還拐你家寶玉!沐疏:可是他——等等,這個不能忍,再這樣,偶像沒法兒做了!———————終于繞回了主線劇情,默默地給作者君自己鼓了鼓掌(我簡直厚顏無恥)順帶一說,馮淵和香菱并不是可攻略人物,相反,他們是對寶玉進行短袖啟蒙的一對兒......每天都被他們秀恩愛秀一臉,漸漸也會產(chǎn)生“和個男的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這種感覺吧?———————又及。日常刷了發(fā)片寄涼太小哥哥。我大概是中了他的毒(捂臉)誰能給我解毒?第65章何人對弈此事實在事關(guān)重大,寶玉也來不及回榮國府,便徑直騎馬一路熟門熟路去了張府。門前幾個小廝皆是見慣了他的,忙上來替他牽了馬,又急匆匆令人進去通傳。“師父可在?”寶玉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馬,問道。青衣小廝笑道:“二爺在里頭呢,可巧今日回來的早。賈三爺直接進去罷?!?/br>寶玉向里頭走了幾步,又想起一事來,回首吩咐道:“你且記得找個人往我府上說一聲,只說我與師父有事相商,許是要回去的晚一些,令他們莫要擔心?!?/br>小廝忙應(yīng)了,連忙打發(fā)人去榮國府報信兒不提。寶玉一路行來,但見花木愈發(fā)蔥蘢,兩旁皆是奇花異草,還有的結(jié)出了累累的小的果子,生的十分玲瓏可愛。愈近張逸然的院子,愈是滿目碧綠,葉子片片肥厚,或是淺碧或是深綠,平鋪著厚積著,著實令人覺著心曠神怡。然而他今日有事,也無心于這些上頭,只急匆匆進了臥房門。外頭的丫鬟皆認識他,也無人去攔他,由著他二話不說撩起繡著修竹的簾子來:“師父!”誰知張逸然不過前腳剛剛進門,此刻將貼身丫頭皆打發(fā)了下去,正解了衣裳換成自己日常家中穿的。他一身官袍皆脫去了,里頭雪青色的里衣也松松垮垮解了大半,衣帶凌亂著一直拖到地上來,露出一片赤-裸的胸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