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王遠開門，有點驚慌，“柜子倒了?！?/br>
喻烽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沒事吧？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不不不，不用，沒事，你回去。”

喻烽拉著他的手，“你屋里有女的？”

王遠徹底慌了，他一慌神就眼睛到處亂飄，支支吾吾臉紅半天說不出話。

“沒事，我不和人說?！庇鞣橐詾樗π?，“你當(dāng)我是你哥不？當(dāng)我是你哥就讓我?guī)兔?！?/br>
王遠咬咬牙，“好?！?/br>
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晚了。任淮生找人找半天沒見著急得夠嗆，打了無數(shù)次電話打不通最后終于把人盼回來了。

“烽哥，約會也有點底線吧，耽誤正事啊?！?/br>
喻烽順手就拐他一肘子，“扯淡，一邊兒去！”

收了海事局的物資，任淮生才又悄悄摸摸地湊上來，“阿姨給你打電話了，你要不回她一個？”

基地上有可視頻的電話，允許每個人每個星期用一次。

喻烽到機房撥通了母親的電話。他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有和母親通過話，透過電子屏女人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鬢角有點灰白，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目光冷淡婉轉(zhuǎn)，“還好吧？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

喻烽說，“都好。挺好的。您呢？”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呆在家里頭打打牌?！?/br>
“那您給我打電話是……”

“你爸的判決下來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房子車子那些東西都封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br>
喻烽攢著拳頭，“我知道了?！?/br>
“你也別指望著你爸和我了，他就算不用真的在里面呆十五年也不會有什么用了。我有你姥姥小姨照顧，你也不用想著我，自己好好呆著，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您見著我爸了嗎？”

女人點點頭，長唉一口氣，冷笑，“你廖叔叔帶我去見過一次，他也算是高級官員了待遇不會差的，你不用cao這個心還能死人不成？我就是命不好，嫁個這個葛朗臺，當(dāng)初說了讓他把錢放到國外留一部分以后你要是有用還能用得著，現(xiàn)在倒好了全上繳了吧?！?/br>
“我也用不著，本來就不應(yīng)該拿的錢?！?/br>
“你以為我們不拿它還能回到納稅人手里去？”女人激動起來，“你從小吃好喝好，上那么貴的幼兒園，出國念書交流你以為誰賺的錢??？叫你考國防生不愿意考后來愿意當(dāng)兵了，讓你進部隊不要花錢？你以為都是天上掉下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還不都是為了你！”

喻烽咬牙，“是，您說得對?！?/br>
“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你以為我貪那點錢嗎？你媽我什么沒見過什么風(fēng)浪沒經(jīng)歷過??？還不就是為著你以后前途考慮，你呢？永遠都不聽話！讓你跟你廖叔叔女兒好就是不聽，你要是和她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用跑到那窮鄉(xiāng)僻壤的破地方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偏僻的要死，吃苦受罪怪誰啊，還不是怪你自己？等你任期過了我看你要分配到什么破地方去，到時候新疆西藏荒漠戈壁，你別指望我和你爸再能幫你，沒這事兒了！”

女人氣得把視頻電話掛了。喻烽展了展眉，抹了一把臉。

任淮生在外頭等著他，看他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好，“別喪氣啊，沒事兒，你媽那也是傷心的?！?/br>
“她這段時間精神的確不好，我到時候要我小姨帶她去看看?！庇鞣辄c頭，“我沒事兒，她有時候也要發(fā)泄發(fā)泄我理解的?！?/br>
“那就行。我看你就這點最好，心理素質(zhì)強。家里人出這么大事兒還能挨著?！?/br>
“我們家不得只剩我一個男人嘛，我要塌下來我媽連找個人臭罵一頓都沒有。以前我爸在家就是給她罵，我們爺倆就是天生給她罵的。到現(xiàn)在她還惦記著我大學(xué)沒和廖叔女兒好的事。”

任淮生狐貍似的歪笑，“你得了吧，你一彎的禍害什么女人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禍害嘛?！?/br>
“哎，那今天跟小帥哥釣魚釣的怎么樣？”

喻烽給他提醒過來，把他攬近了一點，“你在海事局不是有認識的人嘛，幫個忙?！?/br>
“什么忙？”

“我這兒一個姑娘，特殊情況，看能不能搭海事局的船去廣州。”

任淮生看他那表情頗為驚恐，“烽哥，你招惹什么女人了？”

“哎呀，你聽我跟你慢慢說嘛，”喻烽把趙臻芳的情況大致說了，“幫哥一個忙，人情欠著，以后還，怎么樣？”

任淮生說，“這個我拿不準(zhǔn)，不一定能成，你讓我聯(lián)系聯(lián)系人問問?！?/br>
“好嘞，那等你好消息啊。”

晚上喻烽偷偷摸摸躲在廁所給王遠打電話。響了好久王遠終于接起來。

“喂?！?/br>
“阿遠，我是喻烽。”

王遠從折疊床上騰地坐起身來，“烽哥?！?/br>
喻烽低笑，“給你打電話沒想到吧？”

燈塔的這個電話每個月就響一回，就是海事局過來的時候，王遠睡著睡著迷糊了被電話吵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烽哥，你沒睡？”

“沒睡?！?/br>
王遠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話。他想等喻烽說話，但喻烽一直沒說。

很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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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絞盡腦汁在想甜甜蜜蜜的梗..........

6.

“不早了，去睡吧?！庇鞣檎f。

王遠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王遠拎了點東西去探望村長，正門口撞見村委會的人和村長老婆吵架。老太太拄著拐棍作勢要打的樣子把一干人都轟出去了。村委會主席轉(zhuǎn)頭看到王遠招呼也沒打一聲，黑著臉走了。老太太還站在門口氣得直哆嗦，嘴巴里念叨，“沒良心的東西?！?/br>
王遠趕緊上前扶了一把，“這是干什么？”

“你問問他們！講了老頭子不舒服還要每天都來煩人，都退休了還沒安靜日子過！”

王遠皺著眉扶著她進屋。老太太領(lǐng)著他到臥室，里頭光線不大好，老人躺在床上面色蠟黃的，迷迷糊糊的睜了半天眼睛才認出來王遠是誰。

王遠問，“阿叔病了？”

老太太站在床邊上給老伴擦口涎，“衛(wèi)生站的醫(yī)生來看過啦，說是可能胃有問題。”

“吃藥了嗎？”

“沒用。要我們轉(zhuǎn)大醫(yī)院，去搞個什么片子看。他腿又風(fēng)濕，現(xiàn)在挪動都挪動不了，我沒辦法一個人帶他去廣州，天天就躺著喝點粥?！?/br>
“什么時候開始的？”

“快一個星期了吧?！?/br>
王遠接過她手里的手帕在旁邊裝水的塑料盆里搓干凈，又拿著床頭柜上面的幾個沒洗的飯碗到廚房里頭收拾。老太太追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放著吧，等一下我來洗。你要吃點什么，家里有點餅干我給你去拿?！?/br>
“您不忙！我不吃，才吃的午飯。”

老太太好不容易把村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