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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將你們給扔出去!” 蕭寶信氣勢凌人,甩袖便要走人,不想跟這倆貨糾纏,讓旁人見面都跟著他們掉價。 誰知抬眼就看見槐樹后謝顯慢慢踱步出來,那架式不緊不慢,好似閑庭信步一般,只是……面無表情這一點(diǎn)有些嚇人。 她嫁過去之后——準(zhǔn)確地說,即便是兩人不熟的時候,她都沒見過他這樣。 這和他平日溫潤如玉的感覺還不一樣,平日里他即便面無表情也只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可不比現(xiàn)在,好像空氣都瞬間稀薄了。 蕭寶信莫名的心虛,希望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玄暉擔(dān)心大娘子的身體……我是過來接二娘?!睏钲慷疾恢撊绾谓忉屃?,也就是因為和謝顯一道聽了蕭敬愛的胡言亂語,他才如此緊張。 謝顯不是一般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若是蕭敬愛那些前世今生的胡話嚷出來,他絕對順藤摸瓜,能參詳出不少事情。 至于蕭寶信早與謝顯交底—— 天底下就沒有第二個蕭敬愛這個樣的蠢貨,恨不得嚷嚷的天下皆知。 蕭寶信默,言下之意就是蕭敬愛胡嚼那些話謝顯聽了個大概全。 “哦?這可巧了?”蕭敬愛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見蕭寶信露出緊張的表情,她就開心。 “你閉嘴?!睏钲科浪男亩加?,咬著牙擠出一句話。 蕭寶信的話他還是信的,丁是丁卯是卯,說把他們?nèi)映鋈?,那絕對不會好聲好氣給送出門去,他狠狠扯著蕭敬愛的手臂就往前院扯。 走到謝顯身邊沖他點(diǎn)了下頭,然后不顧蕭敬愛的掙扎,扛起她來就走了。 直到將人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他才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蕭敬愛往地上一扔。 “楊劭,你是想殺人滅口——”話沒說完,蕭敬愛就覺得呼吸一窒,楊劭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眼里的殺意根本掩飾不住了。 蕭敬愛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脖子后面直冒涼風(fēng)。 是他的容忍讓她忘了,前世他可是殺伐決斷,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人鮮血的皇帝。 她怕了。 楊劭:“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我不會再任你作為。我就將你扔到蕭司空面前,讓他聽聽你嘴里的那些話,留給他處置你?!?/br> “殺你,我還不想臟了我的手,就看你的家人能不能留你條活命,拿蕭家上下給你陪葬!” 蕭敬愛心肝發(fā)顫,她這回沒傻透,知道他說的并不是完全的真話,他眼里的殺意那么明顯,不知是以前她沒發(fā)現(xiàn),還是他掩藏的好。 “我……我不會再說了?!彼蹨I刷地就下來了,身體不自覺地發(fā)顫:“我也是……看阿姐那幸福的模樣,我嫉妒。我對你兩世的情誼了,前世明明我們很好,你待我如珠如寶,可是這一輩子,你卻連碰也不碰我……”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和我說,我都改?!?/br> “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連命我都可以不要。你相信我?!?/br> 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如果不是親眼見著,親耳聽到蕭敬愛的歇斯底里,對著蕭寶信那一頓撒潑,他真不敢相信前后是同一個人。 楊劭無言以對,伸手巴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前世他是瞎了眼看上這么個貨,今世又豬油蒙了心把她給娶回家,他就該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這麻煩!怪自己心慈手軟了,才陷入這么個尷尬的處境。 “夫君。”蕭敬愛怕他瘋了,怎么連自己都抽上了? “你別這樣,以后我都聽你的,我們好好過日子……我有信心,我們會比蕭寶信過的還要好。” 做她的皇后嗎? 別了,還是做你的千秋大夢吧。 楊劭已經(jīng)懶得再與她計較,被一個老女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覺并不好受。他還能說什么?說多了都是淚。 第305章 節(jié)外生枝 沒見到蕭寶信前,楊劭也只是自怨自艾,前世的錯今生來扛,讓他錯過了心中的白月光。 可今日見到蕭寶信,在盛怒之下也僅僅是驚鴻一瞥,雖然已經(jīng)有了身孕,可是薄施粉黛,依然是人間絕色,國色天香。 他分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 槐樹下,只余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一時間靜的有些可怕。 蕭敬愛的兩個丫環(huán)都看傻了,直到自家夫人被家主給扛走,她們?nèi)鐗舫跣巡胚h(yuǎn)遠(yuǎn)跟了上去,卻也不敢上前。 “你身子好些了嗎?”謝顯輕聲問道?!扒懊娴难缦呀?jīng)結(jié)束,岳丈與二叔品茗論政,岳母與二嬸、三娘回去了后院歇著。” 連問都沒問一聲剛才發(fā)生的事。 這并不正常,但蕭寶信也是一樣的心思,在她娘家,又是阿爹的生辰,她同樣不想節(jié)外生枝。有些話,回去容安堂再說不遲,而且她也還沒想好要如何解釋蕭敬愛的瘋言瘋語。 在她看來,謝顯還是稍稍有些小心眼兒的。 “好多了,阿娘給我送來了青梅,現(xiàn)在就靠吃這個活了?!笔拰毿砰_玩笑,和謝顯并肩往前走?!澳銢]喝酒吧?” 謝顯嗯了一聲。 “你去后院?要是累了就和阿娘說,靠哪兒歇歇,別挺著?!彼粗拰毿牛凵駵厝岬哪艿纬鏊畞?,看得蕭寶信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這種時候給她來這樣的小眼神,她虛的鼻尖直往外冒汗。 “這孩子才多大就這么能折騰人,以后只怕不是個省心的?!敝x顯愁,“這幾天沒吃好飯,我看你都瘦了?!?/br> 蕭寶信:大哥,這有些夸張了。從她惡心嘔吐確定懷孕到今天也才三天,她能瘦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都想握住他的手,人體手動偵測一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有權(quán)懷疑他現(xiàn)在內(nèi)心里分明已經(jīng)翻江倒海,表面卻裝平靜,言不及意,在這里敷衍了事。 “我去見見阿爹,今日是阿爹生辰,我還沒當(dāng)面跟阿爹拜壽?!彼龥Q定暫時放他一馬。 主要原因是她承受不來謝夫人知道他們在蕭府里勾肩搭肩,膩膩歪歪的后果,一頓罵是少不了的,傳到下人那里也是自己丟人。 兩人到了前院正房東邊那間,蕭司空兄弟二人正談及近日刺史陸續(xù)進(jìn)京一事,建康城熱鬧起來了,秦淮河這些天再興旺也沒有,那些個刺史大把撒銀子玩樂。 見蕭寶信相偕而來,蕭司空沒繃住就笑開了。 “身子好些了?” “聽說是男娃?”蕭中丞好奇地道。 蕭寶信笑:“回阿爹話,我好多了;回二叔話……大概是的,并不作準(zhǔn),畢竟月份還小。不過,薛醫(yī)生的確是這般說的?!?/br> “哦?!笔捴胸┬呛堑攸c(diǎn)頭,什么薛醫(yī)生,他根本就不知道,但這事兒也不好追問,只顧著跟著一起高興。“男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