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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得其真跡,如若拱壁。巧的是,宮里也有收藏他的畫作,那盧峰做說的溪山泛艇圖,這會子正藏于武英殿秘閣中。容與挑了挑眉,林升見狀笑著探問,“大人怎么打算?其實我瞧著那東村先生的畫委實不錯,畫的也是江南風(fēng)光,按這等筆力放在武英殿也不為過。要不,您跟萬歲爺請旨,換了他的畫回來不就行了?!?/br>不過是私下里尋點新鮮玩意,求而不得也犯不上執(zhí)著,容與搖頭說不必,“宮里藏品一向只有進(jìn)的,并沒有出的,何況是和人交換,既然他不愿,也就算了罷?!?/br>林升卻有心成全,“可那盧峰好像真是個愛畫之人,他那樣想求一副平山畫作,大人何不滿足他一下,借他一觀便即收回也不行么?”說得輕巧容易,世人很少能對心愛之物不存一點占有之心,一見之下,恐怕更難放手。“不然,還有個法子?!绷稚肿欤冻鳇c狡黠的壞笑,“大人許久沒動筆了,不如臨一副給他看看,以您的畫工,足以亂真。再者說了,他不過是想看一眼,大人您的摹本也算是當(dāng)世佳作,雖是仿品,日后恐怕也是馮本蘭亭序似的,值得后人追捧。您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容與本來闔目養(yǎng)神,聽見這話,睜開眼,淡淡笑看他,“你是說讓我用一副假畫,去騙了他的真畫來?”林升忙擺手,解釋道,“這怎么能算是假畫呢?既然宮規(guī)如此,他這輩子反正是見不著那副溪山泛艇圖了,索性就讓他看看惟妙惟肖的摹本唄,也算是全了他的夙愿。您沒聽見他方才對我說的,好像這輩子看不見那畫,都死不瞑目呢。您就當(dāng)發(fā)發(fā)善心不就結(jié)了?!?/br>輕聲一笑,容與起身,拍了拍他腦袋,“想都別想,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事兒就此作罷,你也不許背著我私自和他交涉,明白么?”林升一向?qū)λ钊羯衩鳎m覺得可惜,也忙不迭點頭,“您吩咐的,我一定照辦。我懂得分寸,您放心就是?!?/br>知道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容與一笑命他下去了。打發(fā)了林升,他閑坐一刻,開始收拾桌案,整理文房之物,不意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卷被他封存已久的傳世名作,清明上河圖。就好像一個故人,忽然出現(xiàn)眼前,那畫展開來的一瞬,前塵往事跟著撲面襲來。當(dāng)日他陪秦若臻在養(yǎng)心殿等候沈徽,她說過的話言猶在耳,甚至她手捧黃公望的寫山水決,蹙眉細(xì)看時的模樣也都?xì)v歷在目,所有的畫面都像是昨天才剛剛發(fā)生。然而那已是天授元年時的事了,那時候,他還只有十六歲。于是再度拿出那卷清明上河圖,鋪陳在案上,趁著心無掛礙,他取了一枚冰麝置于錯金香爐中,又添了少些檀香香料。不過須臾,裊裊碧絲繚繞飄散,繞過畫有郭熙幽谷圖的小山屏,彌漫房中。窗外雨絲風(fēng)片蒙蒙,房中屏山半卷余香,他閉目良久,再度提筆蘸取了漆煙墨,凝神在這卷清明上河圖上寫下拖欠了許久的題跋:余侍御之暇,嘗見宋時張擇端清明上河圖,觀其人物界劃之精,樹木舟車之妙,市橋村郭迥出,神品儼真景之在目也。不覺心思爽然,雖隋珠和壁不足云貴,誠稀世之珍矣,宜珍藏之。時天授十六年歲在丁酉仲夏,提督西廠兼掌印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淮陰林容與跋。【注】寫罷擱筆,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漫天細(xì)雨,長舒了一口氣。如今的他,已然有勇氣寫下這些字,心中不再感到惶然,也沒有惴惴不安。什么千秋功名、身后評議,其實都不能和在這卷萬世傳承的畫作上留下幾行字跡相比。心里頭是暢快的,因為那代表著,他終于放下所有關(guān)于自身的顧慮,徹徹底底地收下沈徽的肯定和愛意。作者有話要說: 【注】乃無恥作者剽竊馮保之作,再無恥的說一聲致敬。當(dāng)初虛虛實實寫這幅畫的時候,就想著會有這一天。有興趣的盆友們不妨去瞧瞧馮大伴在清明上河圖上留下的真跡,這人字好,學(xué)問好,彈琴好,做琴也是一絕,玩政治手段當(dāng)然就更好了,同為太監(jiān),馮是形而上的統(tǒng)治階級,后期九千歲反而更接地氣,時常為勞苦大眾代言和士紳階層死磕~是真的勇士第117章團(tuán)圓夜興建水師學(xué)堂一事落停,容與總算可以略微舒緩些,只是太子年紀(jì)也不算小了,按國朝規(guī)矩,到了可以出東閣聽翰林筵講的時候。這樣大事自然還得他來安排,偏巧沈宇近來也極安分,舉凡見面對他都是和和氣氣,面上看不出一點敵意。容與心里想著,那孩子一貫心機深沉,忽然做出友善態(tài)度自不能全信,倘若因此掉以輕心,說不準(zhǔn)哪一天不知不覺就著了他的道。內(nèi)書堂一向歸司禮監(jiān)管,容與從中仔細(xì)挑選了幾個成績出挑,品行端正的小內(nèi)侍,親身督導(dǎo)一番,隨后提拔去太子身邊侍奉。年輕的小內(nèi)侍乍見本司掌印,又得了耳提面命,個個心內(nèi)都很明白,只把自己當(dāng)成是提督太監(jiān)私臣,有關(guān)于太子出閣的一舉一動,當(dāng)事無巨細(xì)呈于長官案前。于是太子聽筵講時雖不必容與侍奉,但內(nèi)里的故事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譬如眼前攤開來的秘奏,上頭正寫著太子與翰林講師這日議起鹽鐵論的一番對話。太子起先認(rèn)真聆聽,其后笑問,“世人有詬病武帝窮兵黷武,不惜違背圣賢之道,重利而輕德,凡此種種皆始于鹽鐵官營,那么先生以為,與今日相比有何異同?”講讀微微怔了下,“若是相似,官府都有涉足工商,有類均輸、平準(zhǔn)二法,所收財稅多用以佐助邊費?!?/br>太子又問,“那么先生以為好或不好?你們讀書人一向?qū)@政令私存不滿吧。倘若再來一場辯論,先生覺得,且不說其余人,內(nèi)閣樞部中人該站哪一邊?”講讀想了想道,“大約是中立,然則不能剝奪民間經(jīng)營過甚,官商,究竟非治國本務(wù)?!?/br>“哦?那么為何還要中立呢?!碧幼穯?,“是礙于天威,還是礙于朝中某個得罪不了的勢力或是人?”說罷旋即一笑,“不該為難先生的,孤?lián)Q一個問題,請先生說說看,歷代皇帝最注重什么?”講讀沉吟良久后坦言,“無非集權(quán)二字?!?/br>“那么權(quán)和利哪個重要,有了權(quán)如何能不逐利?偌大一個帝國,運轉(zhuǎn)起來哪處又不需錢,國庫空虛,說白了什么都是空談,孤再問先生一句,如今常有人說藏富于民,這個民,究竟是何人?”不等對方回答,太子已笑著講出答案,“不外乎是各大家族士宦官紳,輿情最洶涌,反對最激烈也是這群自詡為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