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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廷也不算趕盡殺絕。父皇御極十余載,眼看著國庫越來越充裕,是升平朝三倍有余,如今更著眼發(fā)展邊事防務,又要從外夷手里再進軍需,富國強兵是落在實處看得見的,是以眾人雖有不滿,卻暫時都成觀望態(tài)勢罷了?!?/br>至此,太子似乎滿意笑笑,“先生不必勉強回答,孤看你神情,業(yè)已知曉答案?!?/br>掩卷沉思,容與不得不承認沈宇的確明敏,眼光銳利洞察力強,話說得明白透徹,更不吝透露他日后也一定要集權,更會將鹽礦等利稅商業(yè)把持在官府壟斷之下。那么至少目前,他們算是有一致目標,只可惜并不能代表彼此可以成為一個戰(zhàn)壕里的朋友。凡事涉及太子都須格外小心,往后隨著他有自己的幕僚、親眾、甚至忠臣良將,自己就更該謹慎行事,以防行差踏錯,被人捏住把柄。放下思緒,才想起有日子沒好好陪沈徽,見天色不早,便趕去承明殿,打發(fā)了原該值夜的內侍宮女,預備親身去伺候。如今御前侍奉的人都曉得,只要林容與在,就無須旁人再近前,眾人樂得偷來一晚閑暇,自是迅捷無聲地退了出去。容與先自己洗漱了,繞過屏風,一眼瞧見沈徽橫臥在床上,似笑非笑,慵懶至極,張嘴就是揶揄,“難得廠公今日有暇,撥冗臨幸,真乃朕之福氣也。”容與在床邊站定,攤手笑道,“為主分憂也要受冷嘲熱諷,真是動輒得咎,臣這日子過得當真艱難?!?/br>沈徽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把拽過他人,雙臂牢牢箍緊那勁瘦的腰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忙大事也要有個度,知道你這人不惜力,瞧瞧,近日又瘦了些,嗯我怎么摸著那胯骨好像更尖了,回頭躺在上頭,膈得人生疼?!?/br>類似的不正經話聽多了,容與原覺著自己面皮沒那么薄,架不住被他呵氣弄得癢梭梭,耳根子一陣陣發(fā)熱,只恨不得打掉那按在胯上的手,“那處長rou做什么……唔,”一句沒說完,已被沈徽扳著臉強扭過來,又準又狠地親上來。沈徽這人,愛起來一向也是不惜力的。被冷落些日子,爆發(fā)得更是激烈。像是有心懲戒,又帶著十足興味,沈徽讓他躺平,其后不知從哪里變出兩根帶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將他雙手緊緊地綁在床架上。見容與雙目都瞪圓了,眼里現(xiàn)出一團茫然,沈徽只覺好笑,“別怕,這樣你就跑不了了,我恨不得天天這樣把你系起來?!?/br>說著又像是帶了點怨氣,抓過一方帕子蒙上他的眼睛。容與才本能的掙扎了一下,便身不由己陷入了被動的侵略。沈徽是體力精力充沛,憋了幾日愈發(fā)勢不可擋。豈知最銷魂的,還是容與肯全力配合,簡直是任由他在身上縱情肆虐。沈徽是最好的愛人,大抵也是最壞的愛人,容與禁不得他反反復復的撩撥,半晌已被他逗弄得起了反應,他卻存心不肯讓人滿足,放開手只去吻容與的耳垂、下頜、鎖骨、胸膛,那一片細膩瑩潤的肌骨就像是被蓋了印章,此起彼伏泛起粉嫩的潮紅。然后再一路向下,倏地一下完全沒有征兆的,將那最敏感的地方包裹進了唇齒間。被縛住的人身子一陣痙攣,雙臂劇烈顫抖,系在腕子上的布亦被他掙脫開來,可那雙手卻并不放下,依舊緊緊抓著床櫞,抖得一塌糊涂。那是一種帶著輕微痛苦的興奮,直把人折磨得漸漸喪失意志。沈徽玩弄得夠了,才懷著惡作劇猛地扯掉那塊蒙眼的布,霎時間,他看清身下人眼里竟然閃著淚光,腦子里跟著轟然作響,那樣子十足誘惑,也十足新鮮,讓人不勝憐惜,卻也讓他更加想要狠狠地去愛他。沈徽是要彌補早前自己受到的冷落,更是要彌補他時常涌上心頭的執(zhí)念——想把世間一切都捧到愛人面前,卻始終不知道對方究竟需要什么的心慌。眼睜睜看著容與忍耐克制,咬緊了牙關,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那眼淚終于順著眼角滑落,緊抿的雙唇顫了幾顫,到底捱不住開口低聲央告。疾風暴雨頓時化作和煦春風,沈徽從不吝嗇給他最溫存的愛撫,最柔軟的疼惜,直到看著他從巔峰回落,整個人汗?jié)褚陆?,恢復平靜。“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任性的帝王毫不掩飾占有欲,在他身上繾綣流連,仿佛總是不能饜足。側躺著的人低低嗯了一聲,算是答復,聲調柔柔的,夾纏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就像是咕噥了一句。沒有心力再去思考,也沒有氣力再去回應,他是年輕帝王最想占有的愛人,那么年富力強的帝王呢?是否也會是全身心都只屬于他一個人。一連這么折騰幾個晚上,容與到底吃不消了,琢磨著自己雖經常有鍛煉,沒事做些無氧運動騎騎馬,可終究不能和沈徽那具正常男人的身體比。再這么下去,他快要被弄散架了,好在中秋將至,前朝內廷又有一堆事情要忙,算是給了他一個合理借口出逃。這日出門辦差,回來路上,經過前門大街,市集一派喧嘩熱鬧景象,琳瑯滿目的各色小東西吸引了林升的注意,容與見他看得開心,索性下馬和他緩緩穿行于街市。臨近中秋,很多鋪子門前都開始擺出月餅,還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樣花色的兔爺。林升拿著一只會身披鎧甲騎著猛虎的兔爺看了半天,笑道,“這個家伙還是那么好玩兒,我買回去給樊依看,她一定覺得有趣兒?!?/br>一旁的店家聽了湊趣兒,“哎,小相公有眼力,這是今年才時興的式樣,買回去給家里的奶奶姑娘們擺著,到了中秋拜月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放在那香案旁邊,這威風八面的樣子多招人喜歡啊?!?/br>林升一面笑著掏銀子,因問起,“您一會回家么?我想去看看樊依,您是不是也該去看看方姑娘了?她們倆在一處做伴日子過的可舒坦了,我上回去瞧她們,樊依正教方姑娘蘇繡的針法呢?!?/br>容與對他笑笑,搖了搖頭,隨后在店鋪中挑了些蘇式的月餅,交給他,“我就不去了,你幫我?guī)€好。不必著急,宮門下鑰前趕著回來就是了?!?/br>林升看著他,極輕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似的,最終什么也沒說,搖頭上馬自去了。因出了處暑,天氣漸漸涼爽下來,西苑太液池里剩下些殘荷,倒是太素殿前兩株桂花開的正好,遠遠就能聞到清甜的芬芳。一路往承明殿去,聽見有教坊司的樂伎和著絲竹管弦在練習,排演的是中秋節(jié)曲目,歌聲穿花拂柳度水飄來,是一支長生殿乞巧。正唱到:情重恩深,愿生生世世,共為夫婦,永不相離。有渝此盟約,雙星鑒之。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