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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忍下來了?!?/br>盛夜行也不管他聽沒聽了,就是想說,“其實很多患者是不會主動吃藥的,而且很抗拒,我一開始也是。以前我舅媽經(jīng)常把藥加在水里、菜里,但藥的味道太重了,我一嘗就吐出來,排斥加上自尊心受挫,更加激動到無法自控?!?/br>路見星把他抱緊了一點。“剛開始的時候我被送到醫(yī)院里去限制了人身自由,我就恨所有人……特別恨。特別是被約束帶綁在床上的時候?!?/br>路見星又悄悄松了一點抱住他的力度。盛夜行長呼一口氣,平復(fù)下不穩(wěn)定的情緒,說:“路見星,我有時候會羨慕你?!?/br>你不知道恨,也不知道難過。盛夜行在精神病院待過,也遇見過被誤當成精神疾病被送到醫(yī)院來的自閉癥小朋友。他不在乎周圍的環(huán)境,所以對那些事只是略有耳聞,說有些在普通學(xué)校被正常的同學(xué)欺負,欺負完了還問老師:為什么這樣對我?他們年紀尚小,不懂“欺負”是惡意,更不懂“為什么被欺負的是我”,他們甚至要花好長一段時間去理解某一個惡毒的舉動、一句傷人的話。可路見星不一樣,他十七歲了。他早已經(jīng)歷過了這些,對很多事物甚至更加敏感。他有攻擊性,對自己的保護采取一種主動暴力的方式,所以和周圍人關(guān)系越來越惡化,但他無所畏懼。剛來市二的那一段時間內(nèi),如果不是自己在身邊照應(yīng),盛夜行都不能想象小自閉會吃多少虧。“藥很難吃,真的?!?/br>盛夜行說,“我初中才開始吃藥的那一段時間,吃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一天要睡好多個小時,沒有力氣?,F(xiàn)在你經(jīng)??次疑险n睡覺,真的不是因為我有多困?!?/br>路見星了然道:“是因為吃了藥?!?/br>“會變胖?!?/br>盛夜行已經(jīng)習慣路見星的突然出聲了,“初高中我拼命運動、參加集體比賽、健身、晨跑,就是很害怕藥物導(dǎo)致我變胖。”“胖。”“……”盛夜行決定為自己的身材辯解一下:“這叫壯。”“……”路見星盯了他的肩膀一會兒,松開手臂比劃肩寬,像在表現(xiàn)“盛夜行你塊頭這————么大”。但盛夜行正在認真騎車,他沒看到。路見星發(fā)覺自己的動作沒被盛夜行看見,又偷笑了一聲。第34章大勇敢如果是換在從前,盛夜行絕對想象不出來自己會將好不容易放一次的假期耗在寺廟里。還是騎機車去。還背著個小自閉。還一路上耐心地和對方說話,還任人把自己的腰勒得快喘不過氣。騎車騎到一半兒,天空開始飄雨,自己還把車上唯一一件雨衣取下來搭在對方身上。還他大爺?shù)摹?/br>感覺特別幸福。唯一不舒服的就是盛夜行這車本來不太適合載人,因為平時他都是伏在車上騎著裝逼耍帥的,帶一個人容易騎得累,這屁股墊兒太高了。他們要去的寺廟在市內(nèi)二環(huán)開外,是處歷史背景深厚的唐代佛剎,算是挺出名的景區(qū)。盛夜行從小就聽舅媽說那兒許愿求福什么的特別靈,每年都有許多從全國各地趕回來還愿的善男信女。盛夜行不是什么多純良的人,但他現(xiàn)在想求一次健康平安。城里三環(huán)內(nèi)在節(jié)假日查得嚴,盛夜行只得選擇了一條從外三環(huán)繞過去的路,難免就會走一些不太寬敞的小道。這種路上常有重卡經(jīng)過,揚起的灰塵鋪了整條街,盛夜行需要放慢速度,再回頭確定一下小自閉是否正乖乖戴著帽子。在行車途中,他瞟到有一家賣蛋糕的店推出的新品叫“冰皮月亮蛋糕”,說是里面裹了整顆草莓,咬一口會爆汁。從外邊往內(nèi)里咬去的口感是先含一口冰激凌,再嘗到香香軟軟。cao。路見星的本體難道是這個?這個冰皮蛋糕精。騎車必須全神貫注地觀察馬路上的潛在危險,但盛夜行仍然走神了。“噯?!?/br>他沒忍住喊了一聲:“路冰皮兒?!?/br>可惜路冰皮兒沒搭理他。此時此刻的路冰皮兒正在與聽覺做斗爭。他能聽見盛夜行的話,能聽見馬路上遠近皆有的喇叭聲,能聽見耳畔風聲呼嘯,但這些聲音在他聽來都是相同分貝,吵得他一時提取不出信息。他在發(fā)愣。盛夜行膽子大到松了幾秒機車手把,將腰間打結(jié)的袖子扯緊了點兒,朝身后說:“路見星,抱緊一點!”說完,盛夜行加了速。這輛“身軀”龐大的獵路者在馬路上卷裹風塵,自坡道俯沖入輔道中。從輔道沖下來,他們頭頂是貫穿城市南北的立交橋。現(xiàn)在還不是高峰期,并不堵車,一輛又一輛汽車從立交橋上下來,往大路上行駛。路見星從捂得嚴實的帽子里露出一對亮晶晶的眼,觀察許久,突然說:“車在滑滑梯?!?/br>“……”盛夜行驚異于他的想象力,自己又只得想破了頭去跟上腦洞,特嚴肅地說:“我們都是小餅干?!?/br>路見星:“……?”想象力不是你這么強行硬拗的!盛夜行:“車是傳送帶,我們要去工廠加工。工廠就是市二,市二讓我們澆上果醬變得更好吃?!彼秸f越扯,自己都編不下去了,感嘆一句小自閉的世界還真不好融入。他還真挺怕小自閉聽完“我們好吃”,張嘴一口咬到自己肩膀上。那時候的盛夜行還暫時體會不到“吻痕、咬痕都是愛的紋身”的意思,他對愛的定義還模糊不清。路見星糾正他:“不是去市二?!?/br>“那,我們就是潛逃的小餅干。”盛夜行說完也被自己的傻逼勁兒給驚到,又加快了行駛速度。也看不見路見星是什么表情。從不遠郊區(qū)飛來的客機飛得很低,噪音特別大。盛夜行能感覺到路見星把自己的腰身又抱緊了點兒,人還在發(fā)抖。“說會兒話會舒服點嗎?”盛夜行說。路見星開始努力地將對方的話從四周的噪音群里分離出來。“嗯?!?/br>“你出過遠門兒么?”“嗯?!?/br>“火車坐過嗎?”路見星在身后搖了搖頭,盛夜行也看不到,只得自己先聊起來:“我坐不了火車,小時候一聽電視上那些綠皮車一開起來就‘嗚嗚’的,我他媽總感覺有人在一路哭?!?/br>盛夜行的語氣認真又嚴肅,“現(xiàn)在動車高鐵倒沒什么聲兒了,但我也沒什么機會坐?!?/br>“你是不是不能坐飛機?”“嗯?!?/br>“飛機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