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混個溫飽。腦袋瓜并不算愚笨的齊朝宗便看準(zhǔn)了這個機遇,拉著之前認(rèn)識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狐朋狗友做起了網(wǎng)店生意。剛開始為小心起見,齊朝宗只敢進(jìn)一些文具店里不怎么常見卻精致而低廉的普通文具來賣,等生意有了起色之后,他才敢進(jìn)一些較為昂貴的高端鋼筆和流行書籍。因為人脈關(guān)系本身就較為廣泛,加之以在各大網(wǎng)站上無孔不入的滾動宣傳,和在各大社交軟件上刻意發(fā)出的一些討女孩子喜歡的話語和制作精致而又辨識度的亮麗海報,不出一個月,齊朝宗所獲的純利潤就還清了找溫得韜借的一千多塊錢。齊朝宗明白,這一千多塊錢對溫得韜而言甚至連九牛一毛都談不上,在借款時溫得韜和一直說不用還錢,就當(dāng)給他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但齊朝宗卻一直堅持要把帳務(wù)算清。他覺得,如果不還清這微不足道的一千元的話,那有什么就會不太一樣了。“親兄弟都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我們根本什么都不是?!边@是齊朝宗堅持要還錢時所提出的理論。“還挺有職業(yè)的cao守呢。你還真是塊經(jīng)商的好料,我可得好好擔(dān)心擔(dān)心,免得你以后把我的風(fēng)頭給搶了?!币婟R朝宗蠻牛似的執(zhí)拗模樣,溫得韜笑著收下了他所遞來的薄薄一沓的一千元現(xiàn)金。夤夜,微涼的夏風(fēng)攜著窗外灑落的蟬鳴,撩起窗邊的輕薄窗簾灌入屋內(nèi),稠膩的觸感游走于四肢百骸。齊朝宗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四周是一片深夜應(yīng)有的寧靜安詳,腦內(nèi)除了因失眠而產(chǎn)生的輕微混沌外空空如也,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難以入眠。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天沒有合眼了。齊朝宗清楚,這是吸/毒后所應(yīng)有的后果。齊朝宗翻了個身,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試圖把自己沉沒在這綿軟柔和的被窩之中,希望以此消除失眠不依不饒的連續(xù)sao擾。齊朝宗閉上了眼睛,將自己沉陷在黑暗之中,但他如旱地奢求甘霖般祈求的珍貴困意卻依舊沒有降臨。樓下傳來鑰匙插入孔內(nèi),大門被人粗暴打開的聲音,金屬相互碰撞,發(fā)出了尖銳刺耳的哀鳴。隨之而來的便是樓下傳來的急促的咳嗽和嘔吐聲,那聲嘶力竭的聲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都翻倒出來。本就只是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的齊朝宗從床頭胡亂抓過一件外套,披著下了床。齊朝宗沿著樓梯下到一樓時,溫得韜正捂著衣領(lǐng),站在盥洗臺前不斷咳嗽,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齊朝宗都能嗅到對方身上濃郁的烈酒氣味,其中混雜的淡淡血腥味更加刺激到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齊朝宗趕忙上前去攙扶對方,并未收到意料之中的拒接抵抗,在看清來者后,溫得韜竟順從著齊朝宗的動作,把他扶到了二樓的臥室。把溫得韜放躺到床鋪上后,齊朝宗七手八腳地胡亂扯下他的外套后,便看見襯衣的左衣袖上有一大片刺眼的猩紅。當(dāng)他擼起溫得韜的袖子后,就看見對方的手臂上那道細(xì)長的傷痕,鮮血正沿著手臂向下蜿蜒流去,紅色的血水浸濕了周圍的布料。齊朝宗知道,那是刀傷。傷口雖長,卻好在不深,齊朝宗用從儲物間里拿來碘酒給傷口消了毒,上了些止血用的外敷藥后,雖還有些許零星的血珠從中傷口里冒出,但卻并不存在鮮血不斷外迸的糟糕狀況了。正當(dāng)齊朝宗用繃帶將傷口包扎好后打算退出房間時,溫得韜卻伸手拉住了他。“你別走?!?/br>低啞疲倦的聲音從身前傳來,正當(dāng)齊朝宗愣神的時候,對方一個用力便把他拽到了床上,俯身貼到齊朝宗的身上,迷情而紊亂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借著窗外的依稀月光,齊朝宗能看清對方眼里燃燒的熾熱欲望。“你……唔?!?/br>齊朝宗剛要開口,還未脫出口的話語便被對方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所吞沒,唇齒交纏間,所有的言語全部融化在了這纏綿而又煽情的動作之中。齊朝宗微瞇著眼睛,回?fù)ёΨ?,想用這最直白的方式回應(yīng)著對方霸道蠻橫而的濃烈情緒。齊朝宗不并是個清心寡欲的主兒,只是他的性/欲早已在大把大把的毒品的消磨下所剩無幾。但在此時,語言卻顯得是那么的貧乏無力,唯有肢體的接觸才是最為真實的存在。他只想摟住對方,將自己與對方無二的心意借此傳給對方,僅此而已。在彼此瘋狂褪去對方的衣衫時,溫得韜用喑啞而難掩欲望的聲音附在齊朝宗的耳邊喃喃道:“記住,是你,是你讓我墜入地獄?!?/br>“……那就讓我陪你一起,墜入那無盡的深淵吧……”灼熱卻輕柔的吻再度覆上眼角,齊朝宗閉上了微瞇的眼睛,任由自己浸沒在黑色海洋的溫暖懷抱中,潮起潮落,無法自拔。就像飛蛾撲火,鳴蟬別夏。第20章-019-“早。”見溫得韜洗漱完畢后整裝下樓,在一樓的露臺外剛結(jié)束“吞云吐霧”從外邊回來的齊朝宗沖他點了點頭,以做問好。“……毒品不是什么好東西,最好還是戒了吧?!毙嵋婟R朝宗身上再度歇攜著的,他最熟悉不過的嗆人煙味,溫得韜的眉頭緊擰成了一團(tuán)。齊朝宗的毒癮近日愈發(fā)嚴(yán)重,這已經(jīng)是溫得韜這周第四次撞見齊朝宗早晨便帶著滿身刺鼻的毒/品煙味,頻繁出入于露臺了。聽到這句話語,齊朝宗起初還有些發(fā)愣,但旋即便像是聽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啞然笑出了聲:“那販毒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也別干了吧?!?/br>“……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便永無回頭之路?!睖氐庙w走到齊朝宗面前,低頭俯視著他那雙原本如黑曜石般澄澈純凈,而今卻在毒癮的不斷侵蝕下覆蓋上了一層蒙蒙陰翳的眼眸,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落拓笑意全部褪盡,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與鄭重:“我會染黑你這張白紙的……齊朝宗,我希望你能永遠(yuǎn)純粹而無憂,不臣服獻(xiàn)媚于任何人,包括我。”“我可以沒有未來,但是你應(yīng)該要有?!?/br>齊朝宗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著轉(zhuǎn)身走向客廳一角的廚房,從灶臺上方的玫瑰灰櫥柜中熟稔地取出了用來沖泡咖啡的磨豆機。很湊巧,齊朝宗和溫得韜一樣鐘情傾心于濃烈熱酒,也同樣沉醉于咖啡那苦澀卻又暗含芬芳的獨特醇香。每當(dāng)那絲滑柔和的微燙稠液緩緩淌過舌尖,總能輕而易舉地喚醒那除了毒品的嗆人氣味外,幾乎分辨不出任何其他味道的麻木味蕾。將折好的濾紙放入濾杯,并將稱量好的咖啡豆倒入手搖磨豆機內(nèi)后,齊朝宗不徐不疾地?fù)u起了磨豆機的金屬手柄。約摸三四分鐘后,動作逐漸由因大塊咖啡豆而有些吃力遲緩變?yōu)槠交鲿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