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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試圖減輕這種自虐般的疼痛,卻發(fā)現(xiàn)這不過只是徒勞。像是為了發(fā)泄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無明業(yè)火,齊朝宗渾然不顧喉嚨的極力抗議,繼續(xù)大口大口地朝著胃里灌著杯中的威士忌。不知道到底灌到了第幾杯,齊朝宗只覺嗓子仿佛已成為一截老化了的水管般麻木不仁,意識脫離rou體,仿佛已化為灰燼時,手中的玻璃杯被人遽然抽走。齊朝宗皺了皺眉頭,原本握著酒杯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扭頭剛要發(fā)作時,借著酒吧里迷離曖昧的紫色燈光,他才驚覺來者竟是那個自己朝思暮想,卻又不愿遇見的人——溫得韜。“別這么喝,喝多了嗓子會燒穿的。”不知何時,溫得韜已來到了齊朝宗的身邊,他的右手里握著的正是方才奪來的酒杯。“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饼R朝宗淡淡開口,嗓音不知是因烈酒入喉,還是因內(nèi)心的慌亂而干澀緊繃。見到對方,神志本就有些恍惚的齊朝宗更加心慌意亂,他沒心思和對方多加糾纏,伸手便想搶回酒杯。對方卻不為所動地將手中的酒杯得更遠,這迫使齊朝宗只得掂起腳去夠他手中的酒杯,雖有意保持,但他離對方的距離幾乎近在咫尺,從遠處看,齊朝宗幾乎已是趴在對方身上。“要我還給你也沒關(guān)系,但我現(xiàn)在更好奇你的回答?!?/br>對方略微歪著腦袋,俯視著齊朝宗,一雙灼眼奪目的狐貍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俱收眼底,仿佛在無聲追問著齊朝宗先前那個問題的答案。“不回答么……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露宿街頭?還是跑回去低三下氣地請求他們的收留?”像是捕捉到了齊朝宗臉上稍縱即逝的輕微詫異,齊朝宗瞇了瞇眼睛,笑得愈發(fā)燦爛。“我在等你的回答呢……”像是為催促齊朝宗,溫得韜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液體碰撞堅固杯壁而發(fā)出的“噼啪”細響刺激著齊朝宗的耳膜,攪得他心煩意亂。仿佛過了很久,也仿佛只是須臾,齊朝宗避開對方像是能將自己內(nèi)心一覽無遺的灼爍目光,沉吟半晌后終是緩緩開口:“帶我走。”齊朝宗伸出右手,握緊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的左手,手指交纏間,齊朝宗感受到了對方掌心傳來的微涼溫度。第18章-017-從邁巴赫跑車的寬敞車廂跨出,夏末微涼的燠熱晚風帶著粘稠的氣息鉆入單薄的衣領(lǐng),使齊朝宗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原本涌上頭頂?shù)牧揖坪髣乓惨虼松⑷ゴ蟀?,但它帶來的不適卻并未因此消退分毫。齊朝宗掙脫開溫得韜的有意攙扶,搖搖晃晃地跟在對方身后,邁入了面前的屋內(nèi)。齊朝宗推開面前富麗堂皇的圓頂拱門,因酒精作用而浮空不實的腳步點在光滑锃亮的黑色大理石上,發(fā)出略顯沉悶的碰撞聲,踩碎了滿地流光。這是一棟兩層的歐式別墅。大門兩側(cè)的羅馬柱前擺放著的兩盆塞內(nèi)加爾海棗長得正旺盛,造型整齊而別致,顯然經(jīng)人精心打理。頭頂?shù)拿S色的吊頂四周用鍍金的石膏線條作為裝飾,顯得雍容而華貴。頭頂中央的水晶吊燈正散發(fā)著皎皎光芒,使大廳中間放著的一套深褐色的真皮沙發(fā),在咖啡色的地毯上投下了一層清淺陰影。目光順著廳堂兩側(cè)的紅木樓梯延伸而去,隱約能看見樓上還依次排著三四間房門緊閉的不小房間。一個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不會感到孤獨嗎?齊朝宗在震驚于對方家底深厚自慚形穢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無邊孤寂。如果僅僅是看著都會有這種窒息般的難言凄冷,那真正住在其中的人內(nèi)心又會是什么感受?齊朝宗在心里暗自想道,卻并未問出聲。“你先去洗個澡吧?!睖氐庙w鎖好房門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齊朝宗衣服上臟兮兮的,甚至連臉上都沾著些許泥濘,一副非洲難民的邋遢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齊朝宗心領(lǐng)神會點了點頭,自他跨入這個門起,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與周匝的奢華環(huán)境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正當他放下跨包想要從中翻找換洗的衣物時,溫得韜甩給了他一件白色睡衣。“你那些衣物先放著,穿這件。”像是看出了齊朝宗眼里的不解與警惕,溫得韜笑了笑,繼續(xù)開口道,“別一副貞潔烈女的小媳婦模樣,我這又不是狼窩,至于喪心病狂到在衣服上做文章么?!?/br>“你這些衣服都當不了睡衣,浴室在二樓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溫得韜揚了楊下巴,向齊朝宗示意浴室所在的位置,略微停頓后,齊朝宗終究還是抱著對方丟來的睡衣,沿著紅木的旋轉(zhuǎn)樓梯向二樓走去。洗漱完畢后,齊朝宗身著溫得韜先前給他的那套白色睡衣,披著浴巾出了浴室。正如溫得韜所言,那的確是一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棉質(zhì)睡衣,甚至還散發(fā)著陽光照射后所帶來的明朗氣味,讓人感到舒適而心安。“這樣有個人樣嘛。”見齊朝宗收拾利索后,不知是才上樓還是一直等在門外的溫得韜的眼里多了幾分贊賞,他抬手指了指浴室旁邊的那間臥室:“房間早就讓人收拾妥當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br>齊朝宗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溫得韜,不知是否該問些什么,他不相信對方帶他回來僅僅只出于善意。在齊朝宗眼里,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無利不歡的,對方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會選擇做這筆虧本的買賣?“舍不得我?嗯?”見齊朝宗滿臉猶豫,引得溫得韜一臉痞笑地挑起他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臉頰,附在他的耳邊開口調(diào)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我們來日方長嘛……”說罷,他便俯身吻了吻齊朝宗的額頭。“晚安吻,祝你好夢?!?/br>“……晚安?!?/br>第19章-01-溫得韜的作息時間很不規(guī)律,有時甚至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會回家一趟,而且就算是回家,也經(jīng)常是早出晚歸,即便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倆人能碰面的次數(shù)也可謂是少之又少。雖不怎么碰面,齊朝宗卻偶爾能收到對方特意留給自己的早餐,雖然入口時都已略顯冰涼的,但那并不算新鮮的微涼薄餅送入口后,淺淡的雞蛋醇香卻總能刺激到齊朝宗那幾近麻木的味覺。即便今天睡下便不知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齊朝宗也無法忍受無所事事帶來的那種無法遏制的無際空虛。雖然沒有任何一家實體店會收下文不能測字、武不能防身的齊朝宗,但他卻很快找到了另一個商機。當時網(wǎng)店并不如現(xiàn)在那般紅火,屬于新興事物,但只要懂些宣傳方法并且上點心,不說能賺得盆滿缽盂,至少也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