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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金絲雀嬌養(yǎng)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待你過了這一遭,再嫁個好郎君,生兩三個好孩子,這日子,一樣還是好的,莫擔心。”

    紅夫作戚然狀,淚流不止地點頭,狀似無意,喃喃道:“這世道,著實不公,若換作那些官眷,這樣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偏到了我家中,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劉夫人跟著輕嘆,過了片刻,卻忽然道:“紅夫,若你嫁給翰之,也成了官眷,你家中的事,不就可解了?”

    失聯(lián)多年的表親不算親厚,可若是成了家中妾室,便全然不同了。

    紅夫眸光一閃,垂眸咬唇道:“這——這如何能夠?莫說表兄不會同意,便是表嫂處,也難說得過去呀?!?/br>
    劉夫人道:“翰之重情義,只與他說清了,他定會同意。至于兒媳——”她稍稍猶豫,思忖片刻道,“我觀她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咱們將其中原委告知,想必她也不會反對,橫豎她仍是正妻。只是,有些委屈了你,你若點頭,我去同翰之商量。”

    “老夫人……”紅夫含著淚的眼里滿是感激與羞澀。她紅著臉低聲道:“多謝老夫人,只是得表兄與表嫂不嫌棄我才好,哪有我委屈的道理……”

    劉夫人聽她此言,便知她是同意了,正待再安慰,卻聽屋外有腳步聲,緊接著婢子便喚“使君”。

    二人忙稍整儀容,才端端坐好,郗翰之便進來了。

    劉夫人沖他招手:“翰之來了,我恰有件事要同你說。”

    郗翰之面無表情,眸光沉沉,對著母親雖恭敬,渾身卻散發(fā)著教人難以忽略的肅殺之氣。

    “母親要說何事?”

    劉夫人遂將方才紅夫說的告之。

    郗翰之聽罷,卻慢慢笑了,一雙深邃的眼眸稍稍瞇起,望向一旁垂頭不語,面頰微紅的紅夫,口中的話仍是對劉夫人說:“母親之意,是讓我納紅夫為妾?”

    劉夫人點頭,道:“正是知你定為陳家的事為難,這才生了此念?!?/br>
    紅夫屏息凝神,大著膽子偷偷瞥一眼郗翰之,見他唇角笑意森森,卻不由渾身一顫,漸漸涌起不好的預感。

    只聽他道:“母親莫急,我先拿一物給母親瞧瞧?!?/br>
    他說著,自袖中將方才劉澍恩呈上的信遞到案上。

    紅夫只稍一瞥,便知是何物,嚇得臉色一白,掩在袖中的手指甲緊緊摳住手心,方漸漸平靜下來。

    劉夫人則一愣,忙借著燭光去看那信,這一看,卻是大驚失色。

    那信中寫的,正是郗翰之近來有意放緩南下速度一事,請閱信者多做防備。

    “翰之,這——這便是你先前所說,咱們府里那jian細寫的?”

    紅夫聽此言,暗暗心驚,他果然早已經(jīng)有了懷疑,卻始終隱忍不發(fā)!

    幸好,她也做了防備。

    郗翰之冷笑:“是啊,母親恐怕還不知曉,今日被我捉去去送此信的,還是母親身邊的一位雜使婢。”

    “什,什么?”劉夫人驚得瞪大雙眼,有些不知所措,緩了緩,忽而反應過來,“翰之,你——你莫不會懷疑與我有關吧?”

    紅夫飛快地瞥一眼郗翰之,輕聲道:“老夫人莫多心,表兄心思清明,斷不會隨意猜疑?!?/br>
    “是嗎?”郗翰之眼底厲色更甚,“那表妹以為是何人?”

    紅夫強作鎮(zhèn)定,道:“這樣的事,我如何會知曉?”她又小心瞥一眼那桌案上的縑帛,抿了抿唇,道,“那信上,難道未有什么蛛絲馬跡?想來去送信之人處,也當會有線索才是……”

    郗翰之緩緩將縑帛收起,意味不明道:“信中未見署名,看字跡卻能看出,是阿綺的字跡?!?/br>
    紅夫勉力壓抑著心底的緊張,道:“僅憑字跡,不能斷定便是表嫂所為,還需問問那送信之人?!?/br>
    “是??!”劉夫人已覺震驚不已,聞言忙贊同,“翰之,必得謹慎?!?/br>
    郗翰之以眼神示意母親稍安勿躁,又沖紅夫慢條斯理道:“那送信之人也道是夫人命她去的,不過我以為表妹說得對,不能僅憑一人一物便草率斷定,還需當面問一問才好?!?/br>
    話音落下,屋外傳來聲響,緊接著,屋門被自外推開,紅夫錯愕望去,便見阿綺已到了,此刻正目不斜視地望著郗翰之,問:“郎君命人將我喚來,所為何事?”

    郗翰之抬眸望去,目光觸及被暖色燭光籠罩的阿綺時,稍稍軟下。

    他起身上前,親自引她入內來坐,道:“有人做了丑事,栽贓于你,我只得喚你來?!?/br>
    此言一出,紅夫的臉倏地白了。

    阿綺面容沉靜,絲毫未顯驚訝,道:“不知是何人栽贓于我,郎君可已查出了?”

    郗翰之點頭,將縑帛丟到紅夫身前,冷冷俯視,道:“表妹,事到如今,還不愿說嗎?”

    ☆、坦白

    此言一出, 紅夫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面色一陣青白, 卻仍咬著牙顫聲問:“表兄, 何出此言?”

    劉夫人亦是不敢相信。方才她還唯恐自己被兒子誤解, 眼下卻忽然形勢急轉, 矛頭統(tǒng)統(tǒng)指向紅夫。

    “翰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郗翰之見紅夫仍是不愿承認, 眼里不由涌上許多失望與疲憊。

    他冷笑一聲, 將劉澍恩喚入屋中,道:“嘉奉,你且說說,先前你命人到新安去,都查到了些什么?!?/br>
    劉澍恩領命,沖眾人行禮后, 將先前之事一一道來:“先前我奉使君之命, 暗中派人往新安去查探。的確如陳娘子所言, 李家郎君因潛逃而受刑,娘子為避禍而北上, 娘子幼子卻不在陳家,每日里在陳家附近緊盯的, 也都是建康口音者, 儼然并非新安郡中官衙差役,可見似有為人脅迫的跡象?!?/br>
    若不是早就留了心眼,任誰也不會想到, 府中的jian細,竟是這個出身尋常人家,遠在新安,與朝廷毫無瓜葛的寡居婦人。

    紅夫聽到這話,心已涼了大半截,忍不住渾身無力,癱軟在地,忍在心底許久的恐慌與不安終化作一口惡氣。

    她垂著頭,雙臂勉強支撐在地,嗤笑一聲,道:“原來表兄早就起了疑心,可嘆我還費盡心思……

    “不錯,當日我被夫君之罪緣坐,本也未有過避罪出逃的念頭。我出生在尋常百姓人家,什么樣的活兒不能做,不過配舂而已,算不得重刑??赡菚r,便有自建康來的貴人親自尋到我家中,要我北上而來,借著表妹的身份,潛在刺史府中,隨時探聽表兄之一言一行。”

    她說到此處,倉皇自嘲地笑了聲,蓄在眼里的淚終于順著眼眶一滴滴落下,那狼狽的模樣令她本還有幾分清秀姿色的面容顯得凄慘不已。

    “他們要挾我,若我不來,便強行帶走了田兒,以他的性命要挾,除了照做,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