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書迷正在閱讀:每個男配撩一遍、想戀你呀、兄長,劍下留我(穿書)、元帥每天都在花癡我、[綜]有個家伙總想拉我下水、公主,還騙婚嗎?、成為教宗徒弟以后、穿成宮斗文里的太監(jiān)、教主總想弄死我、每天都在盼望龍傲天談戀愛
銅鏡望去,頓了一瞬,垂眸道:“明日便送出去吧?!?/br> 翠微點了點頭,將那竹筒擱到一旁,又聽她道:“咱們的東西,可是照著我說的那般整理的?” “是,都照女郎說的,與使君的衣物等都分開了?!?/br> 阿綺將木梳放回妝奩中,輕扯唇角:“那便好?!?/br> …… 第二日一早,郗翰之便領眾人自壽春出發(fā)南下。 姑孰位于江東,尤近建康,本在揚州腹地,因僑置之豫州便在那附近,蕭明棠方有借口將豫州治所遷至那處。 郗翰之將多數(shù)北府兵留駐豫州,身邊隨行者僅萬人,至江邊時,又得留下大半,可算是傍身者越來越少,如此,也恰合了蕭明棠欲令他勢單力薄的目的。 也不知是否有意,郗翰之收拾行囊時頗為急迫,可一旦上路,卻忽然慢了,尤其越近姑孰,便越緩慢前行,像是在等著什么,更像是心中懼怕,畏縮不前。 此行艱難,前路未知,眾人心中都蒙上一層陰霾。 到歷陽時,陰霾忽而加劇。 紅夫忽然收到父母自新安寄來的急信,言其子田兒因染風寒,多日未愈,竟于半月前夭折了! 紅夫見信,當即落淚,慘白著臉連連后退,跌坐在地,顧不得周遭人在,漸漸嚎啕大哭,其凄慘狀,教劉夫人等心酸不已。 非但如此,信中更道,新安郡中官府不知從何處得知,先前被罪人李豐緣坐之婦陳氏,為避配舂,竟然私逃往豫州,眼下新安郡中正派人北上來尋,而仍在新安的陳家夫婦,也因恐要因女兒逃走而受牽連。 紅夫本為幼子早殤而慟哭不已,待稍平靜再想,卻覺十分怪異。 尋常犯人出逃,官府哪里還會花這樣大的力氣,跨那樣遠的地方來追捕?她本未犯罪,不過是被夫君緣坐,官府更無須如此重視。 況且,當日她離開新安時,分明得了貴人承諾。 此事,恐怕已被人知曉了。 紅夫只覺脊背發(fā)寒,心中漸漸慌了。 ☆、截獲 三日后, 眾人行至江邊,再跨江東去, 便到姑孰。 郗翰之卻未急著趕路, 反在最近的驛站中先歇一日, 眾人不知, 劉澍恩卻隱隱覺得使君留在此處, 像是在等著什么。 到傍晚時, 劉澍恩終于明白了。 時眾人方用過晡食, 郗翰之則才自三里外的將士們的營中策馬歸來。 未待他入驛站,劉澍恩便手捧一物,滿面凝重地匆匆奔來,壓低聲道:“使君,這是才從驛站附近截獲的?!?/br> 周遭親隨十分機敏,見狀忙稍后退些, 警惕地盯著四周。 郗翰之定睛一看, 見劉澍恩手里捧的是一封未拆開的書信, 不由眉心一跳,忙接過拆閱, 漸漸地便面色遽寒,冷笑連連。 “果然按捺不住了。這是從何處截獲的?” 劉澍恩道:“我遵使君吩咐, 每日里都派人悄悄盯著隊伍中的所有人, 尤其私自離開者,今日果然見有人趁午后眾人休整時,悄悄離開驛站, 往城里一出去了,這便悄悄跟上,正見她將這信交給二人,那二人,正是早先陛下命人來給夫人送酒時,暗中留在壽春的二人,此番咱們南下,此二人亦暗中跟隨,不曾松懈。” 郗翰之又將信細細看了看,方慢慢收起,道:“那送信者,可曾捉???” 先前在壽春時盯了多月,去因府中每日出入之人甚多,又難個個貼身盯著,遂始終未曾尋到太多實據(jù)。如今行在外,每日眾人都在一處,這才有機會將人抓住,絕不能輕易放過。 劉澍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已經(jīng)捉住了,目下正看管著,尚未教旁人知曉?!闭f到此處,他面色愈發(fā)有些不對,“使君,那人——是老夫人身邊的?!?/br> 郗翰之卻絲毫沒顯出驚訝之色,只冷哼一聲,道:“倒是會掩人耳目?!?/br> 他抬頭望一眼天色,吩咐道:“且將驛站圍起,莫放任何人出入?!?/br> 言罷,他翻身下馬,帶著方才那信,大步入內(nèi)。 …… 驛站中,紅夫還如往常一樣,時時侍奉在劉夫人左右,眼見夕陽落下,光線昏暗,她遂取了火折子去點燈。 灼熱的火焰亮起,晃得人眼中一刺。 她心中盛滿心事,本就面帶愁緒,望見燭火,又是一個晃神,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見那燭火搖曳躥起,好幾次差點燎到她衣袖處,劉夫人在旁再看不下去,忙出聲喚她:“紅夫,紅夫!小心些衣袖?!?/br> 紅夫驟然回神,慌忙將衣袖收回,火折子重放回桌邊,掩飾著面上的憂慮神色,強笑道:“多虧老夫人提醒,否則我得被灼痛了?!?/br> 劉夫人見狀,知她仍未出喪子之痛,又還得替父母擔憂,實在有些可憐,遂拉過她手,嘆息安慰道:“你這孩子,雖不是我嫡親的外甥女,可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心里也著實不好受。你莫將事都放在心里,有難受的,盡管同我說。明日過江,咱們就到姑孰了,到時我讓翰之也替你想想辦法。他雖不管著新安,卻到底官位也不小了,想來也算能說得上話的。” 紅夫聽著,一時心中酸楚之意涌動,倏地紅了眼眶,望向劉夫人真摯的目光,訥訥道:“老夫人,這如何使得?我是貧苦人家的罪人之婦,哪里能勞動表兄?即便表兄愿幫我,恐也要教人背后議論,聽聞表兄如今在朝中頗多掣肘,我家不過表親,姨母又早就沒了,這樣多年來分在兩地,兩家早已不甚親近,實在不好再拖累表兄了?!?/br> 劉夫人聽罷,漸漸也有些猶豫起來。 實則那日見紅夫收到信時,她便已悄悄像兒子提了此事,盼他能出手相助。 可當時郗翰之并未如她所料,當即答應,只面色凝重,囑咐她勿多插手,再等消息,若陳家當真艱難,他不會坐視不管。 她當時心中不解,可后來卻漸漸有些明白。 的確如紅夫所言,陳家雖對郗翰之有天大的恩情,可在旁人眼里,卻不過是已經(jīng)亡故多年,甚至連撫養(yǎng)之恩都沒有的母親的親族,實在算不得多親厚。 而新安又在南邊,不屬郗翰之治下,更沒道理隨意干涉其中事。 他并非那些根基頗深的士族大臣,可不懼皇權,若此時貿(mào)然插手新安之事,幫了罪人,恐要教人抓住把柄。 紅夫本是稍稍退讓,卻并非真心希望表兄不插手,見劉夫人猶豫,不由哭得愈傷心,趴到她身邊,聲淚俱下,道:“老夫人,此事只怪我命不好,嫁了靠不住的郎君,還要連累家人一同受難,如今連田兒也跟著沒了,田兒是多好的孩子呀,卻偏偏有我這樣的母親……” 劉夫人心軟不已,忙取了帕子替她擦淚:“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