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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次在此虔誠祈求時,是如何情形?” 郗翰之面目緊繃,雙唇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 崔萱只繼續(xù)道:“使君大約不曾想過。可我知道,那兩年里,我被夫君折磨時,也常如她一般,日日誠心祈求,能教我有朝一日,脫離苦海。 “每次祈求,換來的卻是更深的失落,那滋味,當真一點也不好受。 “我等了兩年,終等來了我的良人,將我?guī)С隹嗪???墒前⒕_呢?她卻被她心中的良人,無情休棄,拋離在此?!?/br> 她話音平靜,卻字字如刀劍,直戳人心。 郗翰之立在門邊,仿佛被針刺了一下,冷聲道:“她何時將我視作良人?” 她分明一面瞞著他偷偷地服那虎狼之藥,一面又故作求子狀,時時往這廣濟寺中來,將他的一言一行,盡告知遠在建康的太后與皇帝! 崔萱未理會他,仍自顧自地敘述:“我的小阿綺啊,她多么可憐,早沒了依靠,一個人留在這里,苦苦等你整整半月,滿心企盼地給你送了兩封書信,卻只盼來一紙休書!” 她說著,雙肩微顫,終是忍不住哽咽出聲。 郗翰之卻愣在原地,錯愕不已。 他何曾收到過兩封書信?分明只一封,便是指責他謀逆,欲與他分道揚鑣! “你如何知曉?!” 他目光一瞬不瞬望著眼前女子。 崔萱滿面淚痕,哽咽著自袖中取出一疊整整齊齊的縑帛,捧在手中,顫聲道:“我如何不知?她被困在同泰寺中,半步不能出,只我一人,因為宗室婦,又是她的堂姊,方得準許,可與她偶爾通信!” 她將那一封封寫滿娟秀字跡的書信猛擲到他面上,咬牙道:“她那樣好的孩子,四年前隨你離開建康前,還曾對我說過,你是她這輩子要全心依賴,相伴老去的郎君…… “可我三嫁時,她卻哭了。她困在塔里,一面哭著說她此生再得不到真心的愛意,一面卻還記得囑咐我往后隨夫君好好過下去…… “你是如何待她的?” 縑帛紛紛落下,散了滿地。 他面色恍惚,愣愣望著,好半晌,默默蹲身,顫著雙手,一片片將縑帛拾起,捧在掌心。 那一個個娟秀字跡,如針尖一般,密密麻麻刺在他心間,刺得他喘不過氣來。 “郗翰之!” 崔萱雙目赤紅,望著眼前神魂俱顫年輕郎君,一字一頓,厲聲道:“你,不,配!” ☆、行舟 已是初冬, 拂曉時分卻罕見的響起了驚雷,仿佛開天辟地般振聾發(fā)聵。 微弱的晨光裹挾著陰濕的水汽, 透過門窗縫隙鉆入, 投在郗翰之那張布滿冷汗的深刻面容上。 “郗翰之!” “你, 不, 配!” 這六字不斷在耳邊回響, 仿佛刀劍一般, 刺得他心口疼痛不已。 “阿綺……” 他捂著心口, 佝僂著身軀,輕顫著痛苦垂首,喃喃出聲。 時至今日,他終于明白,先前縈繞多時的莫名愧疚與刺痛,到底從何而來。 夢境中, 崔萱擲來的一封封書信里, 飽含心酸與絕望的字字句句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 他實在難以想象, 數(shù)百個孤寂的日夜,她一人待在那高聳浮屠中, 遙遙俯瞰宮城,俯瞰鐘山腳下他們曾居的宅邸時, 心中是多么絕望與痛苦。 原來那樣久的時間里, 他都一廂情愿地誤會著她的滿腔誠摯愛意。 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曾全心全意的企盼他能報以同樣的真心。 可他做了什么? 他以為,將她一人留在姑孰, 便是成全了她與她那天子表弟間從小的情意;他以為,她是心甘情愿地回建康的…… 可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一廂情愿,自以為是。 他才是那個真正將她推入深淵,囿于浮屠的罪魁禍首啊。 晨光仍是昏暗,方才的驚雷終于化作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窗牖上。 郗翰之面色恍惚,借著朦朧光線,遲滯地自榻上起身。 他的雙足早已因一夜未蓋被而凍得麻木,甫一觸地,竟是猛地一軟,直直栽下,勾著一旁的鎏金香爐也滾落在地。 香早已焚盡,只余一爐香灰,伴著錚錚響聲,洋洋灑灑四散而去。 他猛吸一口氣,恰被細碎香灰嗆住,不由掩唇一陣悶咳。 屋外守夜的婢子已醒了,聽到屋中聲響,不由出聲問:“使君可起了?” 郗翰之咳過一陣,只呆坐在地上,并未出聲,也未動彈。 他腦中不停閃過數(shù)月來的夢境,方才的混沌終于清晰度了許多。 既然他的言行與舉動并非阿綺透露,后來二人間的書信往來,又出了那樣大的偏差,可見他身邊,另有jian人隱藏。 那人只怕與他日常生活十分貼近,既能窺見他的行蹤動向,又能接觸他平日的書信。 現(xiàn)在那人仿佛還未露出馬腳,他須得沉下心來,暗中警惕留神,方能捉住。 而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做。 屋外雨水淅瀝,婢子又低聲問了句:“使君可還好?” 那聲音裹在被雨水浸濕的寒冷空氣中,有幾分模糊。 郗翰之自地上霍然起身,略整了整衣襟,沉聲道:“進來吧?!?/br> …… 到了食時,天已大亮,挾著悶雷落的那一陣雨也漸漸停了。 劉夫人早已盥洗穿戴,用過朝食,正要命人去兒子處問可起來了,卻見他已穿上一身整齊衣袍過來了。 大約因心中有事,郗翰之面色有些僵硬,雖卸下已擔了數(shù)月的重擔,休息了一夜,往日白皙俊秀的面目見卻仍是粗糙沉郁,尤其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較昨日歸來時,眼底烏青雖消了許多,眼眶卻有些泛紅,就連眼神也愈黯淡了。 劉夫人稍有詫異,心疼道:“翰之,怎不多睡一會兒?先前才不要命地打了那么久的仗?!?/br> 郗翰之勉強扯了扯唇角,道:“母親不必擔憂,兒子無礙,只是驟然歇下,有些不適應罷了?!?/br> 劉夫人這才放心了些,正要多囑咐兩句,卻又聽他道:“昨日兒子已想過了,南燕一戰(zhàn)方休,近來當也不會再有戰(zhàn)事,兒子這便往寧州去一趟。” 劉夫人一愣,問:“可是要去將兒媳接回來?” 她雖是個尋常婦人,不懂山川地理,卻也隱約知曉寧州山高路遠,此去定要趕許久的路,兒子好容易才自戰(zhàn)場上回來,為了兒媳,不得稍歇,便又要出行,一時想起先前紅夫的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著實有些任性了,明知你還未歸來,便執(zhí)意要走,如今卻又累得你多跑一趟。” 郗翰之心口抽痛,聞言只覺眼眶泛酸。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