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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你們就是枯河里的臭蟲和毒蝎,就是下水道里的蛆蟲!我詛咒你們的臉被劃成爛泥,四肢被活生生地卸掉,尸體被剁碎和屎尿混在一起流進(jìn)下水道里……”他罵著罵著居然要抽泣起來,迅速倒抽氣的喉嚨發(fā)出哨聲一樣尖利的聲音。安東尼正色起來,提著過長的袍子慢慢走過去,將手搭在兄長的肩上。“誰惹著你了?我的哥哥?!彼P(guān)切地問,“你從沒象現(xiàn)在這樣毫無貴族的禮儀,這可真是前所未有?!?/br>門希依然抽著氣,浸濕的金發(fā)緊緊貼在他通紅的前額。他的臉漲紅到極致,幾乎就要吞沒那幾綹暗沉的金發(fā)。一旁的銀發(fā)奴隸拿來毛巾和橄欖油,很貼心地給他擦臉和涂油。他的眼珠機(jī)靈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象只小貓一樣鉆進(jìn)主人的懷中,十分乖巧的樣子。安東尼從鼻孔里發(fā)出輕薄的聲響。門希摟著他的奴隸,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我今天見到了大貞女茱莉婭提到的那個人……”他惡狠狠地說,“就是尼祿的親衛(wèi)……”安東尼回想了半晌,才艱難地記憶起來。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他真的跟泰勒斯長得很像嗎?”“像!而且是像極了!一樣的黑發(fā)黑眼、一樣令人討厭的冷冰冰的臭臉、就連身高都差不多……簡直就象披著泰勒斯的皮一樣那么像!”門希驚魂未定,“他向我走過來時,我還以為那是泰勒斯的鬼魂,要過來向我尋仇……”安東尼嗤笑道:“卡里古拉和尼祿這對舅侄倆的口味還真是出奇地一致?!?/br>門希拍了拍奴隸的后背。他的銀發(fā)奴隸心領(lǐng)神會,主動親吻他的鬢側(cè),識趣地離開了。他放低聲音說:“我遵循了茱莉婭的提醒,派人重新查了那個孩子的下落……”安東尼眉毛一挑,“還是一無所獲嗎?”“這次不一樣?!遍T希瞇了瞇眼睛,“雖然線索還是很少,但至少我知道了他在泰勒斯死去之后就躲在軍隊(duì)里藏身?!?/br>“原來就在軍隊(duì)?!”安東尼驚訝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有線索?”門希將眼睛擠成一道縫,從中閃出陰險的光澤,“因?yàn)樽璧K我找到真相的人死了……”安東尼不解道:“是誰?”“馬爾斯。”門希面容陰森地說。安東尼倒吸一口氣,瞪著眼睛說:“他可是跟隨你十多年的屬下……”門希慢騰騰地站起身,從衣襟上扯下為葬禮而戴的紅豆杉枝葉。羅馬人相信,這種植物的枝葉可以在不潔凈的葬禮上辟邪。“我真沒想到……一直效忠于我的他會在這件事上動手腳?!遍T希將枝葉扔在地上,用鞋底使勁碾了碾,“要不是因?yàn)樗≈赝诵?,我到現(xiàn)在都還會被蒙在鼓里!”安東尼來回踱幾步,“冒著被喂獅子的危險去保護(hù)那個孩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一定也被泰勒斯媚惑了。”門希的臉上蒙起一層暗色,“他和泰勒斯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兩人同住一張帳篷……”安東尼哂笑:“如今他飽受病苦的死去,那個受他恩惠的孩子說不定會來參加他的葬禮……”“當(dāng)然!”門希瞪著眼睛,“要不是因?yàn)檫@個,我才不會屈尊紆貴、去參加一個低等騎士的葬禮!”想著想著,他再次戰(zhàn)栗起來,眼前不斷浮現(xiàn)泰勒斯英俊的面目,宛如附骨之疽。他一想到泰勒斯就渾身難受,好象有蠕蟲在血管里爬的那種難受。他深呼吸幾下,臉色慘白,“我敢保證,那個親衛(wèi)一定就是泰勒斯的外甥……”“噢!”安東尼搖了搖頭,“就憑他長得像泰勒斯?這個理由比帕西帕艾披著母牛皮與公牛交|配還要荒唐!”“這并不荒唐,那個孩子的生母是泰勒斯的雙胞胎jiejie?!遍T希篤定地說,“為了遮掩他jiejie的罪惡,泰勒斯一直都把外甥說成是自己的兒子,以此來掩人耳目?!?/br>安東尼思索著說:“或許這只是個巧合……”門希突然狂躁起來,大聲呼喊道:“天??!我發(fā)誓!我以我的靈魂發(fā)誓!”安東尼被他放大的聲音嚇一跳。門希前額的青筋突起,幾乎是咬緊牙關(guān)地說:“我恨泰勒斯!就算他被釘死也不夠解恨!我恨他擁有我望塵莫及的愛情、我恨他象躲避垃圾一樣躲避我愛的卡里古拉、我恨他長相俊美又充滿擔(dān)當(dāng)、我恨他活得任性又瀟灑!他是釘在我靈魂上的一根刺,我以全部的靈魂和血rou去詛咒他!無論我經(jīng)歷什么樣的人生低谷、有多么的走投無路,我都能秉著對他的恨意而挺過來!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恨他,不恨泰勒斯的我就是一具行尸走rou……”安東尼嘆息道:“你把自己逼瘋了,我可憐的兄長!”門希回想羅德的面容,憤憤地說:“那個年輕人接近我時,我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就和泰勒斯帶給我的感覺一樣!這是我賴以生存的、十多年的恨意告訴我的,絕對不會錯!要知道,有些東西是從骨血里散發(fā)的,永遠(yuǎn)都摘除不了?!?/br>安東尼笑笑,“好吧,假如你想的是對的,那么那個親衛(wèi)就是貞女黛妮偷偷生下來的孽種。噢!這個諷刺神明的身世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門希渾身激靈一下,象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樣渾身大汗淋漓,慌里慌張地往門口走去。他渾渾噩噩的,兩條腿和兩只胳膊很不協(xié)調(diào)地擺動,好象出了故障的機(jī)械一樣。安東尼連忙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兒?”“我要去元老院揭露那個親衛(wèi)的身份!”門希語速很快地說道。“你真的失去理智了!哥哥?!卑矕|尼皺了皺眉,“黛妮在當(dāng)年由你掌管。因?yàn)樗姆附?,你甚至丟掉了大祭司的位子?,F(xiàn)在再把這件事拿出來翻舊賬,難道你還想再受第二次責(zé)罰嗎?!”“我當(dāng)然不會那么傻!我要揭發(fā)的,是他作為泰勒斯兒子的身份。”門希陰狠地說,“弒君者之子,哦……僅僅憑這個用來掩人耳目的身世,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千夫所指了!”“好吧……”安東尼揚(yáng)了揚(yáng)眉頭,“可你確定不會弄錯人?”“我不會看錯的?!遍T希眼里冒著不太正常的、激動的亮光,“在這個世界上最恨泰勒斯的人就是我。正因?yàn)槿绱?,我比任何人都能感知到他?!?/br>安東尼的嘴角抽搐幾下。作者有話要說:話不多說,感謝大家不殺之恩!很羞愧,躺平任打求原諒~~~另外特別感謝所有在斷更時期還給我投雷和留言的讀者,感動,是你們妙手回春治愈了我的懶癌!無論還有多少人看,我都會好好把這篇文完結(jié)的。我寫文的初衷就是為了抒發(fā)胸臆。第52章苦rou計(jì)關(guān)于羅德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