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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磨出血?!?/br>尼祿羞澀地微笑,纖細(xì)的手指一晃,就撥出一段優(yōu)美的旋律。他奏樂的樣子很認(rèn)真,更象是沉迷其中。尼祿銀白的指尖靈動地穿梭于琴弦。他微微閉起眼睛,眼瞼處掃下一片濃黑的睫影,憂郁而優(yōu)雅。他的卷發(fā)異常乖巧,略顯陰郁的眉眼很清秀,淺紅的薄唇勾起。他彈撥出的音樂很高雅,具有十足的藝術(shù)美。羅德任由自己的心跳被琴弦的撥動所控制,畢竟藝術(shù)是無限制的感性化。他忽然出手,按住尼祿撥弦的手指。琴聲戛然而止。尼祿頓生慌張。他的呼吸變得不順暢,緊張而卑微地問:“你……你不喜歡嗎?”羅德沒有回答,抬手圈住他的脖頸,與他額頭相抵。他湊近尼祿的嘴唇,很狡猾地,在他顫動的唇鋒上舔了一下。尼祿象渾身血液都凝固成水泥一樣僵硬。羅德撤回來,微微發(fā)紅的臉色顯得很溫柔。他輕笑著問:“你想憋到什么時候再吻我?”尼祿象呆傻了似的愣住。羅德微微前傾身體,輕咬了咬他紅通通的耳垂,再用舌尖舔舐著,一邊呻吟一邊以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說:“難道你不想吻我嗎?我親愛的盧修斯……我親愛的尼祿……”尼祿象酩酊大醉一樣,捧過他的后腦。羅德盯他一會,微笑著閉上眼睛。尼祿小心翼翼地探過頭,吻了他。永不后退的命運(yùn)洪流,在這一刻逗留了一下下。貼上羅德雙唇的一瞬間,尼祿的眼前浮現(xiàn)許多美好的意象,如春天新抽的嫩芽、冬日里的溫暖陽光、金光四溢的日出。他的眼前泛起白霧,全身都有奇異的輕盈感,感到時間在無限拉長。一股濃稠的、無法言喻的幸福感在尼祿內(nèi)心扎根,象疾速生長的巨人,近乎要撐脹他的靈魂。喜極的尼祿忽然特別想流淚。他的喉頭酸澀,不可抑勒地顫抖著,發(fā)出微小的哽咽聲。羅德睜開眼睛,擔(dān)憂地推開他,問道:“怎么了?”“我有點(diǎn)想哭……”尼祿搓了搓鼻子,鼻尖和咽喉一齊被酸澀堵住。他捂著臉,從指縫里發(fā)出嘶嘶的抽氣聲,好象一個難以呼吸的病人。羅德神色復(fù)雜。他挽著尼祿的肩膀,輕輕吻了吻他的側(cè)臉。“為什么?”他輕聲問道。尼祿側(cè)過身,緊緊抱住他。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臟在咚咚直跳,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羅德的。他們的心臟跳得太劇烈,幾乎要撞在一起。“因為我太幸福了……羅德……”尼祿語無倫次地說,“我知道我不是一個配得上幸福的人,但我卻得到了……”羅德親吻他的鬢發(fā),手指滑進(jìn)他的銀發(fā),有些心酸地安慰他:“你配得上,尼祿……你會一直都幸福的……”尼祿激動地渾身顫抖。他將臉埋進(jìn)羅德長發(fā)間,拼命汲取他身上清爽的氣味。作者有話要說:米諾斯的故事需要注明兩點(diǎn):九頭蛇的原型是希臘神話中的海德拉,伊拉我借鑒的是蛇發(fā)女妖美杜莎第48章古怪的神廟第一次接吻的尼祿今晚注定失眠。他在被窩里輾轉(zhuǎn)反側(cè),時不時用指尖去觸摸嘴唇,反復(fù)回想在樹間與羅德的親吻,每回想一次就能產(chǎn)生跟當(dāng)時分毫不減的幸福。他高興得睡不著覺,以至于通宵興奮到第二天黎明。奴隸被他搖響的鈴聲召喚,端著水盆和毛巾前來,浸濕從希臘海底采摘而來的海綿,蘸點(diǎn)皂角水伺候主人洗臉。尼祿用鹽粒清潔牙齒,將新鮮的羊毛脂擦拭在臉上。家奴將刻滿文字的蠟板遞給他。這上面寫著他今天的行程。尼祿瀏覽過一遍,將蠟板丟在一邊。他對著銅鏡換上熨燙良好的袍子,傻乎乎地笑起來。奴隸奇怪而膽怯望他一眼。他們的主人從沒在起床時心情這么好過。初吻之后的尼祿非常想再見到羅德,簡直是迫不及待了。他換好衣服立刻跑下樓,發(fā)出咚咚的腳步聲,因為激動跑到半途時還打滑一下。他趔趄著穿過回廊,來到羅德的臥室門前。房門還緊閉著。尼祿急切的腳步戛然而止,他跑得有些氣喘。面對羅德關(guān)緊的房門,他象接受神明檢閱一樣屏住呼吸,緊張得心跳加快。他小心翼翼地抬手,以極輕的聲響地敲兩下門。他的手還沒落下門就打開了。“你起得可真早?!绷_德透過門縫沖他淺笑。他剛洗完臉,臉頰上還有淺亮的水珠,睫毛和眉毛皆被清水濡濕,漆黑的眼睛濕漉漉的,黑白分明。尼祿下意識地吞咽一下,“……你開門開得好快?!?/br>“你下樓時我就聽見動靜了?!绷_德側(cè)了個身,用下巴指一下屋里,“進(jìn)來吧?!?/br>此時窗外的星辰還剩幾顆沒有淡去,象凝固在藍(lán)玻璃里的幾片亮粉。羅德的洗漱過程相當(dāng)簡單。他隨便地擦兩下臉,將手里的毛巾隨意甩在窗口的懸繩上,連最基本的油膏也不涂。尼祿替他點(diǎn)燃油燈,鵝黃色的燭光盈滿整個空間,房間里瞬間亮堂起來。羅德綁好靴子的綁帶,再把最常佩戴的長劍別在腰間,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沉著。他套好輕薄的黑外衣,將厚厚的長發(fā)從衣服里撈出來。“今天你還要出門嗎?”他開口問道。羅德的語氣很嚴(yán)縝,是那種公事公辦的清冷口吻,好象他忘記了昨夜才與尼祿接吻的事實。心思敏感的尼祿見他如此淡漠,不免無措起來。他回想著蠟板上的行程說:“日落之后有個祭祀儀式,需要我過去一趟……”“祭祀?”羅德整理的動作慢下來,面色依舊霜冷,“又來了一場祭祀?!?/br>“為了祈求洪水息止。”尼祿有些怏怏的,“既然怪病可以通過祭祀查出病因,民眾們相信洪水也能以此而停止……”羅德系緊衣領(lǐng),“那你翻新劇場的計劃呢?”“只能等祭祀結(jié)束后再說?!蹦岬摰穆曇粼絹碓叫?,“那本來就是一個龐大而復(fù)雜的工程,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籌資和設(shè)計?!?/br>羅德坐到他身邊,用手指蘸了蘸水,梳理有點(diǎn)亂翹的頭發(fā)。“你打算怎么設(shè)計?”他邊扯著頭發(fā)邊問,“找你手下的那些建筑師嗎?”“嗯?!蹦岬摮翋灥攸c(diǎn)一下頭。他幽幽地瞄著羅德,眼神顯得很黏稠。羅德烏發(fā)黑眼,再配合他熾烈的紅唇,自然就給尼祿一種色彩上的刺激。“那真是一件牽扯眾多的麻煩事?!绷_德說。尼祿忽然有些委屈。他輕薄的鼻翼縮兩下,悶聲說道:“我們能不能不說這些……”羅德拉扯頭發(fā)的動作頓住,“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