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庇特由愛生恨,詛咒她以處女之身生下身懷怪力的伊拉。伊拉承著神的怨恨出生。她和她的母親一樣相貌極美,卻擁有一雙被詛咒的黑眼睛。任何直視她眼睛的人,都會變成石塊,包括她的母親。就在分娩時,伊拉的母親因為不小心看了她的眼睛,也結(jié)成了石頭。失去母親的伊拉在森林里長大,很多途徑森林的人命喪于她的眼睛之下,成為一尊尊石像。她被所有人驚恐和唾棄,幾乎是臭名昭著。鄰邊的國王們聯(lián)名向米諾斯請求幫助。米諾斯接受他們的囑托,前去森林里刺殺這只令人畏懼的女妖……羅德隨口一問:“他殺死了她?”尼祿停頓很久,有些恍然地說:“……沒有,他們相愛了?!?/br>羅德驚愣一會,深刻的唇弓微微翹起。他若有所思地問:“然后呢?”尼祿放下破舊的書卷,遺憾地說:“這本書破爛得就象奴隸的衣服,剩下的書面都破損得看不清文字?!?/br>羅德輕哼一聲,“還真是吊人胃口?!?/br>尼祿將殘破的書卷疊好,赤紅的燭光滿覆他清瘦的臉頰。“我會讓奴隸跑一趟莊園,拿來上次我們看的那本完整的書卷,”他溫柔地說,“如果你想知道結(jié)局的話?!?/br>羅德坐起身,凌亂的睡衣敞開到潔白的鎖骨,幾乎晃亂尼祿的眼睛。“別去管一個虛構(gòu)的故事了?!彼嗔巳嗯顏y的頭發(fā),以詢問的目光望向尼祿,“今天不是還要出去玩嗎?”尼祿輕輕地勾起唇角。……繆斯節(jié)的夜晚,連每一粒塵土都染了點藝術(shù)性。廚師推著餐車販賣食物,將麥餅?zāi)蟪砷L笛的形狀烘焙??駳g的羅馬人在屋檐上掛滿木雕的小豎琴,在樹枝間拴滿風(fēng)鈴,風(fēng)鈴聲象揚塵般響徹羅馬上空。艷麗的女奴們在街道旁彈撥豎琴,街頭臨時搭建的舞臺上有希臘戲劇的表演。一切無比歡欣。羅德和尼祿走在人群中,習(xí)慣性地十指相扣。僅僅是這樣簡單的牽手,尼祿就有行將脹裂的滿足感。街頭的花販將紅玫瑰剔除尖刺,用赭紅的薄紗包住花莖,做成一束新鮮的捧花。羅德黑發(fā)黑瞳,外在的神情也是一種冷冷的、不容易親近的氣息。他的兩瓣紅唇始終都很潤澤,這使他清雅之中有一些妖冶的意味。他的外表過于矚目,總會讓他收獲來自陌生人的關(guān)照。花販笑嘻嘻地湊近羅德,拉過他的手,為他獻(xiàn)上一束捧花。尼祿的嘴角抽了抽,強烈的妒意讓他臉色慍紅,扣著羅德的手陡然夾緊。羅德接過捧花,拖拽著他硬邦邦的胳膊,走到一處相對人少的地方。“你嫉妒了?”他盯著玫瑰花,輕描淡寫地說。尼祿悶悶地說:“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跟別人親近……”羅德不禁莞爾。情緒不怎么外露的他,即使笑起來也只是眼角微彎,眉梢間有一些舒緩的意思。他環(huán)住尼祿的脖子,以側(cè)臉去貼緊他的耳廓,低聲說:“別忘了,我是屬于你的……”這句表明所屬權(quán)的話讓尼祿從內(nèi)心發(fā)出戰(zhàn)栗;好比一滴水滲進(jìn)幾近干涸的舌頭,尼祿感到稍微的解渴,同時又覺得干渴更多。他被這種干渴驅(qū)策,伸出臂膀箍緊羅德的腰。兩人就這么抱在一起,胸膛象被粘住一樣相抵,耳朵里充盈著彼此呼出的熱息。羅德將側(cè)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尼祿的頸動脈跳動有力,此時貼緊他的眼簾,一下下敲打他的眼睛。他用嘴唇去磨蹭尼祿的脖頸,那里每一處光裸的皮膚都給他熱辣辣的觸感。他忽然伸出舌尖,輕輕舔一下尼祿的喉結(jié)。尼祿被他的舔舐挑逗,心跳當(dāng)即就紊亂。他感到十足的饑餓,本能地親吻羅德的黑發(fā),手臂越收越緊,幾乎要讓羅德融入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羅德胸膛里逐漸猛烈的心跳,產(chǎn)生一種與他共用一個心臟的錯覺。周圍陸陸續(xù)續(xù)有行人經(jīng)過。羅德沒讓尼祿抱很久,悄無聲息地推開他。尼祿還沉浸在方才的纏綿里,面色潮紅。他不由地吞咽一下,盯著羅德的眼神愣愣的,一臉的意猶未盡。羅德的臉頰也有點泛紅。他低垂著眼睫,聲音十分柔軟:“去別的地方走走。”兩人便重又走進(jìn)喧吵的街道。繆斯節(jié)的狂歡正當(dāng)盛時。行為大膽的少男少女,會往心儀路人的身上潑灑亮粉;演員吹著長笛或彈撥豎琴,奴隸配合他們敲鼓。心情極佳的羅德喝了幾杯啤酒,烏黑的長發(fā)沾著亮閃閃的銀粉。他的臉汗津津的,冒著紅光,美艷得讓尼祿移不開視線。他的海盜習(xí)氣重現(xiàn),一時興起拽著尼祿去劇場觀看斗獸,順便押幾盤輸贏。頭戴鐵盔的角斗士手持三叉戟,踩在黃沙上與一頭老虎周旋。他以顏色鮮艷的盾牌引誘老虎,在它飛撲過來時,用叉戟從下刺入它暴露的肚腹。鮮血如傾盆般潑到黃沙上。身為行政官的尼祿環(huán)視一圈劇場。凋蝕的大理石廊柱、稀薄而臟污的黃沙、兵器架上沾有銹跡的刀劍,這些讓他的心情愈發(fā)沉重。“這個老舊的劇場該翻新了?!蹦岬撜f,“它就象一條蛻不了皮的蛇?!?/br>“的確?!绷_德的面色變得深暗,“但一個浴場的籌資都頗費功夫,更何況這個大上三倍的劇場?!?/br>尼祿輕嘆道:“這是個棘手的難題,可我必須做。誰讓我的繼位需要依靠羅馬貪圖玩樂的平民。一個不能使人盡興的劇場,會讓平民們認(rèn)為我尸位素餐……”羅德悶聲不語,平靜的臉龐隱現(xiàn)一絲沉迫……從鬧烘烘的劇場中出來時,已經(jīng)時至夜半。兩人相互依偎著走在人聲漸稀伏街上。羅德熱得扯開衣領(lǐng)。尼祿給他買一杯冰啤酒,攬著他的肩膀問:“玩得開心嗎?”“還行吧,”羅德喝光啤酒,平淡地說,“打發(fā)時間罷了?!?/br>尼祿輕巧地拂去落在他肩頭的亮粉,挽著他的手說:“還想去哪玩?”羅德思索片刻后說:“回家吧?!?/br>他說著將下巴壓上尼祿的肩膀,“今天是繆斯節(jié),但其實我就只想聽你彈一首豎琴曲?!?/br>尼祿感到直擊本心的幸福。……他們乘馬車回了家。羅德輕車熟路地跳上榕樹,尼祿抱著豎琴挨著他坐。月光象細(xì)細(xì)的銀柱一樣從葉縫間流瀉下來,十分圣潔。到了深秋,樹葉的清苦味更加濃烈。尼祿調(diào)了調(diào)琴弦,將之前羅德送他的義甲粘在指尖。“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彼@些以龜殼制成的小東西,“還記得嗎?”羅德倚著樹干,笑了笑說:“當(dāng)然,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指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