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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去?!” 小會計內(nèi)德直接拔高了聲音:“夫人,這很值錢的!” 廢話,她是瞎子還是不識貨? 不怪內(nèi)德心情激動,他是雇來管賬的那個,價格高昂的禮物送到他眼前再要他送回去,那是真的比割rou還難受。 “不然呢,”伯莎面無表情,“意大利人想要你夫人嫁過去,我還真嫁過去?這東西收著當(dāng)嫁妝?。俊?/br> “……我們可以還禮……” “你閉嘴。” 伯莎沒好氣道:“還回去,告訴意大利人,他們不要我就交給蘇格蘭場了,想必雷斯垂德探長很愿意幫他們收著這份大禮?!?/br> 內(nèi)德不情不愿:“行,行吧?!?/br> 等到小會計耷拉著臉離開,托馬斯才忍著笑意說道:“我覺得留下也沒什么啊,夫人,這是你魅力大,連白教堂區(qū)之外的幫派首領(lǐng)都拜倒在你裙擺之下,總得給別人留下追求你的機(jī)會。” 伯莎側(cè)過頭,非笑似笑道:“自己的事情還沒搞定,開始cao心我了,嗯?” 托馬斯:“找個情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伯莎:“尋常紳士則罷,這種人還是算了?!?/br> 托馬斯當(dāng)然明白伯莎是什么意思。 半年前她用非常手段捅了白鴿子幫的老窩,將年僅十四歲的萊安娜·伯恩扶上伯恩家族頭領(lǐng)的位置,從此之后,白教堂區(qū)兩大幫派算是正式合并。 至于貧民窟的其他地頭蛇,比如說吉普賽人和愛爾蘭人,這本就不是伯莎能夠輕舉妄動的。半年的暗中觀察下來,對方發(fā)現(xiàn)泰晤士夫人確實沒有侵占他們利益的想法,便收起了虎視眈眈的目光,繼續(xù)安于一隅過自己的日子。 至于白教堂區(qū)外伯莎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黑幫算得上是他們的民族傳統(tǒng),不僅意大利本土猖獗,意大利移民來到其他國家同樣喜歡按幫派規(guī)矩行事。 別的伯莎不一定了解,至少她看過系列。而英國大城市里的意大利幫派也沒比美國好到哪里去。 她剛剛站穩(wěn)在白教堂區(qū)站穩(wěn)腳跟,短時間內(nèi)不想招惹事端,不過是出于禮貌和意大利人接觸了一下。 卻沒料到這么一接觸,對方老大卻開始對伯莎大獻(xiàn)殷勤。 “利益相關(guān)的人最好還是只談生意,”伯莎無動于衷地說,“更進(jìn)一步糾纏不清,到時候會出麻煩的。”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做的……” “嗯??” 你之前和福爾摩斯先生不也是“利益相關(guān)”嗎?!那位和尋常紳士的距離比幫派老大更遠(yuǎn)吧! 當(dāng)然托馬斯·泰晤士可不會把這種話說出來自尋死路,他立刻住嘴:“沒什么,既然是送給夫人的東西,你有權(quán)力自己處理?!?/br> 伯莎瞟了托馬斯一眼,沒繼續(xù)這個話題。 她往一樓的椅子上一坐,而后才懶散開口:“昨天萊安娜不是還嚷嚷著要自己處理事務(wù)嗎,你怎么安排的?” 這半年來總體沒什么大事,事務(wù)所內(nèi)最大的麻煩就是幾個青春期的孩子。 原本幾個姓泰晤士的姑娘小子是很規(guī)矩的,但新來的萊安娜·伯恩可不是。她足夠聰明,也足夠大膽,更是自知自己是個外來戶,憋足了勁要事事爭個第一讓伯莎刮目相看,仿佛不是如此就證明不了自己確實有能力領(lǐng)導(dǎo)白鴿子幫一樣。 昨天她剛過生日,就跑過來給伯莎說,希望自己能為她分擔(dān)點什么。 當(dāng)然最終的結(jié)果是被伯莎打發(fā)給終極奶爸托馬斯了。 “愛爾蘭女工最近在罷工,”托馬斯說,“我就把她丟過去了。” “……” 你也夠心大的。 愛爾蘭人本就不歸泰晤士和白鴿子幫管,至于工廠罷工,這和幫派也沒什么關(guān)系。 萊安娜這么過去,她才十四歲,能有什么用?托馬斯存心讓她吃吃苦頭。 “放心。” 見伯莎無言以對,托馬斯笑道:“讓雅各布和逮不著跟著她呢,有事他們會回來通風(fēng)報信的?!?/br> 然而托馬斯一句許諾落地,三個半個不小的孩子卻是一整天也沒回來。 *** 等到黃昏的時候,才有人傳來了消息。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賽克斯直接沖了進(jìn)來:“紡織廠那邊打起來了!” 伯莎一愣:“不是在罷工嗎?” “就是因為他媽的罷工,”賽克斯罵罵咧咧道,“我就是想過去找個酒局,差點就被蘇格蘭場的直接帶走,據(jù)說都見了血呢?!?/br> 這樣的情況,和不像白日托馬斯提及時那般輕松愉快完全不一致,她不禁蹙眉:“不是昨天才開始的?” 托馬斯立刻站了起來。 伯莎:“你等會,你不能一個人過去。” 賽克斯:“這個時候他過去干啥?” 托馬斯:“幾個孩子在那邊?!?/br> 賽克斯:“我他……算了?!?/br> 念及泰晤士夫人在場,后半句臟話他沒罵出來,轉(zhuǎn)而嚷嚷道:“幾個熊孩子跑去紡織廠干嘛去?不要命了嗎!” 誰也不知道一夜之間情況能惡化成這個樣子。伯莎開口:“賽克斯,你帶上幾個人和托馬斯一起去看看,他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又不是愛爾蘭人。去附近找找,實在不行到警察局問問。這罷工怎么會見血?” ——回答伯莎問題的,是來自事務(wù)所之外的聲音。 “因為紡織廠出了命案?!?/br> 熟悉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紛紛轉(zhuǎn)過頭,踏進(jìn)門來的是一身工人打扮的歇洛克·福爾摩斯。許久不見的青年偵探依然挺拔瘦削,唯獨與半年前不同的是,他身邊還拎著幾個孩子。 未來的大偵探左手拎著萊安娜·伯恩,右手提著雅各布·泰晤士,身后還跟著一個吹著口哨的“逮不著”杰克。 “工人罷工是為了表達(dá)訴求,”福爾摩斯將兩個孩子放下開口,“不到萬不得已,決計不會上升到暴動的地步。三天前紡織廠出現(xiàn)了一場意外死亡,愛爾蘭人因此以罷工表示不滿。” 伯莎頷首,而后先行看向幾個孩子:“你們沒事吧?” 雅各布:“沒、沒沒沒事!逮不著帶著我們先溜了,只是工廠附近一直有警察巡邏,沒找到機(jī)會跑回來。” 萊安娜則看上去愧疚不已:“對不起,夫人?!?/br> 急于表現(xiàn)是一回事,惹大人擔(dān)心是另外一回事。萊安娜·伯恩過了很長時間寄人籬下的生活,她不想在泰晤士夫人的臉上看到同樣失望的表情。 幸好沒有。 伯莎也不會遷怒萊安娜或者托馬斯的——這種事情,誰又能預(yù)料到。 “你們安全回來就行,”于是她拍了拍萊安娜的肩膀安撫道,“能在警察的搜羅下安全歸來,也算是間接證明了自己。你們?nèi)齻€上樓去沖個澡換身衣服。” “謝謝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