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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上的賓客都沒什么食欲。 除了伯莎。 她可不管別人怎么想,身為曾經(jīng)的二十一世紀社畜,伯莎深諳吃飽喝足的重要性。還當記者的時候,前腳剛把面包就水塞進肚子里,后腳就要鉆進臭氣熏天的棚戶區(qū)追蹤新聞,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一屋子豬血?還影響不到伯莎的好胃口。 特別是今日的午餐主菜是英式烤雞,端上來的雞rou呈現(xiàn)黃金色澤,黃油、檸檬和迷迭香的氣味與鮮嫩的雞rou完美混合,光是靠視覺和嗅覺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動。 她吃得開心,但其他人更關(guān)心的仍然是案件。 “馬普爾小姐,”蘭開斯特先生吩咐傭人為伯莎添上葡萄酒,“你調(diào)查了一上午,可否說說有什么進展?在座諸位都很是緊張,任何可以公布的線索,對大家來說都是好消息?!?/br> 作為莊園主人,他有責任平復(fù)所有人的情緒。 伯莎握著刀叉的手一頓,而后擺出了思索的神情。 “就現(xiàn)場情況來看,我沒發(fā)現(xiàn)任何疑點,”伯莎睜著眼說瞎話,“除了比較夸張的血跡外,朗恩博士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br> 偌大的餐桌陷入了片刻的沉靜。 蘭開斯特先生倒是不著急,他繼續(xù)問道:“那么,小姐,你說朗恩博士本人未必無辜,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對啊對啊,他人都不見了!” “小姐,你得先把自己拋下的謎題解釋清楚才好?!?/br> “難道朗恩博士有什么陰謀?” 諸多議論隨著蘭開斯特先生問題紛至杳來,只是有了一上午的調(diào)查,他們的態(tài)度倒是和氣了很多。 伯莎隨意地扯了扯嘴角:“請不用擔心,陰謀嘛,暫時我還沒看出來。但是目前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在什么線索也沒有的前提下,直接將嫌疑人圈定在大家頭上,這很不公平,不是嗎?” 一句反問成功地讓緊張的餐桌氣氛緩和了不少:看來這位馬普爾小姐,確實是為了大家著想才說那番話的。 把控好對話的主導權(quán),伯莎這才不急不緩地放下刀叉。 她擦了擦嘴,而后才慢悠悠開口:“不過?!?/br> 伯莎一雙銳利的眼眸往內(nèi)閣大臣和登特上校的方向輕輕一瞥:“就是我在朗恩博士的房間中搜出來一封奇怪的信件。原諒我現(xiàn)在不能透露信件內(nèi)容,但……確實給了我不少線索?!?/br> 此話落地,登特上校的叉子驀然掉到了地上。 只是此時餐桌上因為伯莎這句話猛然炸開了鍋,除了伯莎沒人注意到登特上校的反應(yīng)。 什么信件?自然是邁克羅夫特找專員撰寫的邀請函,上面一清二楚明白展示了朗特博士此次來意:協(xié)助登特上校完成任務(wù)。 伯莎沒有找到這封信件,她就是故意詐登特上校的。而上校的反應(yīng)也不出所料——盡管他并沒有和朗恩博士接觸,可他自己拿到的邀請函同樣以“真理學會成員”的口吻發(fā)出。 恐怕此時的登特上校,已經(jīng)明白自己大約有暴露的可能性了。 在其他人就此討論的時候,身邊的邁克羅夫特略略拉近了與伯莎的距離,似是親昵般耳語:“你受累,伯莎,調(diào)查很辛苦吧?” 伯莎:“……” 雖然在耳畔說話,但福爾摩斯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這在外人聽來,不過是一名紳士關(guān)懷自己忙里忙外的情人罷了。 只是伯莎卻聽出來了另外一層意思:整個案情都是她親自謀劃的,又有什么可調(diào)查?堂堂福爾摩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伯莎忙活一上午,是在為“兇手”擦屁股。 早知道就讓托馬斯來干這活,賽克斯是個擅長翻窗戶的歹徒不假,但殺人越貨可以,偽裝兇殺現(xiàn)場的手段確實拙劣。 對此伯莎嘆息一聲,無奈道:“累死啦,我什么時候這般親自跑前跑后過!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就不安慰安慰我?” 邁克羅夫特忍俊不禁,他伸手替伯莎攏了攏耳側(cè)碎發(fā):“我想,僅僅是安慰可不夠?!?/br> 伯莎側(cè)了側(cè)頭,對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睛,勾起一個笑容。 *** 同一時間,倫敦。 將一個大活人從鎮(zhèn)子運到倫敦,花了賽克斯整整一夜的時間。他罵罵咧咧地催促自己的跟班托比把人放下,還不忘記給托馬斯開口:“這種事絕對沒下回,我老腰夠快折了!” 托馬斯·泰晤士看著被套了麻袋的大活人,抽了抽嘴角:“夫人不會虧待你的,走吧?!?/br> 賽克斯啐了一口,不知道又罵了什么,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他走遠,托馬斯才轉(zhuǎn)身看向歇洛克·福爾摩斯,后者會意點頭,邁開長腿,走向丟在原地的男人。 他一把扯下男人頭上的麻袋,拽開被勒住的嘴巴,呈現(xiàn)在托馬斯和歇洛克面前的,不是維多克·朗恩博士,還能是誰? “朗恩博士,”福爾摩斯平靜開口,“此處場景,你眼熟嗎?” 朗恩博士驚魂未定,聽到面前陌生青年的話語才想起來環(huán)視四周—— 落入眼簾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昏暗光線,以及那滿墻復(fù)雜晦澀的象形文字。 這是他自己的實驗室暗室。 博士大吃一驚,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原本老老實實呆在原地的中年人止不住掙扎起來,他尖叫道:“快出去?。∧銈兿胨?,別拉上我??!” 第55章 閣樓上的瘋女人55 有過桑菲爾德莊園謀殺案的經(jīng)驗, 簡·愛小姐很快就完成了問詢工作。 她帶著記錄好的口供敲響了福爾摩斯先生和馬普爾小姐的客房房門, 進門一看, 一對兒“情侶”同樣優(yōu)哉游哉,邁克羅夫特先生正坐在沙發(fā)上讀書, 而伯莎則相當不淑女地靠在窗邊,恨不得邁克羅夫特讀一句,她就要嗆一句。 最終是邁克羅夫特先生哭笑不得地闔上書本:“伯莎!” 伯莎懶洋洋抬眼, 故意笑道:“怎么啦,我就是忍不住?!?/br> 簡·愛:“……” 換做是她,要是有人打擾自己的朗讀進程, 簡·愛小姐早就拎書走人了。但邁克羅夫特先生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伯莎也不是那種不懂禮貌擅自打斷別人的性格, 說到底就是二人在房間里閑來無事, 相互打趣逗樂子罷了。 該怎么形容簡·愛小姐此時的感受呢, 她思來想去,腦子里也只有“真是相配”這句感嘆——雖然理智上行她深諳面前親密恩愛的二位其實只是表面情侶。 是嗎? 簡·愛小姐在心底打了個問號。 邁克羅夫特先生很是客氣地站起身, 對著年輕的小姐熱情道:“請坐, 愛小姐,問詢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簡點了點頭:“謝謝你, 先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伯莎:“哦?” 窗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