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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聽命于他,難于上青天。而我就不同了……在秦曜常心中,我只是一個頗有心機(jī)的公主,再怎樣,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選擇我,不是突發(fā)奇想,而是因?yàn)椤挥形疫@一個選擇?!?/br> 秦曜淵整理清楚后,問:“你要怎么做?” “先不急,我還有件事要他去做。” 秦曜淵沉默片刻,道:“等這件事了結(jié),你和我一起去青州吧?!?/br> 她避重就輕道:“你去前線歷練一番也好,阿姊支持你從軍。” “我說的是,你和我,一起去?!彼?。 “……” “你就是不愿意依靠別人,對不對?” 秦秾華沉默。 她的特長就是在一個國家的政治心臟里渾水摸魚,去了前線,在那群用拳頭說話的武人之間,還有多少她的用武之地? 她還不想退休,不想成為某某身后的女人。 去了前線,她依然是尊貴的長公主,但手里的權(quán)利,又會稀釋到剩下多少? 攝政王和傀儡皇帝有本質(zhì)區(qū)別,她不稀罕那個名頭,但是權(quán)力,一定要緊握自己手中。 她不想再體驗(yàn)無根浮萍般的無力。 秦秾華忽然醒悟自己的軟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這鍋水,已經(jīng)把她煮了夠久。久到她已經(jīng)忘記,她必須銅墻鐵壁,水火不入。 君者,孤也。 她開口,沉聲道: “……對。我不愿依賴別人?!?/br> . 第89章 “長公主又和十皇子在一起?” 廣闊山林間, 四匹顏色不一的駿馬慢悠悠地前行, 騎在馬上的武岳忍不住好奇, 問前頭一身玄衣的少年。 秦曜淵沒答話,反而是走在身旁的譚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罵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果不是因?yàn)槭首永p著玉京長公主,殿下又為何一大早就在圍場里轉(zhuǎn)悠? 譚光為轉(zhuǎn)移武岳的糟糕話題, 開口道:“殿下,營地里近日流傳著有人見過白鹿的傳言,若是殿下能尋到白鹿進(jìn)獻(xiàn)陛下,一定能讓陛下龍顏大悅。” “……白鹿?” 秦曜淵總算給了點(diǎn)反應(yīng), 譚光大為欣慰, 連忙道:“是啊,聽見過的人說, 那是一頭嘴里含著花的母鹿。” “還含著花?這也太假了吧,肯定是假的!”武岳一臉不信。 秦曜淵沒說話,他在想, 白鹿稀奇,阿姊應(yīng)該喜歡。 就像上天特意來打臉武岳似的,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一動,一頭口中含著黃色野花的雪白母鹿剛剛鉆出草叢,見到騎馬的三人, 當(dāng)機(jī)立斷, 回身逃跑。 武岳還在目瞪口呆, 前頭的秦曜淵已經(jīng)拍馬追了上去。 譚光見狀, 也揚(yáng)起馬鞭,武岳這才回神,急忙夾馬肚子:“大家伙,等等我呀!” 剩下的仇遠(yuǎn),不慌不忙,慢悠悠保持自己的步調(diào)。 黝黑矯健的駿馬風(fēng)馳電掣般穿過山林,眼見和白鹿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越來越短——秦曜淵反手拿起長弓,搭箭拉弓,箭鏃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狂奔白鹿,突然,白鹿悲鳴一聲,數(shù)枝黃色野花從它口中落下。 它剎住腳步,回身朝著秦曜淵的箭鏃跪了下去。 黑色駿馬的蹄聲漸緩,秦曜淵看著母鹿大到垂到地面的腹部,遲疑地放下了手中弓箭。 ……這樣的稀奇,便是送給女騙子,她也不會開心吧。 白鹿頗通人性,見他放下弓箭,哀戚的目光霎時變得明亮欣喜。它站了起來,用嘴含起地上幾枝野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一只長箭從樹林中射出,電光石火間,貫穿白鹿腦袋。 白鹿沉重的身體在秦曜淵眼前轟然倒塌。 那雙清澈的鹿眼里,還殘留著生前溫順的光亮。 燕王一行從林間魚貫而出,他沒有開弓,手中拿著弓箭的是隨行官宦子弟。燕王看了地上的白鹿一眼,又看向馬上一動不動的秦曜淵,得意洋洋道:“這打獵啊,講究的就是一個眼疾手快。本王光顧著去看白鹿了,沒注意到前面還有一個九弟。九弟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就要手腳利索一些,只有穿上自己的箭,這東西才是自己的?!?/br> 一名走到白鹿面前想收拾獵物的小侍驚慌道:“燕、燕王,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燕王瞬間變臉,沒好氣道:“小心你那張嘴!” “是、是……”小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這頭白鹿……它有身孕……” “什么?!”燕王臉色立即轉(zhuǎn)黑。 射殺懷孕的白鹿,這可算不上功勞了,被有心人知道,說不得還要編排上一通。 “呸……晦氣!”燕王沖著地上的白鹿唾了一口,扯動韁繩就要離開。 “誰準(zhǔn)你走了?” 話落箭出,燕王騎的西域進(jìn)貢汗血寶馬嘶鳴著倒下,燕王受驚,尖叫著狼狽摔下。 這時鉆出樹林趕到的譚光和武岳二人見到這一幕,呼吸一窒,想也不想上前護(hù)住秦曜淵兩側(cè)。 “秦曜淵!你竟敢射我的馬?!”燕王面無人色,瞪著高高在上的秦曜淵。 “打獵,講究的就是一個眼疾手快。” 秦曜淵居高臨下望著燕王,聲音低沉,緩緩道: “我沒注意到這匹寶馬上還有一個兩腳羊,你不想被打,下次就要跑快一點(diǎn)?!?/br> 聽到“兩腳羊”一詞,燕王大感屈辱,怒聲道:“你這個臭雜種,身上有一半胡血就想學(xué)胡人說話了?你也不看看他們要不要你,你這個臭——” 又一箭擊碎燕王頭頂玉冠,半透明的齏粉落了他一臉,一身,他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光瞪著眼睛,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燕王身旁一名錦衣華服的少年,大約是想為主子出頭,悄悄搭箭拉弓,他剛瞄準(zhǔn)秦曜淵,跨在馬上的大腿就隨之一痛。 他慘叫著摔下馬,壓在自己的長弓上痛得左右翻滾。一只手掌長短的匕首完全插入他的大腿,鮮血從他指尖橫流,觸目驚心地流了一地。 仇遠(yuǎn)吊兒郎當(dāng)坐在樹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聲哨子: “刺客已拿下,請殿下驗(yàn)收——” 秦曜淵冷冷看著地上的燕王,道:“你要和我打?” 燕王噎住,半晌后,恨恨從地上爬起,一把揪下身旁一匹馬上的錦衣少年,自己爬了上去。 “走!” 燕王一行高調(diào)現(xiàn)身,狼狽離去,小侍背起地上呻/吟嗚咽的少年,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秦曜淵下馬,走到尸身已經(jīng)開始冷去的白鹿面前。 武岳和譚光也下馬走了過來,武岳看見母鹿拱起的肚子,不忍地皺起眉:“殿下,我們挖個坑把它埋了吧?!?/br> 譚光蹲下看了一會,道:“腹中小鹿已經(jīng)快生了,現(xiàn)在破出來說不定還有救?!?/br> “???那快破快破——”武岳道。 仇遠(yuǎn)坐在樹上,挑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