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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的禁衛(wèi)軍聽見,魏赦看穿了他的心思,從善如流,隨他走到了旁處停下。 此處人煙僻靜,而無車馬喧囂。朱又征負(fù)手轉(zhuǎn)面,看向魏赦。 “陛下對你說了什么?” 他看見了魏赦手中握著的那本手札,眉頭微皺。 魏赦笑道:“反正不是廢黜的事?!?/br> “你知道,就憑你這一句話,孤已可以置你于死地?!?/br> 魏赦道:“對不住,魏赦是草莽之人,嘴上沒把門的習(xí)慣了,不小心戳中了太子殿下的痛點(diǎn)?!彼D了頓,又笑道,“還有一句逆耳忠言說給你聽,陛下絕無易儲之心,殿下如果想要繼續(xù)這么手握權(quán)柄地風(fēng)光下去,還是不要事事頂撞陛下,不如回家生個皇太孫來得實(shí)在,父憑子貴?!?/br> “你……” 朱又征算領(lǐng)教過魏赦的毒舌,再度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魏赦走出了數(shù)步之遠(yuǎn)以后,朱又征卻沒忍住,他亦追出數(shù)步,“魏赦,你想離開神京么?孤可以助你?!?/br> 魏赦腳步一停。 他轉(zhuǎn)身,笑道:“剛說了讓你不要違抗陛下,怎么就是聽不進(jìn)呢。好意心領(lǐng)了,我自有我的處事辦法。”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殿下竟肯出手相助,實(shí)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知殿下怎么突然又改變了心意?!?/br> 朱又征皺眉,“你不恨孤,孤亦不恨你?!?/br>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聰明人知道點(diǎn)到即止之下埋藏的深意。魏赦品了品,笑道:“謝殿下豁達(dá)了,不過你我之間不適合rou麻兮兮的,起雞皮疙瘩!在下告辭了?!?/br> 他轉(zhuǎn)頭,消失在了茂林修竹深處不見蹤跡。 而朱又征還停在原地,半晌過后,閹人輕點(diǎn)著腳尖過來回話,看了一眼朱又征,小心地道:“殿下,南邊有回復(fù)了?!辈淮煊终髡熘仡^,閹人道,“奴婢打聽到,當(dāng)時(shí)魏家二老將三小姐宜然下嫁一個主簿之時(shí),三小姐確實(shí)有了身孕,嫁過去之后沒有多久,腹中便現(xiàn)出了端倪。那周家覺得顏面無光,托大夫隱瞞了此事,但奴婢打聽了出來,那孩兒確實(shí)是比宜然小姐出嫁還要早一個月坐在了腹中?!?/br> 閹人的話極輕,朱又征腦中卻如過了一道閃電,隨之炸雷轟地一聲,徹底驚醒了朱又征。 “你所言可是事實(shí)?” “奴婢絕無半句虛言。殿下?!?/br> “是孤的孩兒?!敝煊终饕粫r(shí)怔怔地道。 那個深夜,他要了魏三的清白,便將她送還了魏府。事后雖對魏三有過迷惘和留戀,對此心有不舍,也曾有過幾分動搖,想將她納入東宮??山K究理智戰(zhàn)勝了僅有的那一絲情感,朱又征克制住了自己,并沒有那樣做。 后來隨著魏赦為魏修吾提親離開江寧,朱又征也后腳結(jié)束了南巡,開始著手布置追殺。 空閑之時(shí),也曾隱隱約約聽人提過,在他走后不久,魏宜然在魏新亭和孟春錦的安排之下,匆促地嫁給了一個江寧府的區(qū)區(qū)主簿。魏家食邑萬戶,女兒如此,可謂下嫁之中的下嫁,不少人都暗暗有猜測,要不是這個周姓主簿乃是經(jīng)天緯地之才,魏知州大人慧眼如炬一眼相中了這么個好女婿,那么便是魏家的三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但此后,朱又征對此再無留意。是他不要的魏三,她今后投奔誰,也與他無關(guān)了。 時(shí)隔半年,竟又有人在自己跟前提到了魏宜然。若真是那一次,算一算,他的孩兒也快要出世了! 朱又征道:“孤要去見她,將她接回來?!?/br> “太子!萬萬不可!”閹人嚇了一跳,忙拉住了朱又征的胳膊,太子一記冷目橫過來,嚇得閹人急忙撒手,嘴里直呼道,“殿下三思啊,無論宜然小姐腹中孩兒是誰的,她都已是周魏氏,與殿下無關(guān)!那孩兒縱然生下來,也是姓周,就算殿下要認(rèn)回他——” 那閹人頓了一下,知道此話不當(dāng)說,但為了勸服太子殿下,也只好說了出來,“便猶如陛下要認(rèn)回魏公子,連陛下都是阻力重重!” 朱又征徹底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道好輪回啊 ☆、第 84 章 神童一個人放了好久好久的風(fēng)箏, 也沒見他爹回來, 自己放不起來, 漸漸地也提不起興致了,想要娘親陪著自己玩兒,可娘親總是昏沉沉的, 看起來很是疲倦, 讓他一個人在庭院里累了便歇了一會兒, 不要出了一身汗。神京的冬日朔風(fēng)涼起來幾能刺骨, 才來了短短數(shù)日, 竺蘭便發(fā)覺自己靴中裹著的雙腳上似是生了凍瘡,有些癢痛。 阿宣聽竺蘭的話,累了就回了寢屋, 竺蘭幫他脫去衣裳, 他自己便鉆進(jìn)了凈室去沐浴更衣,直說讓娘親不要進(jìn)來,他才堪堪垂髫年紀(jì), 因?yàn)槁斆鳎缡斓煤?,想得倒是很多。竺蘭會心一笑, 也不攔著兒子了。 她在屋外等了片刻,等兒子洗完澡,乖覺地爬上榻,竺蘭替他拉上小被子,輕哄了他片刻, 阿宣探出小腦袋,一動不動地望著竺蘭:“娘親?!?/br> “嗯?”她還不知他的腦袋瓜里又冒出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想法,哄他哄得溫柔而充滿了憐愛。 阿宣微赧,眼瞼垂落了少頃,抬目看向竺蘭:“兒大了,今后娘親就不要幫孩兒洗澡了,孩兒有爹爹,再過一兩年,就可以完全自己動手了的?!?/br> 竺蘭點(diǎn)頭,“好?!?/br> 從前阿宣敢光屁股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如今他大了,有了羞恥心,是再也不肯那樣了,不過好在,他有了真正的阿父。他爹也最疼他了,小沒良心的有了倚仗,自然就愈發(fā)地驕傲。 阿宣見縫插針,很快又道:“還有,兒已經(jīng)這么大了,和娘親一起睡也不好?!斌锰m一愣,柳葉眉微微一跳,就見她活潑可愛的兒子老神在在地道:“娘親,你應(yīng)該和爹爹一起睡。” 這番話“懂事”得讓竺蘭懷疑是不是魏赦在背后給他灌輸了什么,她狐疑地盯著阿宣。 阿宣很快拉上了被褥,將腦袋埋了下去。 不過一會,被衾底下傳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娘親,你們就不用拿什么好話來哄阿宣了,阿宣都知道了,爹爹娘親要睡在一塊兒,阿宣才會有小meimei?!?/br> 若不是被子底下這個確實(shí)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兒子,竺蘭簡直要懷疑這個阿宣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她哭笑不得:“你聽誰說的?” 阿宣老實(shí)巴交地供了出來:“白鷺書院的李哲,他就是這么說的。他說他不懂事,小時(shí)候一直纏著母親,一直沒有meimei,后來被他爹爹生氣了趕到了自己的小院,沒過一年,他就有meimei了,他meimei可愛得很,我就見過一回的!我也想要!” 李哲,竺蘭想了起來,是那個在白鷺書院霸凌阿宣的千戶之子,后來被魏赦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