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烈，妖怪一般不會吃。

“這是給人吃的？”

溫子河隨口胡謅：“我昨天有事出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將他撞暈過去了，大概是妖氣沖擊了他魂魄，他一直都沒醒來。您這里可有這幾種藥材？”

“自是有的?！备仕汕拜呁呙┎莘康姆较蜃呷?，“拿回去需用冷泉水煎服，三日便可醒了。”

溫子河拿了藥材，謝過甘松前輩，也不多耽擱，許諾下次回來看他，便出了門。

“妖氣能讓人失了神智？幾百年從沒聽說過。”甘松前輩看著他的背影，就像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多少年了，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小時候不愛說話的毛病改了，我以為能有多大出息，現(xiàn)在說個謊都編不圓?！?/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陸：老婆，我也覺得你說謊編不圓，比如你上次摸我的手腕，非要說是看符鐲，其實(shí)符鐲在我另一只手腕上……

溫（故作鎮(zhèn)定）：多舊的舊賬你也翻

陸（躍躍欲試地看向溫）：那要不現(xiàn)在，你再造點(diǎn)新賬出來？

第37章苗頭

“你這次回來，既已在鳳棲山露了面，便對外人說是來參加審判的如何？”溫子河正搖著一柄精致的折扇，將風(fēng)送向那小火爐，聽到段予銘這樣說。

“什么審判？”溫子河頭也不抬。

“我方才去了老爺子那里。鼠族犯下的案子，在妖族歷史上都是前所未聞的，他的意思是公開審判，請各族引以為戒。”段予銘也陪著站在院中，看他為陸夜白煎藥，“你就算再厭煩這種場合，作為少主，還是有必要參加一下的吧？對外只需說請你下山，見證此事，正好也為你留在這里找個理由?！?/br>
“公開審判？嘖，在妖族歷史上也沒多少次吧。這是打算殺雞儆猴？”溫子河說，“段鴉會去么？”

“應(yīng)該會?！倍斡桡懓淹媪艘魂囀种械纳茸樱耪f，“他這個人，想法和普通人不大一樣。當(dāng)年他在審判臺是下跪的那一個，如今能趾高氣昂地坐在看臺上，自然是要去一雪前恥。但是不知他最近去了哪里，老爺子正派信蜂四處尋呢?！?/br>
“那我便也去一趟?！睖刈雍油t泥爐里加進(jìn)一小簇妖火，“會會他。”

“我可以將你們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倍斡桡懸膊恢朗钦J(rèn)真的，還是隨口一提，“這樣你們之間還可以敘敘舊?！?/br>
“敘舊？”溫子河一挑眉，“那審判還沒開始，他就要和我打起來了?！?/br>
段予銘說讓他們敘舊，其實(shí)是指幼年時二人的相處，這會兒聽了溫子河的話，才想起來，段鴉當(dāng)年造反，鎮(zhèn)壓他的人里面，就有一個溫子河。

以段鴉睚眥必報的個性，想必溫子河在他的仇恨榜上，應(yīng)該能夠占個好名次。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我忘了?！?/br>
溫子河：“其實(shí)我這次誤打誤撞碰上鼠族的事，本意也是去查段鴉。他將我視作仇敵，倒也沒錯?！?/br>
“全妖族上下，他不視作仇敵的沒幾個?！倍斡桡懱崞鹱约腋绺缇透C火，“不過此案可是與他有關(guān)？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我個人傾向于無關(guān)。鼠族作案的手法實(shí)在太低級，到今天才被發(fā)現(xiàn)，運(yùn)氣占了很大的成分。就算段鴉想為爭奪王位積累勢力，也不應(yīng)該選這樣一個智商、人力雙雙堪憂的家族?！睖刈雍訉κ笞宓脑u價毫不客氣，“不過此事也有段鴉的勢力從中作梗，等確認(rèn)了再與你細(xì)說?！?/br>
“好?！倍斡桡懘饝?yīng)道。

溫子河揭開黑得發(fā)亮的藥罐，朝里頭看了一眼，又將蓋子蓋上了。

段予銘見他熬藥的那股認(rèn)真勁，覺得實(shí)在稀奇，便問道：“你可是很在意那個陸公子？想見鴉，也是因?yàn)轼f在打他的主意吧？”

“不錯?！睖刈雍酉胍矝]想就答道。

“我很難得見你這樣盡心盡力對一個人好。”段予銘似乎話里有話，“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溫子河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因?yàn)閼?yīng)晦那東西在他身上。我當(dāng)年主動請命守了它的魂，也該負(fù)起點(diǎn)責(zé)任不是？”

“聽起來是個正當(dāng)理由。但是，我怎么沒為他熬藥，沒為他跑上跑下cao心，也沒露出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呢？”

“什么意思？”溫子河皺眉，覺得這家伙的狗嘴里又要吐不出象牙來了。

段予銘盯著他：“你對他是不是有特殊的感情？”

溫子河：“……”

先是陸夜白成天給他洗腦，后是溫宅里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硬將他們湊成一對兒，現(xiàn)在怎么連一向正經(jīng)的段予銘，也說出這種不像樣的話來？

害他明明坦蕩蕩，卻時常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男人與男人之間，能有什么特殊感情?！彼唤?jīng)心道。

段予銘本也是隨口試探，聽了這稍顯底氣不足的解釋，反而覺得對方在害羞，驚訝道：“溫子河，你不是吧？你真喜歡他？”

溫子河不知道對方哪來這么大的誤解，扇扇子的力道都大了幾分：“胡說什么？我不過是想保他平安?！?/br>
“哦?！倍斡桡懓胄虐胍?，“你要真喜歡他……我，我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支持你一下?！?/br>
“快滾吧你?！睖刈雍恿R道。

“你若是對他沒有那種心思，便是最好，畢竟他身上有應(yīng)晦的殘魂，將來會是個什么狀況，你我都無法預(yù)料?！倍斡桡懶α艘恍?，忽然帶上了認(rèn)真的語氣，“你可想過，若有一天，妖族各家知道了陸公子的秘密，會作何感想？”

沒等溫子河回答，他又說：“如今，我們知道鴉已經(jīng)動起了歪主意。他想要的，無非是應(yīng)晦強(qiáng)大的妖力，好去彌補(bǔ)他的先天不足，順便造個反什么的。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妖力在哪里，又如何被外人奪取運(yùn)用，但姑且認(rèn)為這是可行的，不然鴉就沒必要瞎折騰了。第二點(diǎn)，如此強(qiáng)大的妖力，鴉想要，誰不想要？我自是知道你無心參與這些，但是外人怎么想？讓應(yīng)晦從手底下逃出去的是你，將陸公子一直帶在身邊的也是你，監(jiān)守自盜這個詞，誰不會寫呢？”

段予銘平日里說話也委婉，只是面對溫子河，他自覺不需要彎彎繞，便直接挑明了。

“子河，我能信任你，但若是將來他人不信你，非議你，你怎么辦？”

看來段予銘遇到應(yīng)晦的事兒就變成話癆的毛病還是沒改，溫子河默默聽完，將扇子合攏，只隨意說了一句：“他人非議與我何干，說幾句話就能讓我掉塊rou么？”

段予銘一笑：“果然是你的作風(fēng)。不過，若真的到那一天，真相便不重要了，人人只會將事情描摹成他們想要的情況?！?/br>
“那時候會有人以我與應(yīng)晦勾結(jié)為由頭，明面上來討伐我，暗地里卻是為爭奪妖力，將鳳棲山攪成一片渾水?！睖刈雍诱f，“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