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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的袖子,愣了許久,眼淚忽然便掉下來了,“怎么……怎么會這樣?”王應(yīng)縮了下脖子,似乎有些被嚇著了,他見王含抓他的袖子,他不知所措地往樹后躲,“長裕疼?!?/br>王含抓了個空,看著那躲到那樹后頭去的王應(yīng),他呆愣在了原地,頓覺天旋地轉(zhuǎn),“長裕,你怎么了?”王應(yīng)躲在樹后頭,似乎這樣便沒人找不著他。他還記得,好多年前,他和一個姑娘在樹下打棗子,那小姑娘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一邊大口往嘴中塞著棗子一邊說等他從戰(zhàn)場上回來。這些事他從前為何都忘記了?他忽然便慌張起來,往更里頭縮了下。王含瘋了似的上前去將王應(yīng)拖出來,望著那驚惶失措的王應(yīng),他忽然啪一下跪下了,他再也忍不住,摟著王應(yīng)放聲大哭,“是父親的錯!當(dāng)初不該將你過繼給王敦!不該貪圖這些東西!長裕!我們什么都不要了!我們回家!我們回江州!父親這就帶你回家!父親再也不逼你了!”棗樹下,王含抱著受驚的小兒子終于泣不成聲。頭頂星河靜靜流淌,武昌城里頭有孩童手撐著窗戶數(shù)星星,手指一下下點著天空。……書信到達謝景手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日后。因為王悅的手傷,兩人靠岸尋了個小鎮(zhèn)耽擱了下來。謝景將藥罐從爐子上拎起來,還未來得及倒入瓷碗中,院外便響起了腳步聲。他回頭看了眼屋子,看向眼前的青衣侍從,問道:“怎么了?”“大公子,武昌那頭出事了,這是寄回來的信?!?/br>謝景接過了,拆開了看了兩眼,沒說話。王應(yīng)瘋了。“據(jù)傳回來的消息,他連人都認不出來了,大公子,還是按計劃吩咐下去嗎?”“誰下的手?”“尚未查明?!?/br>謝景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眼神有些淡漠,他活了太久,死生皆是平常事,他早已沒了感覺,聽聞此事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當(dāng)年知道那少年在大街上活活拖死戴淵又虐殺了周顗后,他便仔細地查過王應(yīng),年紀(jì)輕輕惡貫滿盈,十四歲入軍營,十五歲過繼給王敦當(dāng)嗣子,手底下血債無數(shù),殺百姓婦孺計入自己的戰(zhàn)功,可謂是瑯玡王家難得一出的人才了。王應(yīng)必須死,若是他沒瘋的話。可王應(yīng)瘋了。謝景望著那信,眼神漸漸昏沉下去,王應(yīng)瘋了,可他爹還活著。謝景對著那侍從道:“給荊州刺史王舒寄一封信?!?/br>既然王應(yīng)已瘋,殺了他也沒多少意義,余下瑯玡王家的事,便交由瑯玡王家人自己處置吧。侍從下去后,謝景走回爐子旁,盛了一小瓷碗藥湯。身后的屋子里響起腳步聲,他回頭看去。王悅正隨意地抓著手腕,“我剛聽見腳步聲,有人來過了?”謝景點了下頭,“沒事?!彼焓謱⑺幫脒f過去,“起都起來了,先喝藥吧?!?/br>王悅望著他許久,忽然笑了下,“我剛做了個很奇怪的夢?!?/br>“是嗎?夢見什么?”“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是個下雨天,我離家出走了,路上遇著了個人,長得挺高的,長什么樣記不清了,我說我不跟他走,他非得拖著我?!蓖鯋倓偹堰€記得那夢,醒了一陣子便忘得差不多,記到這里便再也回憶不起來了,他望著謝景道:“他就記得他給我拖回了王家,我說我不回去,他就把我扔進去了?!?/br>謝景的眼神忽然便變了,他望著王悅,端著藥碗的手緩緩緊了。王悅對著謝景道:“是很奇怪吧?”謝景沒有說話,許久,他點了下頭,他將藥遞過去,“把藥喝了?!?/br>王悅喝著藥,扭過頭望著謝景道:“我們什么時候回建康?我的手沒事了,這你可以放心?!蓖鯋傇捯徽f出來便后悔了,他騙誰不行騙個大夫?謝景倒是沒拆穿他,“我已經(jīng)安排了船下去,明日走吧?!彼斐鍪?,“把手給我,我給你換藥。”王悅果斷點了下頭,一口喝完了藥,將手伸了過去。世上多少人,就少了這伸出手去的時光。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一段。話說這段配合前面王應(yīng)殺人食用應(yīng)該更佳……第74章榮華江闊云低,風(fēng)平浪靜。船往京口廣陵方向走,一直去往建康城,王悅躺在船板上,垂著手曬太陽,看了那江流一會兒,他別開頭望向遠處淡淡的云山。“我其實挺想不明白王敦他為何要反?!蓖鯋偩従彽溃骸八@一反,開了長江上游武將強藩憑陵晉室的先河,自他以后,這一帶真的要永無寧日了?!痹疽恢睋?dān)心的事在一夜之間忽然真的發(fā)生了,王悅想,王有容那書呆子有句話說的對,朝堂局勢瞬息萬變,即便算到結(jié)局,也未必猜得到其間種種起承轉(zhuǎn)合。“他今年不會反?!敝x景望著王悅,“時間不對?!?/br>王悅聞聲微微一愣,扭頭詫異地看向謝景,他忽然就想起來一件事。這世上博古通今的,不止他一人。……王悅因為手受傷的緣故在路上耽誤了幾天,等他回到建康的時候,王導(dǎo)與王敦決裂的消息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王悅一早就給王導(dǎo)寫了信,早早有人候在建康城外接他,他掀開馬車簾子,一瞧見那立在樹下的人,他微微一頓。“世子!”王有容長身玉立,一身的庸脂俗粉味道,隔著大老遠,他一瞧見王悅,忙朝王悅用力地揮了下手。王悅忽有種說不上的滋味,他還記得自己與王有容在京口不歡而散,如今再見,心中憤懣早沒了,反而有些平淡的喜悅。他這趟也算死里逃生,許多事該忘便忘了。“你什么時候到的建康?”王悅問了一句。王有容發(fā)覺王悅沒生氣,似乎有些驚喜,他忙道:“幾日前回了建康,聽聞世子在武昌出了事,我心一直懸著?!?/br>謝景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王有容一眼。王有容似乎頓時想起什么事,對著王悅道:“世子,我們走吧,夫人給你做了一大桌子吃的,她頭一回下廚,爐子都燒壞了四五只,夫人與丞相都在家里等著你呢!”王悅頓時反應(yīng)過來,忙問道:“我不在建康城這些天,我母親沒事吧?”“也不知道是王敦賬下誰傳來的消息,說是世子你淹死了,丞相聽完將桌案都掀了,他說王家世子沒這么容易死。王家人不敢便同夫人提這事,夫人至今尚不明實情?!?/br>王悅猛地松了口氣,又問道:“我父親在家?”“在。”王有容回頭招了下手,從侍從手里頭撈過件披風(fēng)給王悅遞過去,“丞相去上朝時收著你的信,聽聞你今日到家,他早早下朝回來了,現(xiàn)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