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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因此尋了不少青年才俊的畫像及信息,想問萱娘。 邢萱心不在焉地翻閱著畫冊,耳邊是母親的話語,她抿著唇,聽著母親滔滔不絕,這位是某位大人的長子,生得俊秀,又飽讀詩書,那位是某位將軍的次子,天資過人,未來定有大造化……總之核心思想就是要邢萱現(xiàn)在便答應嫁人,最好是立刻選一個她喜歡的,莊夫人便可以稟明主君,提早將邢萱的婚事定下。 可邢萱看來看去,卻誰也不記得。 她低著頭不說話,莊夫人便急了:“難道這么多的人,你竟一個也不喜歡?” 邢萱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我、我還不想那樣早成親。” “哪里早了?”莊夫人詫異,“你年紀也不小了,及笄了便可嫁人,當年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連十五都不到!你這個年紀嫁人正正好,真要再拖個幾年,那可成老姑娘了!” 邢萱:“老姑娘了,那就不嫁了。” “說什么渾話!”莊夫人怒斥,“你就是來討債的是吧?!我費心費力為你謀劃,你卻不當回事!難道母親還會害你不成?你這個不嫁那個不喜的,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你鄴表哥那樣的人才,你都不肯答應,又是在想什么!” “鄴表哥算是什么人才?”邢萱忍不住回了一句嘴,“他剛見了玲瓏一面,便說對人家一見鐘情,當著你我的面就要求娶,分明是不把我的顏面放在心上,您與舅母又口口聲聲說是玲瓏勾引——我倒是想問了,現(xiàn)在這勾引二字,您還好意思說出口么!” 莊夫人被戳中痛點,非但不心虛,還惱怒起來:“我就知道你還在怨我!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大養(yǎng)大,你便是這樣對我的!早知如此,當初不如把你掐死,也好過養(yǎng)個白眼狼出來!” 邢萱氣急,“您就不能好好聽我說話嗎?為何一講道理就要說什么死啊死的,說我是白眼狼,白養(yǎng)了,您生我的時候又沒同我打過招呼,焉知我便愿意從您的肚子里爬出來!” 說完站起來就走,淚水不止,實在是不想再見莊夫人,明明是親生母女,彼此之間卻毫無溫情,見面便是劍拔弩張,為何過去不曾如此? 是了,邢萱想明白了,過去母慈女孝,是因為她溫順乖巧,從不與母親爭辯,唯命是從,所以那時她是乖女兒,是母親的掌上明珠。然而一旦她生出了自己的想法,而這想法又與母親違背,自己便是白眼狼,是白生白養(yǎng),難道母親不知道這話聽著多么傷人么! 她為何從不敢對阿兄說這樣的話,卻總是毫無忌憚地說自己?! 邢萱不肯承認,卻也心知肚明,無非是因為阿兄未來是濰州之主,而自己,再得母親疼愛,也不過是個沒有繼承權的女兒,婚事也在母親手上拿捏,所以可以盡情責罵。 她越想越難過,不許人跟,自己跑到花園一角,四下無人,才偷偷蹲下去,抱住自己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卻聽有人說話:“阿姐怎么跑到這里來哭?是誰給阿姐委屈受了?” 邢萱吃了一驚,抬起頭,卻見枝葉茂密的樹上坐著個身著綠色衣袍的少年,那少年形容昳麗,眉目如畫,此時正笑吟吟看著她,邢萱想到自己的丑態(tài)被人看見,連忙掩住面容,抹去淚珠,才問:“你怎么在這兒?不該是跟父親去歷練了么?” 玲瓏笑道:“這不是嫌太累,偷個懶?” 隨即又問:“阿姐呢?阿姐哭什么?” 邢萱并不想將自己的煩心事說出來,因為覺著和他身上所背負的東西相比,自己那點子事兒,不過是雞毛蒜皮。 “唔……讓我猜猜,阿姐想必是又被夫人責罵了吧?” 邢萱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玲瓏道:“阿姐難道沒有跟夫人說明我的身份嗎?若是得知我愿娶阿姐為妻,夫人應當不會如此震怒吧?” 邢萱卻搖頭道:“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母親是個藏不住話的,我怕她知曉后會傳得人盡皆知,那時候麻煩便大了?!?/br> 而且她了解母親,母親已經(jīng)對玲瓏恨之入骨,哪怕玲瓏不是外室子,是華安帝遺腹子,想必母親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母親的犟勁兒一上來,誰都拉不回,冥冥之中,邢萱覺得,便是以自己的幸福與未來為代價,母親也不會向這樁婚事妥協(xié)。因為……她只是個女兒啊。 再疼愛,也不過是個女兒,沒有權力,沒有本事,沒有能力,未來也不會是母親的依恃,所以這些都是不必想的,她只要做一個乖巧的提線木偶,任由母親掌控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至于給她安排好的人生,是好是壞,過得幸福與否,母親也許并不在意。 越是認識到這個事實,邢萱越是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將母親想得這樣壞,情感上她不敢繼續(xù)揣測,理智上卻又知道這是正確的,如果有朝一日真的面對這樣的場面,母親的選擇一定是會犧牲她。 “那阿姐有沒有想過改變一下自己的處境呢?” 邢萱叫這句話給說蒙了。 “阿姐又不笨,也不傻,相反還冰雪聰明,被夫人這樣養(yǎng)大,仍然能夠堅持本心,有自己的思想?!绷岘囎跇渖铣斐鍪郑陷娲舸舻赝?,“我覺得阿兄能做到的,阿姐也能做到,既然不想被別人掌控命運,那就試著自己去抓住?!?/br> 望著眼前那只修長如玉的手,邢萱隱隱意識到玲瓏在說什么,卻又不敢相信?!翱墒恰?/br> “沒必要去想那么多可是。”玲瓏沖她笑得燦爛,“只要阿姐愿意,我會幫阿姐的?!?/br> 邢萱被他這話里透露出的意思驚到,“你怎么……” “噓?!绷岘囈恢皇殖熘?,另一手的食指抵在自己唇瓣上,神秘地朝她眨眨眼,“可別告訴父親,在他眼里,我還是個只知道胡鬧的女裝大佬呢?!?/br> 邢萱心中頓時泛起驚濤駭浪! 玲瓏在父親面前撒嬌賣癡,她也曾親眼目睹,還以為他當真是那樣的性格,完全滴水不漏,叫人瞧不出缺陷來,難不成……卻是裝的? “阿姐不會要去告狀吧?那可不行?!绷岘囌f,“我可是最信任最喜歡阿姐了,才會跟阿姐說,阿姐難道不想跟我一樣,成為這人間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他的聲音充滿蠱惑:“只要握住我的手,阿姐想要的,什么都能擁有?!?/br>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邢萱完全無法抗拒。 俊美的少年沖她笑,他懂得她心中的迷茫與不甘,那樣了解她,又愿意幫助她……只要握住他的手,她就能逃脫母親為她鑄就的這座牢籠,獲得自由……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擋得??? 既然很痛苦,那就撕裂它、放棄它。 小手搭上玲瓏掌心,下一秒他略微施力,邢萱便與他并肩而坐于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