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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細胳膊細腿兒的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走,也得練! 大廚子與邢冀深入交談后,淚流滿面,重重地跪下來,沖邢冀磕了三個響頭,以感念他的忠誠。 邢冀:唉,做人真的很難,做梟雄,更難。 雖然很想立刻就公開玲瓏的身份,但他現(xiàn)在那副嬌滴滴又嗲的模樣實在是沒眼看,若是女孩子便好了,這走路嫵媚還捏蘭花指,聲音嬌嫩,終日涂脂抹粉,一張臉搞得比女郎都白,甚至對各種女子衣裙愛不釋手——邢冀真的很頭疼,非常頭疼,相當頭疼! 真不能怪他沒看出來這是個兒子,連跟玲瓏一起溜出去玩,吃同一支糖葫蘆還睡一張床的萱娘都沒瞧仔細,你能指望他一個老直男嗎? 大廚子也很苦惱,論主子特別愛跟未來太子妃一起喝紅糖甜水怎么辦。 男人又沒有癸水! 總之,為了把里里外外都是個女郎模樣的玲瓏改造成英姿颯爽男子氣概十足的郎君,邢冀與大廚子是絞盡了腦汁,邢冀甚至還把玲瓏丟進了濰州軍營,當穿著粉色羅裙美得纖細裊娜的少女被送進去時,一眾將士都看傻了眼,有的口水都滴了下來,再聽主君說日后這女郎要與他們同吃同住,一個個都驚了! 這是什么cao作?怎么能把好好的女郎丟進全是男人的軍營啊! 那女郎也十分柔弱,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結果主君居然冷酷無情地轉身走了! 于是接下來,將士們?yōu)榱擞懰龤g心,那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上陣,玲瓏在軍營里啥也不用干,自有人伺候,跟生活在府里沒區(qū)別,邢冀有意磨練他,刻意不管不問,任由他自我發(fā)展,結果萬萬沒想到,將士們自動自發(fā)讓了一座營帳出來給他單人住,還每天殷勤給他燒水,他的活兒全叫將士們給干了! 就連難得的休沐,將士們都得老老實實把衣服穿好,生怕唐突到這絕美的女郎。 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女郎小小年紀脫了褲子比他們還大…… 一群將士癡心錯付,據(jù)說從此幾乎要斷情絕愛,然而即便身份被揭穿,玲瓏一笑,他們仍舊忍不住聽他的,直把邢冀氣得暴跳如雷,他娘的這臭小子到底為什么這么想當女人!他想不明白! 邢冀致力于向玲瓏灌輸當男人的好,又跟他講做皇帝是件多么令人心動的事,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那殘存在心中的一點點忌憚與擔憂,已經在玲瓏種種胡鬧中徹底褪去。 待到邢萱再見到玲瓏,他已經不是記憶里那個嬌滴滴的meimei了。 小半年光景,少年已經竄了老高的個頭,雌雄莫辯的美麗容顏,也因為長大而顯出幾分男子特有的英氣,穿上男裝,也不再透露出柔弱氣質,這讓邢萱小小松了口氣。 她真怕他一門心思想要跟她做姐妹,愣是不肯改。 為了杜絕玲瓏做女裝大佬的念頭,老父親邢冀把他房間里所有女子用的東西全給收走了,這小子也確實是老實了一段時間,直到邢冀來邢萱院子里找玲瓏,發(fā)現(xiàn)他坐在萱娘梳妝臺前,跟萱娘商量哪一副耳墜子適合他戴…… 邢冀:為什么他就是想跟萱娘做姐妹?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大廚子痛哭流涕:主君!只有主君能制得住殿下,殿下只聽主君的話,還請主君費心啊! 手上拿著一副瑪瑙墜子,試圖往耳洞上穿的玲瓏被無情拖走,邢萱忍不住說:“父親,您輕一些……” 那細皮嫩rou的,蹭破了可如何是好。 邢冀:我輕個屁! 他現(xiàn)在已經忘了之前心里是如何想著,要防一手,萬一這孩子表面孺慕其實恨他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自己有私心,但就目前這小半年來看,邢冀相信這小子是真的拿自己當親爹,不然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跟他說,他其實想當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你是先帝之子,是名正言順的皇室子嗣,你肩負大任,你明白嗎?” 邢冀苦口婆心地勸。 玲瓏點頭:“明白?!?/br> 邢冀還沒來得及露出欣慰的笑,就看見玲瓏從口袋里取出不知何時從萱娘那順來的一盒胭脂,還喜滋滋對他獻寶:“父親,我覺得這個顏色特別襯我的膚色,您說呢?我給您試個色看看?” 邢冀:不,這孩子果真是恨我的,他絕對恨我! 絕對! 第980章 第八十九片龍鱗(八) 就在邢冀與大廚子為了如何培養(yǎng)出玲瓏的男子氣概而憂愁的時候, 莊夫人深深地憤怒了! 她起先憤怒于那外室女居然是個外室子,后來便憤怒于主君對那外室子的看重! 淳哥兒才是主君的嫡長子,才是未來濰州的主人, 可主君對那外室子卻掏心掏肺,全然不顧淳哥兒,這是什么道理?莊夫人心下惱怒, 偏偏邢淳卻一副很平靜的模樣。 雖然meimei換了個性別, 邢淳也吃驚,但也很快便反應過來, 淡定如常,他有好幾個庶弟, 哪一個父親也沒有放棄過,兄弟之間是要相互扶持與幫助的, 否則一個家族最終會走向滅亡,即便父親對玲瓏有些過于看重, 邢淳也沒有嫉妒, 他才是父親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永遠都是,且為了寬他的心,父親還將手中的權力又交予他一部分,可見雖然父親培養(yǎng)玲瓏, 卻并不是將玲瓏當做下一任濰州牧。 既然如此,邢淳又何必難過? 兄友弟恭, 才能使得家族繁榮昌盛, 長長久久。 只可惜這個道理,莊夫人似乎并不明白。她本就看不慣主君對庶子們的教導,恨不得庶子們一個個只知道吃喝玩樂做個紈绔, 邢淳都搞不懂她這種想法是哪里來的,還有將府中女郎當作聯(lián)姻工具,卻又不肯善待她們——那人家嫁了出去,又何必為家族效力?再差的皇帝也知道要如何籠絡將士的心,才好讓將士為自己賣命,母親身為邑陽莊氏的大小姐,嫁了人,這么多年,竟還不懂。 與她好聲好氣地說,她也聽不進去,只是一味地認自己的理,到底是母親,邢淳又不能反駁。 莊夫人愈發(fā)視玲瓏為眼中刺rou中釘,偏偏他還故意氣她,她又拿他沒法子,愈發(fā)氣得心肝痛,大夫給她看診,都說她急火攻心,要好好休養(yǎng),心平氣和才可以。 莊夫人哪里心平氣和的下來! 邢萱出了這樣的事,雖然隱瞞得緊,但狄夫人跟莊鄴終究還是知曉了,邑陽不比濰州,他們不敢多說,因為這事兒其中也有他們母子的手筆,生怕邢冀查出來找他們麻煩,母子倆是恨不得肋生雙翼逃離濰州,這樁婚事自然也是不成的。 莊夫人別無他法,又不能不讓萱娘嫁人,哪怕邢冀再三表明萱娘的婚事他已有打算,莊夫人仍舊不以為意,萱娘是她的女兒,她為萱娘定下親事,只要萱娘自己愿意,便是主君也不能不顧萱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