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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征求含玉的意見。 明含玉摳著手指猶豫很久,一會兒看看明琬,一會兒又看看沈硯,終是輕輕點頭道:“好,我要和硯哥哥去洛陽!” 這個見色起意的小白眼狼兒!明琬算是提前嘗到了老母親的辛酸。 她嚴肅叮囑道:“去了洛陽,便要幾個月看不到我,到時候可不許哭?!?/br> “玉兒不會哭的?!泵骱衲搪暠WC道,“因為娘親和聞大人很忙,等娘親不那么忙了,玉兒便回來啦!” 原來是這樣…… 明琬抱了抱小姑娘,只好妥協(xié),嘆道:“去了那邊要聽話,不要給姑姑添麻煩?!?/br> 聞致親自挑選了一支侍衛(wèi)隊伍,悄悄從東門護送聞雅和兩個小孩回洛陽,以確保萬無一失。 明含玉走后,明琬心中空蕩了不少。 誰知沒幾日,聞致忽然從外頭抱回一只鴛鴦眼的獅子貓來。 獅子貓渾身雪白,矜貴漂亮,鼻頭和舌頭是極為粉嫩的紅,叫聲嬌嬌細細的,十分招人憐愛。明琬很是開心,撫著溫順貓兒油滑的皮毛愛不釋手,朝聞致道:“聞大人忙中偷閑,是怕我在府中無聊,故而特意送只貓過來作伴么?難為有心了?!?/br> 聞言,聞致停下翻閱公文的手,神色一僵,反問道:“不是你昨日在書房提及,說要養(yǎng)只貓么?” 明琬也愣了,道:“我昨日并未去過書房,何時說過?” 不知察覺到了什么,聞致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為蒼白,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引以為傲的沉穩(wěn)崩塌,唇線抿緊,目光陰沉躲閃,忽的起身就走。 明琬心中的古怪之感越發(fā)深厚,忙抱著貓起身道:“等等……聞致!”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9-10 23:59:56~2020-09-11 23:5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蛋、是墨墨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0201049 16瓶;嘻嘻嘻哈哈波妞 5瓶;amand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6章 有疾 直至到了書房, 明琬才追上聞致,一把拉住他,喘著氣道:“聞致,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明琬奔走顛簸, 大概是懷中不舒適, 那只獅子貓不滿地嗚了聲, 掙脫束縛躍了下去, 自個兒跑去階前曬太陽。 書房內(nèi)沒有開窗,光線晦暗, 明琬感覺到聞致手腕上突起的筋脈,像是用盡全力克制什么一般, 硬得宛若鐵塊。 許久,他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眸底一片灰寂的幽暗, 繃著臉啞聲道:“沒什么事,你先出去。” “你撒謊,聞致?!泵麋?,腦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重逢后這三個月的諸多細節(jié), 然后終于明白聞致的不對勁與古怪之感從何而來。 從過于偏執(zhí)要強的性子,到那日為他藥灸時自言自語般的“賞花”一事, 再到今日忽然抱回的獅子貓……他說是她提及要去賞花, 要養(yǎng)貓兒, 可明琬壓根沒有向他提過任何相關(guān)的請求。 明琬不知道聞致到底隱瞞了些什么, 但憑直覺,問題定是比她想象中更為嚴重。 正想著,聞致將腕子從她手中抽離,疏離道:“我累了, 讓我獨自靜一靜?!?/br> “我不走?!泵麋欀?,語氣急促道,“是你執(zhí)意將我接回府中為侍醫(yī),我有責任照看好你的身體。你這副什么都不肯說的樣子,和五年前有何區(qū)別?難道又要將我拒之門外,躲起來一個人舔舐傷口嗎?既不需要我,何須大費周折請我回來” “你什么都不懂?!甭勚聣阂值?,眸色泛著絕望的紅,臉色越發(fā)寒白冷峻。 “你不說,我如何懂?”明琬毫不退讓。 “我不能說……”聞致仿佛被逼入絕境,緊繃著下巴,眼底一片涌動的暗色,“你會嚇跑的。” “我不會跑的,我很擔心你的狀態(tài)??偛m著不是辦法,若是連坦誠相待都做不到,那……” “明琬,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心里住了一個怪物,它蟄伏在黑暗中,編造幻覺,引人入魔,隨時會沖破束縛摧毀理智!”聞致猝然打斷她。 他的眼角緋紅,矯健的身軀似乎在微微發(fā)抖,聲線中夾雜的瘋狂與無助令明琬震驚,心臟也跟著猛烈地抽痛起來。 下一刻,聞致一把攬住了明琬的肩,強迫她貼近自己,晦暗的鳳眸自上而下逼視她,隱忍而瘋魔道:“你總是問我對你的感情,究竟是占有還是真愛,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明琬,我從不知愛為何物!你艷羨的那些海誓山盟、風花雪月,于我看來不過是幾句空談,我只知道,讓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吃好穿暖,時刻能看見你、擁有你比什么都重要!你若跑我就將你追回,你若變心我便讓你回心轉(zhuǎn)意,你若被別的男人分走注意,我便想方設法讓那個男人消失……” “聞致……” 問題不知為何竟扯到這等陳年舊事上來了,明琬緋唇輕啟,良久,低聲解釋道:“我想要的,并非是為了山盟海誓、風花雪月,而是一個答案?!?/br> “答案?” 聞致嗤了聲,“為何在你眼中,天下的愛都要千篇一律?偏執(zhí)占有不能算愛,需要與被需要也不能算愛,那‘愛’究竟是什么?我不是什么章少俠,也成不了舌燦蓮花的小花,站在你面前的是聞致,是那個從雁回山的尸山中爬出來的冷血怪物!我只知道,直到老死也要能握著你的手,哪怕執(zhí)念成魔,粉身碎骨亦不放開……這便是,我愛你的方式!” 明琬從未聽聞致說過如此多的話,像是要將過去五年積攢的陰暗一次性發(fā)泄光般,每一句都宛若重錘落在心中,鈍痛鈍痛。 她怔怔地站著,不知為何眼中泛起了潮濕,書架窗欞皆變成霧蒙蒙的色塊。聞致的臉也模糊起來,竟顯出幾分悲傷的神色。 明琬喉間哽得難受,正欲說什么,聞致卻是驀地松手放開了她。 “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給了?,F(xiàn)在,你可以走了?!?/br> 聞致忽的轉(zhuǎn)身走至窗邊,背對著明琬站立,袖中冷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冷硬低啞道:“趁我未反悔,想走多遠都可以?!?/br> 明琬一直覺得聞致的性子太過壓抑固執(zhí),卻不料他竟是到了生出心魔、幻聽癔癥的地步。 短短瞬時之間,她腦中不斷涌現(xiàn)出醫(yī)案記載的有關(guān)瘋魔傷人或是自殘暴斃的案例,不由揪緊了心臟……如此情況,無論是念及過往還是身為大夫,她都沒法子狠心離開。 明琬向前兩步,咽下嗓中的哽塞,平緩道:“這并非什么不治之癥,凡勞累過度及有心結(jié)者,皆有可能患疾?!?/br> 聞致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