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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紅,江沅下意識把臉沉進(jìn)藥湯里,但半秒后覺得這種表現(xiàn)非常不自然,又重新坐直背。他有些生氣這樣的反應(yīng),覺得一定是剛經(jīng)歷過某些不可描述事件的原因。一沉一起,帶出嘩啦啦的水響。暈黃燈光下,水珠滾過青年白皙瑩潤的臉頰,擦過線條清瘦的脖頸,掠過深陷鎖骨。他上半身浮出水面,但衣料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將線條一絲不茍勾勒出。朔北眼神一顫,不自覺別過臉:“我先走了?!?/br>他強(qiáng)到近乎于變態(tài)的忍耐力再次展現(xiàn),說完邁開腳步,走出溫泉池上岸。“組長?!苯涮ь^,說不清楚出于什么緣由,沖著朔北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音量不高,在幽靜夜色里都顯得輕柔,細(xì)聽之下,還能品出幾分連聲音主人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和依賴味道。朔北猝然駐足,站在燈下回頭。江沅靜靜看著朔北,道不明心底那微微流淌的情緒,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但平白無故把人叫住很失禮數(shù),于是沒話找話:“過了晚上十點,這里就不開放了吧?!?/br>“對?!彼繁秉c頭。“那我不是正在違反酒店規(guī)定……”大半夜的跑到人家不開放的溫泉池,還將溫泉水給換了,江沅覺得有點刺激。但下一秒,朔北告訴他:“沒有?!?/br>“???”江沅歪了下頭,不解。江沅的眼映出微光,濕發(fā)耷拉額前,模樣異??蓯?,朔北忍不住逗他:“如果違反了,你要怎么做?”“捏個結(jié)界?做好隱蔽工作?”江沅不假思索回答。“我還以為你會申請工傷,讓事務(wù)局的人來善后?!彼繁陛p笑,“沒有違反規(guī)定,溫泉是我讓人開的,水也是我叫他們換的,如果你餓了或者渴了,就搖旁邊的鈴,吩咐一聲,他們會把你想吃的送進(jìn)來。有別的需要的也可以讓他們送?!?/br>朔北說的鈴是一只銅鈴,放在一張木制矮幾上,旁邊還有江沅的錢包跟手機(jī)。他說話時口吻稀疏平常,但透露的信息很值得揣摩,江沅想到朔北向來是豪車名表,但特別事務(wù)局工資獎金再高,也不可能買得起那么多車,突然有了個猜測:“組長,你不會是這里的老板吧?”朔北不置可否。“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人設(shè)?”江沅微微瞪大眼,低聲呢喃。這話逗得朔北緩慢笑了一下,他走回江沅身旁,盤膝坐下,傾身伸手,揉了揉這人腦袋,“我活了很多年,各種各樣的身份都曾有過。”江沅這次沒躲,但和朔北接觸,還是有點不自在。他撇下眼眸,抬手撩撥水面,狀似漫不經(jīng)心:“我能冒昧問一下嗎?您到底多少歲?”“你猜?”朔北把問題拋回去。江沅:“三百?”朔北沒答。江沅:“八百?”朔北依舊不答。“不會是上千吧?”江沅露出點驚恐表情。被問之人還是不言,良久,久到江沅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聽見一聲輕嘆:“太久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多少歲了。”江沅不禁感慨:“那你找人,不會也找了成百上千年?”朔北聲音低沉:“對。”江沅覺得面前的夜色都因這聲簡短干脆的回答而更為清幽,他抬眼凝望不遠(yuǎn)處的燈盞,慢慢道:“找了這么久,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又是隔了許久才聽見回答,“非常重要?!?/br>許是因為夜晚太過安靜,江沅忽然生起了打探的心思,“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是你什么人嗎?”朔北看著江沅的側(cè)臉,看他眼睫起落,如蝶忽閃,緩慢道:“是養(yǎng)育我長大的……師父?!?/br>“咦,那你找的是轉(zhuǎn)世還是本尊?”“轉(zhuǎn)世?!?/br>江沅眉梢微挑,感覺遇上了傳說中的劇情,“這的確不好找……”通常來說,轉(zhuǎn)世之后的容貌不會和前世相同,性格方面也會有所差異,甚至性別都會改變,唯一的尋找憑證是神魂,但神魂需要脫離rou身才能顯現(xiàn),cao作性非常不高。這樣一想,江沅覺得朔北有點慘兮兮的。他大著膽子轉(zhuǎn)身,在朔北頭頂拍了拍,鼓勵道:“組長,你一定可以找到的?!?/br>朔北斂眸慢慢笑起來:“嗯?!?/br>過了一會兒,朔北起身離開,足音緩慢輕微,遠(yuǎn)去之后,江沅伸手撩了下趨于平靜的水面,吐出一口氣。藥湯微涼,身體上的不適感已淡,但他還是有點臉紅。表現(xiàn)有點糟糕,回去后得加強(qiáng)抗藥性練習(xí)。第25章chapter25chapter25為了避免中途睡著,江沅玩了會兒手機(jī),然后開始練習(xí)新學(xué)的空間術(shù)。他利用現(xiàn)有物資,把錢包和手機(jī)塞進(jìn)去后,嘗試放入整張矮幾。這玄妙的隨身空間需要一點點開辟,很講規(guī)律原則,江沅花了一兩個小時,終于挖掘出半個立方米大小的空間,成功讓矮幾與錢包手機(jī)匯合,但想要再擴(kuò)大一些面積,就有些難了。進(jìn)度停滯不前,江沅遇上瓶頸,但反正時間還有很多,他決定死磕到底。于是這一磕,直到早上7點30分,日出東方紅勝火,朔北久久沒見人回去、親自來找,才結(jié)束。江沅穿了一身白,在色澤深沉的藥湯中浸泡一夜,顏色變得慘不忍睹。他對此毫無察覺,朔北什么都沒說,神情非常正常,但路過的小jiejie一見他就笑。他感覺出不對,猛地一低頭,見到衣服上全是深淺斑駁的色塊。震驚、尷尬等情緒在臉上一一浮現(xiàn),江沅頓住腳步,不可置信望向朔北:“組長,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并不認(rèn)為這樣不好看?!彼繁闭Z氣平靜。江沅:“?”你什么審美?不,會說出這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審美了吧!江沅捂住臉。“你披麻袋都好看。”朔北又說。江沅絕望之情溢于言表:“可是,這是我瘋狂爆手速才搶到的限量周邊襯衫,現(xiàn)在已經(jīng)絕版了?。。?!”他內(nèi)心難過又苦澀,悲傷又無助,1秒都不想再在朔北面前待下去,生平第一次上35